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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林溪知道江辰和夏夏要去电影院,是在 5 月 15 日 —— 距离她散布谣言,已经过去了五天。

那天下午,她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听到夏夏和朋友聊天,说晚上要和江辰去看新上映的爱情片《爱在黎明破晓前》,还买了情侣座。

林溪的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 江辰明明在日记里写了要跟夏夏分手,为什么还要跟她去看爱情片?为什么还要买情侣座?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夏夏了?

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甘心。她告诉自己,不能让他们去看电影,不能让他们感情越来越好。她要去电影院,要去阻止他们,要让江辰想起自己的约定。

晚上七点,林溪提前去了电影院。她买了张和江辰、夏夏同场次的票,坐在他们后面的座位上。她看着江辰和夏夏走进放映厅,手牵着手,笑得很开心,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得厉害。

电影开始了,银幕上出现了男女主角相遇的场景,很浪漫。江辰和夏夏靠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剧情,夏夏偶尔会靠在江辰的肩膀上,江辰也会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动作很亲密。

林溪看着他们的背影,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想起日记里江辰写的 “要和我一起看这部电影”,想起他们约定好要在电影院牵手、接吻,想起他们要一起在老房子后面的银杏树下发誓永远在一起。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来,冲到银幕前,对着江辰和夏夏哭喊道:“江辰,你怎么能背叛我?我们上周还在老房子后面的银杏树下约定,要一起看这部电影的!你忘了吗?”

放映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观众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溪身上。江辰和夏夏也愣住了,江辰赶紧站起来,拉着林溪往外走:“林溪,你别闹了!这里是电影院,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没闹!” 林溪挣扎着,不愿意跟他走,“你就是背叛我!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忘了我们的日记,忘了我们的薄荷糖!你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 她的声音带着点歇斯底里,眼泪掉得更凶了。

夏夏也站起来,走到林溪面前,语气很冷静:“林溪,你别演了 —— 那日记里的‘江辰笔迹’,是你模仿我爸的吧?”

林溪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她看着夏夏,眼神里满是惊讶和恐慌:“你…… 你怎么知道?”

“我爸是语文老师,他的字迹很有特点,我从小看到大,怎么会认错?” 夏夏的语气里带着点失望,“上次你把日记本给我看,我就觉得眼熟,后来我回家问了我爸,他说你上次去我家,确实看过他写字,林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溪的脸一下子白了,她看着周围观众的目光,里面满是疑惑和同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疼得厉害。

她突然觉得很羞耻,很绝望 —— 自己的秘密被揭穿了,江辰会不会更不喜欢自己了?所有人会不会都觉得她是个疯子?

“我…… 我只是太喜欢江辰了。” 林溪的声音带着点颤抖,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以为只要模仿他的字迹,只要写在日记里,他就会喜欢我,我们就会在一起。我以为只要我们有约定,他就不会离开我。”

江辰看着林溪的样子,心里满是愧疚和无奈:“林溪,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但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真的不喜欢你,也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希望你能接受现实,好好生活,不要再活在自己的妄想里了。”

林溪摇着头,不愿意相信:“不是的!你就是喜欢我!你只是被夏夏迷惑了!你说过要跟我一起去老房子后面的银杏树,要跟我一起考研,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夏夏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同情:“林溪,老房子早就过户给你了,我爸也因为愧疚,一直不敢告诉你。你以为我爸偏心,其实他一直很在乎你。”

林溪愣住了:“你…… 你说什么?老房子过户给我了?”

