不单单慈宁宫盯着敬事房的牌子,安陵容一出慈宁宫华妃就已知晓此事了。
鎏金手炉“哐当”一声砸在青砖上,华妃冷笑,“又多了一个狐媚子,居还想着去那位眼前夺一夺宠。
今日皇上怎会突然去慈宁宫?这不是还没到请安日子吗?
周宁海去和敬事房打个招呼,把那小贱蹄子的绿头牌给本宫撤下来!!
若是人人都靠这等狐媚手段上位,那可没了规矩。”
华妃眉目间都是戾气,颂芝连忙给华妃顺气,也帮着华妃去瞪周宁海,“还不快去?!”
周宁海赶紧上前,很是殷勤,说话间带着讨好哄着,“娘娘莫要生气,奴才知道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去了敬事房。
敬事房那边说安答应绿头牌早两天就撤了,这几日身子不爽利,根本不可能侍寝,她呀都是白搭。”
听到这句话的华妃眉眼瞬间舒展,她看着案上的羊脂玉瓶,轻轻摸了摸上面的并蒂莲。
“还是本宫高看了她,不过本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哪里来的勇气去勾引皇上。
想必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不过也倒是好笑,不去想着找找有用的靠山,却去讨好太后。
真是个头脑拎不清的。”
颂芝连忙帮华妃按着肩膀,用力点头,看着华妃眼中都是赞赏。
“娘娘说的是,而且咱们也没听说那安答应有什么打听的动作,再说了皇上踪迹连娘娘都不知她怎么可能会知。
娘娘莫要为了这等小虾米气坏身子,这宫中谁人不知皇上最疼娘娘,前些日子都说要多陪陪娘娘,定不可能被勾走。”
华妃被这话哄的很是开心,脸上都是风采,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期待,“那是自然,皇上最是爱我了。”
这边因为敬事房有了风波,安陵容那边正为华贵的首饰欢喜,她缓缓勾唇。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至少今日让皇上记住自己了,想来自己很快便会侍寝了。
今日之举既能在太后面前显出诚意,让太后为自己顺水推舟几句,又能蒙蔽华妃,让华妃以为自己依旧是那个被逼无奈之人。
最重要的是,让爹爹没病也得“病”,若是那香囊没用,今日这些话便起了作用。
自己一向是多心的,要想成事,自是要多想几个法子,多法并用才是上上之策。
也不枉费自己今日站在风雪下那么长,自己装的可真像啊,就好像一只无辜的小白兔,殊不知这白兔里的心可是黑的。
她才满意没多久,夏冬春就抱着一堆首饰来了,一进来就先看着皇上赏赐的那些首饰,眼中都是喜欢。
安陵容也不吝啬,把他多看了几眼的东西塞给她,“这些东西妹妹实在配不上,姐姐国色天香才配得上。”
今日自己也利用了她的耳环还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
没想到夏冬春很是生气,一把甩开她递过来的手,“你是不是被皇上赏赐就飘了?
就以为能骑到我头上了?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我永远不可能被你踩在脚下的!”
安陵容一脸迷惑,这又怎么了?当她打算解释时,夏冬春开始往外掏首饰了。
“你瞧瞧,我要送给你的首饰不比那个差!你不要想着我不厉害了,不可能!我怎么样都比你厉害!”
安陵容哑然失笑,无奈摇摇头,但他早就掌握了夏冬春使用手册。
她满眼崇拜地看着夏冬春,“呀,你这个真好看,哇,你那个才漂亮呢。
哇,我第一次见这些呢。”
很是不用心的夸赞却夸得夏冬春头慢慢抬起,越抬越高,安陵容很是好笑。
她把首饰整理好,悄悄放在夏冬春口袋,她知道夏冬春喜欢。
夏冬春毫无察觉,越被夸越开心,两人说了许久的话,到最后夏冬春拉着安陵容的手,语气是少有的慌乱。
“就算别人给你送的东西再好,肯定肯定不会有我好的。
就算真的比我的好,你,你,你能不能还和我一起说说话,你是我……你,你,你能不能……”
一向要强的她第一次有了些结结巴巴,安陵容懂了她是何意,心里酸涩,说不上来是何感觉。
仿佛看到上辈子的自己,她牵起夏冬春语气坚定,仿佛在透过她与前世迷茫想要友情的自己对话。
“她人送的再好,也不如你送的,你放心,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从今往后我们是姐妹是并肩作战的朋友。”
钱袋子傻便傻点吧,自己护着她便好了。
夏冬春眉眼弯弯,嘴角都不自觉露出笑意,但是还是假装不在意地甩甩脑袋。
“谁,谁要和你做姐妹,我的意思是,你比不上我,我,我一直都很厉害!”
安陵容也不争论含笑看着她,随后摘下了凝露衔珠珥,仔仔细细放在妆匣中。
先前是利用是权衡利弊,或许今后可多几分真心,也算是宴请前世渴望唯一的自己。
安陵容料的没错,在她身子好了挂上绿头牌当晚皇上就翻了她的牌子,此刻离除夕还有些时日,也算是占了先机。
敬事房送来旨意后,安陵容便开始准备此生第一次侍寝,这次定不能如前世般被人耻笑。
她把准备好的鹅梨帐中香涂在手腕耳后,虽说会被芳若姑姑梳洗打扮,但这香暂时不会消散,皆时时辰正好,味道清幽温馨安眠倒正合适。
前世自己栽在香上,今世自己依旧用香但堂堂正正用香,也堂堂正正地侍寝,若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个取悦别人的玩意,就真成个取悦别人的玩意了。
正在此时,向阳和宝娟吵了起来。
“你让开!皇后娘娘送来的玉台金盏可是难得一见,要给小主瞧瞧这样金贵的东西可是难得。”
向阳语气硬邦邦的,“小主说了,现在不许人打扰,那便任何人都不能进!”
“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小主见都没见过要是传到皇后娘娘耳边恐小主得罪皇后娘娘啊。
这宫中本就凶险,行差踏错便会步入深渊,可不能明着得罪皇后娘娘唉。”宝娟苦口婆心劝说。
安陵容脑中瞬间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