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后,程云廷回到家,进空间整理了一下物资,按照常用、功能分好类别,现在还只能随意放在地上,幸亏空间里不会发潮,等他下乡后找木头或竹子多做些置物架,一排排的就整齐好看了。
······
一晃眼时间飞快,明天就是火车出发的时间了,程云廷准备做一些方便在火车上吃的玉米饼。
第一天就吃饼,剩下的时间就买火车上现成的盒饭,不然天这么热,每天都拿新鲜的饭菜出来,这不是拿别人当傻子呢吗?
火车上人多眼杂,他就准备不太出格的食物就行,人多眼杂,包子好吃不在褶上,等他下乡看能不能自己住,想吃啥就做啥。
程云廷准备先做玉米饼:一斤玉米面,五十克黄豆面、三克碱面、一搪瓷碗温水温水、五克盐。
最先开始和面,把玉米面加黄豆面混合在一起,加碱面会中和酸味,再加一点猪油渣碎,让荤香渗透粗粮,使最后的饼子更香。
温水少量多次倒入,揉捏至“抓团不散,轻按裂纹”的状态,注意要比面团稀,比面糊稠。
醒发,盖湿布静置半个小时,面盆搁土灶旁利用余温促发酵,不用完全发面,微膨的状态就可以。
接下来开始铁锅贴饼,把土灶的大铁锅烧热,撒一滴水入锅,“滋啦”一声爆开成珠,现在就是最佳温度。
锅底添一瓢水,水深约两公分。双手都蘸凉水,取适量的面团大概八十克搓成椭圆的形状,“啪”地摔拍在锅壁上,此时的高度要离水面三指宽,防止浸水。
每张饼子之间都要留一指缝,为了玉米饼受热膨胀以后不粘连在一起,沿锅贴满一圈像“向日葵盘”一样。
把十个玉米饼摆放完以后,盖上木锅盖,开始转大火烧,一直到水开始沸腾,水汽开始弥漫,这段时间大概需要八分钟左右,看着饼底结硬壳的时候。
程云廷开始撤出一部分柴火,转小火再慢烘十五分钟,靠着剩下的蒸汽焖熟饼子的内芯;
最后等水干以后,饼体自动脱落下来,用锅铲轻推贴锅底,焙出“嘎渣儿”的焦脆层。
这做法粗犷却充满烟火气,柴火熏黑的锅边,程云廷就着金黄的嘎渣咬下去“咔嚓”轻响——那是这个年代最踏实的幸福音效。
把饼子分别放进3个铝饭盒,收进空间里保温。
第二天天刚亮,程云廷起床后最后检查一下住了一周的屋子,没有特别的惆怅,只有对未来的期盼与期许。
屋子现在空荡荡的,除了基础家具,已经没什么了,唯一算是宝贵的财产,厨房的大铁锅实在是明面上不好处理。
他想直接送给赵婶子家了,但是赵婶子说太贵重,死活不愿意,到底塞给他十五块钱,这已经不少了,这大铁锅用了好多年了。
手里拎着统一发的知青箱子,一个紫红色木箱(约长一米,宽半米),内置分层架,可以存放私人物品,他在表面上写上了他的名字,防止被别人拿错。
程云廷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大的行李袋子。胸前斜挎着一个军绿色的书包,里面装着他的随身物品,掩护从空间里拿出小巧、贵重的东西。
关上大门,这次他没有落锁。
走到赵婶子家门口,本来想简单打个招呼,这一次离别,以后可能再见面就少了。
程云廷还没等敲门,眼前的大门直接打开了,赵婶子提着篮子走出来,
“小程啊,婶子一猜你就该要出门了,婶子跟你一起去车站,最后再嘱咐你几句”,
赵婶子一边往前走一边和程云廷说着。
“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婶子看你最近办事利索干脆的,心里也安慰不少,咱们不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知道吗?
