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我开始慢条斯理地对着客厅里那座“箱子山”拍照。
从价值上万的按摩椅，到几千块的戴森吹风机，再到各种进口厨具和智能家居设备。
每一件，都拍得清清楚楚。
林思思和陆泽都看蒙了，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陈默，你又在耍什么花样？”林思思警惕地问。
我没理她，拍完照，打开了一个二手交易APP，开始编辑商品链接。
商品标题我起得很直白：【前女友送男闺蜜的厚礼，本人买单，现含泪骨折价甩卖】。
然后，我把刚刚拍的照片一张张上传。
在商品描述里，我言简意赅地写道：
“双十一为未来新家购入，总价88888元。本人女友（现在是前女友了）欲转赠其‘男闺蜜’陆泽先生（生日8月8日，很有心的数字）当乔迁贺礼。本人不同意，现分手处理，所有物品全新未拆封，三折出售，同城自提。”
编辑完，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
“看看，我这个文案写得怎么样？”
当看清楚屏幕上的内容时，林思思和陆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
“你不能这么做！”陆泽第一个跳起来，他一直努力维持的体面风度荡然无存，“陈默，你这是诽谤！是侵犯隐私！你把我的名字和生日都写上去了！”
“你这是在毁了我和阿泽的名声！”林思思也气急败坏地吼道。
“名声？”我笑了，“你们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我的名声？现在怕了？”
我作势要点下“发布”按钮。
“不要！”林思思尖叫着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早有防备，后退一步，举高了手机，冷冷地看着她。
“林思思，别逼我动手。”
我的眼神大概是吓到了她，她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陆泽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陈默，我们谈谈。你没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你把这个删了，东西我们也不要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行吗？”
他开始服软了。
可惜，太晚了。
“算了？”我看着他，“你凭什么觉得，现在是你说算了就能算了的？”
我打开房门，对着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滚出我的家。不然，我马上就点发布。”
陆泽的拳头握紧了，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用眼神杀死我。
林思思还在哭哭啼啼：“陈默，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三年的感情……”
“从你决定把这些东西送给他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什么都不剩了。”我打断她，“现在，带着你的‘男闺蜜’，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也许是我的态度太过决绝，也许是那个即将被发布的链接威慑力太大。
陆泽最终还是拉着不情不愿的林思思，走出了我的家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还能听到林思思在外面不甘的咒骂。
我靠在门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我看着手机里那个编辑好的二手链接，最终还是按下了删除键。
在网上公开叫卖，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的，是让他们在自己最在乎的圈子里，身败名裂。
6.
第二天，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妈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儿子，你跟思思的好事定了？怎么都不跟妈说一声！”
我愣了一下：“妈，什么好事？”
“还装！”我妈嗔怪道，“思思她妈今天上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们俩连新房的东西都买好了，正准备挑日子办婚礼呢！她还说，等你俩结了婚，就让你们搬到市区那个新楼盘去住，离你们公司近。”
我妈说得眉飞色舞，我却听得心头发冷。
原来，他们连我婚后的生活都规划好了。
用我的钱，买他们的婚房用品，然后住进陆泽的新房。
林思思和陆泽，他们这是想让我当那个出钱出力，最后还要给他们腾地方的冤大头。
何其歹毒。
“妈。”我打断了她的兴奋，“我跟林思思，分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几秒。
“分……分手了？为什么啊？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她妈妈还跟我说……”
“她妈妈说的，都是她想让你听到的。”我平静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用最简单的话告诉了我妈。
包括那八万八的购物车，和那个叫陆泽的男闺蜜。
听完之后，我妈在电话那头气得声音都变了。
“这个林思思！还有她那个妈！真是欺人太甚！把我们家当什么了？冤大头吗！不行，我得马上给她妈打电话，把这件事掰扯清楚！我陈家的儿子，不能白白受这种委屈！”
“别。”我拦住了她。
“为什么别？让他们把钱吐出来！名声搞臭！”我妈义愤填膺。
“妈，你相信我，”我的声音很冷静，“我有更好的办法。你什么都不用做，也别跟他们联系，看戏就行。”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一场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热情和熟稔。
是林思思的妈妈。
7.
