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日子跟往常不一样。
沈清妙早早就收拾好自己前往油尖旺的公寓。
“宝宝。”
门被打开,身穿粉色睡袍的美丽女人看见沈清妙眼神满是惊喜。
她弯腰打算为沈清妙脱鞋。
沈清妙拒绝:“我自己来,妈咪。”
女人跟沈清妙的眉眼相似,不一样的是比沈清妙多了些英气。
尽管能看出对方已经在吻痕上盖了层遮瑕。
但因为女人太白反而显得突兀。
“六小姐。”
“六小姐。”
客厅内除了菲佣还有两个保镖。
沈清妙冷脸赶人:“主人说话,狗也要留在这里听?”
丁瑶仔细地看了圈沈清妙, 眼神充满不舍跟慈爱。
“宝宝,怎么瘦了呢?”
她怜惜地摸了摸沈清妙的脸:“下巴都尖了。”
保镖听话地退出公寓门外守着。
沈清妙握住丁瑶的手:“妈咪,他又把你送给了谁?”
听女儿这样说,丁瑶神情露出些许难堪。
她下意识用手遮掩痕迹:“没有啦,宝宝,妈咪就是去国外旅游。”
从小被驯养的乖巧金雀连慌话都说的那么明显。
丁瑶牵着沈清妙往卧室走:“好了,难得见面一次不要说这些了。”
“妈咪给宝宝买了几条新的珠宝。”
沈清妙沉默跟在身后。
女人高兴地打开首饰盒,把自己认为最好的首饰都拿出来一一在沈清妙脖间比划。
丁瑶:“我就说红色适合我家妙妙。”
丁瑶:“这些妈咪已经跟你爹地说过了不给夫人,留给宝宝当嫁妆。”
沈清妙看着女人柔顺长发跟精致的脸哽咽出声:
“妈咪,你离开港城好不好?”
丁瑶手上动作僵住,接着她又笑笑:
“为什么呀?”
沈清妙:“这就是吃人的地方,妈咪,走吧。”
丁瑶脸色冷下来:“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沈清妙眼眶猩红:“为什么不能说?以前你说我小,你要顾着我,现在我大了我不需要你再为我留在这种吃人的地方。”
“妈咪,我只问你,如果我要带你走,你会不会跟我走?”
丁瑶还想说两句硬话可触及到沈清妙的眼泪,神情似小孩般无措。
她有些慌乱:“宝宝,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呀?”
丁瑶:“你嫁给霍家做阔太太多好,不用像妈咪这样。”
“妙妙,女人这辈子只要可以穿漂亮的戴贵的用好的不就好了吗?”
“离开港城,妈咪又能去哪里?”
“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先生听见会不高兴。”
沈清妙闻言呼吸逐渐平稳。
她不怪自己母亲懦弱。
她的母亲丁瑶五岁从北方被拐至花都,六岁因为过于出众的被贩卖到港城成为富商圈养的家雀。
十六岁初次拍卖被沈常青看上。
十七岁生下沈清妙。
在还没懂事的年纪就承担起作为母亲的责任。
那几年丁瑶几乎被遗忘。
沈常青女人多压根就记不起被圈养在郊区的丁瑶。
纤细的少女艰难养着婴儿。
她没学历没有太多的社会阅历,空有皮囊。
在当时那个年代及环境下,美貌的丁瑶会受多少苦可想而知。
但母亲这个身份总是会令女性更加强大与坚韧。
一直到沈家为生儿子迁祖坟,风水先生为沈家批命。
当罗盘指向尖沙咀,沈常青才记起来丁瑶。
而她被接回沈家。
沈清妙努力勾起抹笑,撩开丁瑶耳边碎发:
“妈咪,你说的对。”
不必逃。
为什么要逃?
她成为沈家的主人,不就好了。
——
港城电视台停车库。
“你去把思诚接回来。”
电话里传来沈夫人冷漠的命令。
沈清妙垂眸:“知道了,母亲。”
沈思诚,沈夫人千辛万苦做试管高龄产下的小儿子。
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每次沈夫人只要让她去接他那就代表又出事了。
沈清妙垂眸点燃个烟,细白手指夹着香烟,指尖颤抖。
她用黑卡拨出电话:“大哥, 我过去了。”
沈家的长子沈思聿,她名义上的大哥。
敌人的敌人就是暂时的朋友。
沈思聿做局。
她补刀。
至于为什么沈思聿会跟她合作,因为她为他提供了消息。
某行总行行长的公子贺池就在澳城。
而目的,是来找他的表妹。
京北黎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