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武的手掌像烧红的铁箍,紧紧包裹着林蘩紧握自己手腕的右手,力道大得让她指节发白。他滚烫的拇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反复摩挲着她左手腕内侧那片空荡的皮肤——那里,曾系着象征承诺与信任的红绳,如今只剩下一道无形的、却在心理上鲜血淋漓的伤痕。
每一次摩挲都像一把钝刀在切割林蘩的神经末梢。昨夜被侵犯时的黏腻触感、经理那肮脏的手指、张总带着雪茄味的沉重压迫……所有的记忆碎片如同冰冷的毒液,顺着戚武的指尖疯狂注入她的血液。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让她几乎干呕出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
“放开……”林蘩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细若蚊蝇,却像耗尽了全身力气。
戚武非但没有松开,反而俯得更低,几乎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向蜷缩在角落的她。年轻男性灼热的体温混合着一种淡淡的汗味,形成一张极具侵略性的网,将她完全笼罩。他的气息更加灼热地喷在她的颈侧,嘴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耳垂,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蛊惑和一丝隐隐的胁迫:
“看着我。”他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泪眼模糊地对上他的视线。“你还在怕什么?嗯?”他的指腹在她下颌上轻轻刮蹭,动作看似温柔。“你现在在我这里,很安全。我会保护你。”
“保护”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配上他此刻充满侵略性的姿态和眼神深处那毫不掩饰的欲望,显得如此讽刺而沉重。林蘩只觉得一阵窒息。戚武的目光在她脸上巡弋,从她惊恐睁大的、含着泪水的眼睛,到她微微颤抖的、被咬出齿痕的下唇,最后停留在她因睡衣领口滑落而暴露出的、微微起伏的锁骨和胸前那一小片雪白的肌肤上。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却更添粘腻的危险感,“从高中起,我就想这样好好保护你了。你总是那么……让人心疼,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拇指的指腹暧昧地擦过她的下唇,带着赤裸裸的占有欲。
林蘩的身体在他掌控下僵硬如石,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刺痛。手腕处被他摩挲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昨夜被经理铁钳般按住时的冰冷和剧痛。戚武的话语像裹着蜜糖的毒药,那“保护”的承诺听起来如此温暖,可包裹着她的灼热气息和不容挣脱的力道,却让她感到比昨夜更深的绝望——那是一种被信任之人窥破脆弱、即将被另一种方式“吞噬”的恐惧。他口中的“心疼”和“靠近”,与她此刻感受到的压迫和欲望,形成了令人作呕的反差。
“我……我想休息了……”林蘩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划过被戚武捏住的下颌,滴落在他粗糙的手指上。她试图用力挣脱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也试图抽出被他攥住的右手手腕,但力量的悬殊如同蚍蜉撼树,纹丝不动。
戚武感受到她剧烈的挣扎和汹涌的泪水,眼神微微一暗。那被拒绝的不悦和一丝不耐烦终于清晰地浮现在眼底,但很快被一种更深沉、更危险的执拗所取代。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就着她挣扎的力道,身体再次前倾,另一只手猛地环过她的腰背,用力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一带!
“啊!”林蘩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不受控制地撞进他坚硬温热的胸膛。宽大的睡衣在拉扯中彻底滑落一边肩膀,圆润的肩头和胸前大片细腻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和戚武灼热的视线下,瞬间激起一阵寒颤。
“别动!”戚武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喘息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深情和急迫,环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腰侧间游走,带着薄茧的指腹隔着薄薄的棉质布料,传递着滚烫的触感和不容错辨的欲望信号。
林蘩的身体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戚武的怀抱如同一个巨大的熔炉,那炙热的温度非但没有带来慰藉,反而像是要将她彻底焚毁、融化,抹去她最后一丝名为“自我”的痕迹。他口中的话语,像是对她空荡手腕处所象征的、被彻底摧毁的信任和过去的无情嘲讽。
昨夜被侵犯时那种彻底的无力感和剥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意识。反抗是徒劳的。挣扎只会引来更彻底的压制。身体的记忆比理智更早地屈服于这种绝望。紧绷的神经在极致的恐惧和巨大的压力下,终于不堪重负地……断裂了。
她紧绷的身体骤然软了下来,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布偶,瘫软在戚武的怀里。眼泪无声地、汹涌地流淌,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那双曾经盛满惊恐和挣扎的淡棕色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种空洞的、麻木的死寂,失焦地望着窗外那轮冰冷的月亮。连紧握自己手腕的右手,也无力地松开了,垂落在身侧,任由戚武的手掌继续像烙印一样覆盖在那片空荡的皮肤上。
戚武感受到怀中身体的骤然放松和放弃般的瘫软,发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喟叹。他收紧了手臂,将林蘩蘩完全纳入自己的怀抱,下巴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嗅着她发间的气息和泪水咸涩的味道。
“乖……”他满意地低语,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那只在她脊背上流连的手,更加大胆地……
窗外的月光依旧冰冷地洒落,照亮了床上这令人窒息的一幕:林蘩的脸颊无力地侧靠在戚武的肩头,空洞的眼睛望着虚空,月光在她失焦的瞳孔里折射不出任何光亮,只有一片死寂的灰暗。左手腕无力地垂着,那片曾被红绳缠绕的皮肤,在月光下苍白得刺眼,像一个无声的、被彻底献祭的伤口。
戚武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粗重,带着欲望即将得逞的灼热。而林蘩蘩,像一株被连根拔起、碾碎了所有花瓣的植物,在短暂的求生挣扎后,认命地沉入了另一片更粘稠、更绝望的黑暗泥沼。她手腕上那片空荡的皮肤,不再刺痛,只剩下一种彻骨的、象征着所有可能都已彻底湮灭的冰冷麻木。
狼窝虎穴,不过是从一种剥夺,走向了更彻底的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