“是小默吧？我是思思妈妈，你刘阿姨呀。”
“刘阿姨，您好。”我客气地回应。
“哎呀，小默，听思思说，你们俩昨天为了一点小事闹别扭了？”刘阿姨的语气带着长辈的宽容和慈爱，“年轻人嘛，舌头哪有不碰牙的。思思那孩子，就是被我们惯坏了，有点任性，你多担待一点。”
她轻描淡写地把林思思的背叛行为，定义为“任性”。
“她也知道自己错了，跟我哭了一晚上呢。她说你把给她买的东西都扣下了，不让她送给小陆。”
她终于提到了正题。
“小默啊，你听阿姨说，小陆这孩子，跟我们家思思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跟亲姐弟没什么两样。他一个人在外地打拼也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买了房，思思这个当姐姐的，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语重心长。
“你是个好孩子，大方，懂事，阿姨一直都很喜欢你。你和思思在一起，阿姨是举双手赞成的。你们都是要奔着结婚去的，以后都是一家人，别为这点小事伤了感情。小陆那边，也是你未来的小舅子嘛，你这个当姐夫的，表示一下心意，也是应该的。”
一番话，偷换概念，混淆黑白。
硬生生把一个“男闺蜜”，说成了“亲姐弟”，甚至提前给我安上了“姐夫”的身份。
真是好算计。
我没有反驳，反而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阿姨，您说得对。是我太小心眼了，昨天工作压力大，情绪不好，才跟思思吵了起来。”
我主动“认错”。
电话那头的刘阿姨显然很满意我的态度，笑声都爽朗了不少。
“这就对了嘛！我就说小默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那……你看那些东西？”
“您放心，我今天就安排。昨天是我不对，不该跟思思赌气。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买给她的，她想怎么处理都行。我明天就找个搬家公司，把所有东西都给陆泽送过去。”我表现得十分诚恳。
“哎哟！太好了！小默你真是个好孩子！阿姨没看错你！”刘阿姨喜出望外，“那我这就告诉思思和小陆，让他们明天在家等着收东西！”
“好的，阿姨。麻烦您把陆泽新家的具体地址发给我，我直接让师傅送到门口，省得他们再折腾。”
“好好好！我马上发给你！”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上很快发过来的一长串地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林思思，还有你那个精于算计的妈。
你们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们。
只怕，你们接不住。
8.
我的“妥协”让林思思欣喜若狂。
她很快就打来了电话，声音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不易察觉的炫耀。
“陈默，我妈都跟我说了！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舍不得跟我生气的！”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别生气啦，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发脾气。等把东西给阿泽送过去，我好好补偿你，好不好？”她用上了惯用的撒娇语气。
“好。”
“那你明天什么时候叫车呀？我跟阿泽说一声，让他好在家等着。”
“上午吧。东西有点多，我直接叫个小货车。”我说。
“嗯嗯！太好了！老公你真棒！”她兴奋地给了我一个飞吻。
听着这声久违的“老公”，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第二天一早，我联系了一家搬家公司，要了一辆敞篷的蓝色小货车。
在等待货车到来的时间里，我又出门了一趟。
去了一家打印店。
一个小时后，我提着两个长长的卷轴回到了家。
搬家公司的师傅很准时，三下五除二就把储藏室里那几十个箱子全都搬上了车。
我站在楼下，看着货车上堆得满满当当的“礼物”，然后，把我从打印店取回来的东西，展开，挂在了货车两侧最显眼的位置。
那是两条长达数米的红色条幅，上面用加粗的黄色宋体字写着两行大字。
左边一条是：【祝贺陆泽先生喜提新居！——来自您“好姐姐”林思思的男朋友陈默】
右边一条是：【总价捌万捌仟捌佰捌拾捌元乔迁贺礼已送达，祝您捌月捌日生辰快乐！】
我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然后，我从车里拿出了我顺路买的最后一个道具——一个充电式手持大喇叭。
“师傅，出发吧。”我坐上副驾驶，对司机说。
“去哪？”
我把手机导航设置好，递给他。
“去这个小区，到了之后，找个人最多的地方停下。”
9.
陆泽的新家在一个高档小区，环境清幽，安保严格。
我们的“礼物车”因为太过扎眼，在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我递上一根烟，笑着说：“师傅，我们是给12栋的陆泽先生送乔迁贺礼的，他女朋友林小姐订的。”
保安看着我们车上夸张的条幅，表情有些古怪，但还是打了电话去物业中心核实。
很快，他放了行。
货车缓缓驶入小区，在中心花园的广场边停了下来。
这里是小区的中心地带，有喷泉和儿童乐园，上午时分，不少老人带着孩子在这里散步、玩耍。
我们这辆挂着巨型条幅，载满货物的卡车一停下，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打开手持大喇叭的开关，试了试音。
“喂——喂——”
刺啦的电流声让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清了清嗓子，用我这辈子最洪亮的声音，透过喇叭喊了出去。
“12栋的业主，陆泽先生！您好！”
“您‘最好的姐姐’林思思小姐为您精心准备的乔迁大礼已经送到！”
“全套最新款品牌家电、家具，总价值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由她男朋友，也就是在下，我！陈默！为您倾情买单！”
“请您下楼签收您的‘惊喜’！”
我的声音在整个小区上空回荡，清晰地传进每一栋楼里。
广场上的人们都惊呆了，纷纷停下脚步，围了过来，对着我们的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更多的人从楼里探出头来，拿出手机对着这边拍照、录像。
很快，两道愤怒的身影从12栋的单元门里冲了出来。
正是脸色铁青的陆泽，和跟在他身后，气得满脸通红的林思思。
他们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冲到我面前。
“陈默！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林思思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利刺耳。
陆泽更是气得说不出话，他指着车上的条幅，又指指我，嘴唇哆嗦着。
“你……你……”
我关掉喇叭，看着他们俩这副被气到极致的模样，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
我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说：“干什么？给陆泽先生送礼物啊。你们不是一直催我吗？现在我送来了，怎么，不满意？”
“谁让你用这种方式送的！”林思思尖叫，“你这是想让我们死！”
“把这些东西给我撤下去！马上！”陆泽压低声音怒吼，试图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
我没理他们，重新举起大喇叭，对着越聚越多的人群，提高了音量。
“各位邻居，各位朋友，给大家介绍一下！”
我指着林思思：“这位，是我谈了三年的女朋友，林思思小姐。”
然后，我又指向陆泽：“这位，是她的‘男闺蜜’、‘好弟弟’，陆泽先生。”
“我女朋友，用我付了八万八的购物车，给她这位好弟弟送生日兼乔迁贺礼。大家说，他们的‘友谊’，是不是很感人啊？”
人群中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哗然。
有的人在窃笑，有的人在摇头，更多的人是举着手机，拍得更起劲了。
陆泽和林思思的脸，在众人的注视下，由青转白，由白转紫，精彩纷呈。
10.