“是。” 夏夏点头,“我妈和你妈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你很小的时候,你妈就走了,我爸怕你受委屈,就把老房子过户给你了。他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更恨他。”

林溪的脑子一下子就乱了 —— 原来自己和夏夏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原来老房子早就过户给自己了?原来爸爸不是偏心,是因为愧疚?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爸爸总是偷偷给她塞零花钱,总是给她买她喜欢的草莓酱三明治,总是在她生病的时候,守在她床边。

她以前以为爸爸偏心夏夏,以为爸爸不喜欢自己,可现在才知道,爸爸一直很在乎她。

“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溪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爸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更恨他,会更想念你妈妈。” 夏夏的语气里带着点愧疚,“他一直想告诉你,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林溪,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林溪看着夏夏,又看了看江辰,心里突然觉得很释然。她一直以为爸爸偏心,一直以为江辰喜欢自己,一直活在自己的妄想里,可现在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 爸爸很在乎她,江辰不喜欢她,老房子也早就过户给她了。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原来……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爸爸偏心,一直以为江辰喜欢我,原来都是我自己想多了。”

江辰看着林溪的样子,心里满是愧疚:“林溪,对不起,我以前对你太凶了。”

林溪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偏执了。” 她看着夏夏,“姐姐,对不起,我以前误会你了,还说了很多你的坏话。”

夏夏笑了,拉着林溪的手:“没关系,我们是姐妹,以后要好好相处。”

林溪点头,心里突然觉得很轻松。她想起日记里的内容,想起那些模仿的字迹,想起自己散布的谣言,心里满是愧疚。

她决定,以后要好好生活,不再活在自己的妄想里,要好好和爸爸、姐姐相处。

放映厅里的观众看到这一幕,都鼓起了掌。林溪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江辰和夏夏,心里满是感激 —— 谢谢他们,让自己认清了现实,让自己找到了真相。

妙依听到这里,心里一阵释然。她能想象出林溪当时的场景 —— 从绝望到释然,从偏执到清醒,那种感觉,一定很轻松。她为林溪感到开心,也为她找到了真相感到欣慰。

“你后来和江辰、夏夏的关系怎么样了?” 妙依问。

“很好。” 林溪点头,眼神里带着点温柔,“我没再纠缠江辰,也和夏夏和好了。我们经常一起去老房子,一起整理姐姐的东西,一起去看银杏树。”

她顿了顿,又很快亮起来,“我还跟江辰道歉了,他说没关系,还祝我以后能找到喜欢的人。”

妙依看着林溪的眼睛,里面满是平静和温柔,没有丝毫偏执。她突然觉得,林溪真的长大了,真的从自己的妄想里走了出来。

“你现在还写日记吗?” 妙依问。

“写。” 林溪点头,“不过不再写我和江辰的故事了,写我和姐姐、爸爸的故事,写老房子的故事,写银杏树的故事。”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怀念,“我想把这些故事写下来,留作纪念。”

妙依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她注意到,林溪的手里还拿着那半盒薄荷糖,和夏夏的同款。

“这薄荷糖,是你和夏夏一起买的吗?” 妙依问。

“是。” 林溪点头,笑着说,“夏夏知道我喜欢吃,就经常买给我。我们现在经常一起吃薄荷糖,一起去老房子,一起看银杏树,很开心。”

阿渡这时开口:“林溪,时间不早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林溪点点头,起身准备走。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妙依说:“妙姐姐,谢谢你听我的故事。我现在很开心,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 原来我想要的不是‘占有江辰’,是爸爸的认可,是姐姐的陪伴。”

妙依点头:“我为你感到开心。”

林溪笑了………

门关上的瞬间,妙依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在 “林溪 —— 妄想恋人” 下面写了一行字:“电影院闯入事件后,真相揭露(同母异父姐妹、老房子过户),妄想消失, 与夏夏、江辰和解,开始正视亲情和现实;薄荷糖成为姐妹间的纽带,老房子和银杏树成为亲情的寄托。”

她摸出一颗薄荷糖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满是欣慰。她想起林溪从偏执到清醒的过程,想起她对亲情的渴望,想起她对老房子的执念,心里突然觉得,所有的故事,都有着它的意义 —— 无论是苏晚的占有欲,还是林溪的妄想,都是对爱的渴望,只是用错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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