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的指腹温热,带着常年练就的薄茧,力道不大,却精准地按在了她足心的涌泉穴上。
林忧忧的身体像是被一道微弱的电流窜过,脚趾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轻吟。
“嗯……有些痒…轻点…”
那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难耐的痒意,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痒?”姜承没有停下动作,只是将按压改为了缓慢的揉捏,声音平稳地安抚着,“第一次都会这样,姐,你脚底的神经末梢太敏感了,说明平时保护得太好,都没怎么刺激过。”
“放松,试着把注意力放在我的手指上,感受这个力道。”
他的声音有一种奇怪的魔力,沉稳,专业,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林忧忧紧绷的脚背,在他的掌心下,真的就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慢……慢一点……”她闭着眼,脸颊埋在柔软的沙发靠垫里,声音闷闷的。
“好。”姜承放缓了节奏,手指像是在描摹一件艺术品,从她的脚心,到脚弓,再到每一根圆润可爱的脚趾。
他的动作不带一丝情欲,却比任何轻佻的触摸都更让人心旌摇曳。
“现在感觉怎么样?这个力度可以吗?”他一边揉捏,一边轻声询问。
“嗯,可以了……”林忧忧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享受的鼻音。
姜承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干净,像夏日午后穿过树叶的阳光。
“嗨呀,姐,你这也太不吃劲儿了。一看就是从来没按过。你摸摸,你这脚底的筋膜都是僵的,还有小腿,都有些浮肿。是不是平时站着抱宝宝的时间太长了?”
他不等林忧忧回答,手已经顺着她纤细的脚踝,一路向上,来到了她的小腿肚。
隔着宽松的裤子,他也能感觉到那肌肉的僵硬。
他的手指开始在她的腿上游走,力道时轻时重,寻找着那些紧张的筋结。
当他的手掌抚过她的大腿后侧,准备向腰部靠近时,林忧忧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颤,整个人都绷紧了。
“等……等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的颤抖,“不行,那里……太痒了,我受不了!”
姜承立刻停下了手,却没有收回,只是用温热的掌心虚虚地覆盖在那片区域,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着安定的温度。
“没事,姐,我懂。你这个就是痒痒肉太多了,越是平时没人碰的地方,就越敏感。”
他的话像是一根针,轻轻扎在了林忧-忧的心上。
没人碰的地方……
是啊,这个家里,除了冰冷的空气,还有什么会碰她呢?
“别怕。”姜承的声音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变得更加柔和,“这其实是一种身体的防御机制。你越是抗拒,它就越痒。相信我,我们来做个小小的脱敏训练。你跟着我说的做,深呼吸……”
林忧-忧半信半疑,但还是听话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很好,现在,慢慢吐出来。”
姜承的手指,在她吐气的同时,用一种极缓慢、但力道十足的方式,重新按了下去,“感受到了吗?把痒的感觉,想象成一种酥麻,像电流一样,从这里散开……”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股让她几乎要跳起来的痒意,在他的引导和那股奇异的力道下,竟然真的慢慢转化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顺着脊椎一路向上,让她的头皮都有些发炸。
她紧绷的身体,再一次放松下来,像一滩春水,瘫软在沙发上。
姜承见状,知道火候到了。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却像是闲聊一样开了口:“姐,你这皮肤也太好了吧。我做了两年技师,见过的小姐姐、小少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没一个能跟你比的。”
他这话是发自内心的。那布料下的肌肤,触感滑腻得惊人,像最顶级的丝绸,吹弹可破。
“哪有……”林忧忧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更红了,“我就是……平时在家自己随便抹点东西。”
“随便抹点?”姜承故作惊讶,“那姐你用的肯定是神仙水。说真的,你的后背,比很多女孩子的脸蛋摸着都滑。还有你的脚,连一点老茧都没有,这可不是光靠护肤品能保养出来的。”
他这话,一半是恭维,一半是试探。
果然,林忧-忧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落寞:“我……我也不怎么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陪孩子。”
姜承心中了然,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从腿部转移到了她的肩颈。
当他的手指按上她单薄的肩胛骨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嗯……有点痛……”林忧忧的身体又是一缩,“轻点……再轻一点……”
“姐,你这里,堵得太厉害了。”姜承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专业的严肃,“这不是普通的肌肉疲劳。你最近,是不是心里压力很大?”
林忧忧的呼吸一滞。
“照顾宝宝是很累,但那种累是身体上的,睡一觉就好了。”
姜承的手指精准地找到了她肩颈处一个硬如石头的筋结,缓缓加力按了下去,“你这里,是心结。心里有事放不下,气血不通,全堵在这儿了。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那一下精准的按压,又酸又胀,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仿佛直接戳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委屈。林忧忧的眼圈,毫无预兆地红了。
姜承看着客厅墙上那些刺眼的婚纱照,照片上那个英俊却疏离的男人,语气放得更轻,像是怕惊扰到她。
“姐,姐夫……工作很辛苦吧?为了这个家,他一定付出了很多。”
他没有直接问,而是先给对方戴上了一顶高帽。
林忧忧沉默了,只有肩膀在轻微地颤抖。
过了许久,她才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说:“他……他很忙,公司里的事情特别多……很少回家……”
“是很少回家,还是……基本不回家?”姜承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一字一句,敲碎了她最后的伪装。
林忧忧的身体猛地一僵。
姜承没有再逼问,只是减轻了手上的力道,用一种近乎怜惜的动作,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揉着她那块坚硬的“心结”。
他什么都没说,但那双手的语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忧忧的肩膀开始剧烈地耸动,压抑的、细碎的哭声,终于从靠垫里传了出来。
整个下午的阳光,都照在这空旷、冰冷的客厅里。一个年轻的男人,正用他的手,安抚着一个被困在金丝笼里的女人,身体上,以及心灵上的,所有伤痛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