婶子家里的老大就在连市的隔壁沈市当兵,现在已经是副营长了,有啥解决不了的事找他商量。
婶子跟他打过招呼了,别客气,就当亲哥一样,婶子地址给你写上了,压在篮子最底下。你先看一下,记住了,省的丢了。”
赵婶子伸手指了指篮子,对他一路叮咛嘱咐。
“婶子给你做了点吃的,猪肉白菜馅饺子,装了一些糕点,十个个熟鸡蛋。
这里有二十块钱,不多,是婶子的心意,别跟我拉扯直接收下,不然婶子要生气了”,中号的篮子挤的满满当当,没有一点缝隙。
“在路上千万守好、拿好你的行李包裹,等你到了,给婶子写信。”
程云廷没推脱,他知道这是一个疼爱孩子的长辈最后的嘱托交代,他不能辜负,以后他给赵婶子家寄吃的,他喜欢有来有往。
“行,赵婶子,我知道了,您的心意我就厚脸皮收下了,放心,我会好好吃光的。”
两人走了一会儿,到了火车站。
站台挂满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红色横幅,高音喇叭反复播放着革命歌曲《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还有锣鼓队喧天作响,试图用“热闹”掩盖掉离愁。
“呜—呜—”,
“咣当—咣当—”一辆开往连市的绿皮火车正在铁轨从远处驶来。
“行了,火车来了,婶子不啰嗦了,小程,一切小心,一路平安。”
赵婶子说完把手里的篮子递给了程云廷,帮着他跨到身上,等火车停下后,一直走到车厢门口。
程云廷倒是爱听这些殷切嘱咐,他知道这是关心他。
“一路平安,有机会回城再上婶子家来,婶子给你包饺子,上车吧。”
程云廷找到硬座位置的车厢,又看了下车票确认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幸好他来的早,没有不长眼的人抢先坐他的位置。
先把大件行李扔进去,双手抓住车窗,脚一蹬一跳,灵巧的闪身从窗口跳进去。
“好的,我知道,婶子,放心回去吧,我会给你写信的。”程云廷朝窗外的赵婶子摆摆手,做告别。
送行家属挤满站台,“密密麻麻,水泄不通”,程云廷看见有的父母紧抓着车窗,反复叮咛
“国强,注意冷暖”、“好好干活,有事写信回家”,
那个被叮嘱的少年强忍泪水点头,黝黑的脸上笑容僵硬。
更多的知青们探身窗外,摇晃着红宝书与亲人告别。
“吱——吱——”,
汽笛响起时,“一片哭喊声骤然爆发”,程云廷回头看着赵婶子追着火车小跑几步,一直举起胳膊朝他摆手,直到影子越来越模糊,最后像是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
列车启动那一刻,程云廷听到有人喃喃:“此时的我已是一个没有海市户籍的下乡知青,海市再也不属于我了。”
程云廷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期盼,和婶子的担忧祝福上车,现在坐在了座位上,还有些不可思议,他要开启下一个地图了。
现在的火车上带什么的都有,活鸡、活鸭,各种土特产,硬座车厢这人挤人的,还都带着大包小包,把硬座过道挤得满满当当。
他把自己的两个大件行李放在自己的座位下和脚边,能时刻注意着。
驶离海市后,车窗外渐渐褪去城市景象,取而代之的是红土地、茅草屋和崎岖土路。
知青们还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中,车厢里没有丁点说笑声,一时间只听见车轮碾压铁轨的单调声响。
坐下没一会儿,程云廷就感觉空气中传来了各种难闻的气味,汗味、馊味、臭脚丫子味,难道还有人脱鞋了?
眉宇间透出几分不耐,闭上眼睛养神。
下一站应该是金陵吧,估计得下午了。现在还不饿,中午就先不吃了,进出厨神练习室磨练下厨艺吧。
这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手艺又精进了不少,离别的那点愁绪都被冲淡了不少,那先进空间仓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