“陈默！你住口！”陆泽终于绷不住了，他像一头发怒的公牛，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喇叭。
我早有准备，灵巧地向后一闪，躲开了他。
林思思则使出了她的老招数——哭。
她蹲在地上，抱着头，放声大哭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这个疯子……你毁了我……”
可惜，这一次，她的眼泪没能换来任何同情。
看热闹的邻居们反而议论得更起劲了。
“哎哟，这小姑娘，做得出这种事，还有脸哭哦？”
“就是，花着男朋友的钱给别的男人买东西，这不就是捞女吗？”
“那个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他们俩那关系，不清不楚的。”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飘进林思思和陆泽的耳朵里，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那张支付成功的截图，放大，展示给旁边几个看得最起劲的大妈看。
“各位阿姨，你们看，付款人，陈默，就是我。金额，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一分不差。”
“我女朋友说，这是送给我的惊喜。结果转头就要送给这位陆先生。大家给评评理，这事儿，到底是谁不占理？”
几个大妈立刻同仇敌忾起来。
“小伙子，这事你做得对！就不能惯着这种女人！”
“对！让她现眼！让大家看看她是什么货色！”
小区的保安终于闻讯赶来，试图驱散人群，维持秩序。
我非常配合地对保安说：“同志，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送货的。这满车的东西，都是12栋陆泽先生的。麻烦你们帮个忙，让他签收一下。”
我指着那堆积如山的箱子。
“这么多东西，他一个人可不好搬。”
保安看看我，又看看脸涨成猪肝色的陆泽，一时也有些为难。
这下，轮到陆泽和林思思进退两难了。
如果他们收下这车东西，就等于当着全小区的面，坐实了我们之间这桩丑事。
如果他们不收，那他们之前为了这些东西跟我又吵又闹，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陆泽死死地盯着那辆卡车，眼睛都红了。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这些东西！我不要！你给我拉走！全都拉走！”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我举起喇叭，故作惊讶地问：“陆先生，您确定不要了吗？这可是林思思小姐为你精心挑选的，代表了你们深厚‘友谊’的礼物啊！”
“我说了不要！滚！”陆泽彻底失控，对我咆哮。
“好嘞！”我痛快地答应下来。
然后，我转向那群看热闹的邻居，用喇叭宣布道：
“各位邻居，大家听到了！陆泽先生高风亮节，不愿意收这份‘厚礼’！”
“既然如此，这些全新的家电家具，扔了也可惜。不如就当是我陈默，送给各位新邻居的见面礼了！”
“大家别客气！谁需要什么，自己上车来搬！先到先得，不要钱！就图一个乐呵！”
11.
我的话音刚落，人群静默了片刻。
随即，不知是谁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喊一声：“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用喇叭回应，“今天，就当是散财了！大家开心就好！”
人群瞬间沸腾了。
“我要那个空气炸锅！”
“那个按摩椅是我的！”
“谁也别跟我抢那个双开门大冰箱！”
原本还在围观的人们，一窝蜂地冲向了货车。
那场面，比超市打折还疯狂。
崭新的包装箱被粗暴地撕开，人们扛着大大小小的家电，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四散而去。
不到十分钟，价值近九万块的“礼物”，被瓜分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满地的包装纸和泡沫，在风中凌乱。
林思思和陆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这疯狂的一幕，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们的脸上一片死灰。
那些他们梦寐以求、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这样，以一种最具侮辱性的方式，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小区里关于“八万八贺礼”和“最强男闺蜜”的视频和段子，以病毒般的速度，在各个业主群里传播开来。
陆泽还没正式入住，就已经成了整个小区的名人。
一个靠女人，还是靠朋友的女人上位的“软饭男”。
林思思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妈妈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气得差点晕过去。
她打来电话，对我破口大骂，骂我心狠手辣，不留情面，毁了她女儿一辈子。
我没跟她争辩，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阿姨，当初您劝我大度，说我们是一家人，说陆泽是我‘小舅子’的时候，想过给我留情面吗？”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了她们母女的所有联系方式。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12.
一个星期后，我的生活彻底恢复了平静。
我换了门锁，把所有跟林思思有关的东西都打包扔掉，整个公寓显得空旷，但也前所未有的清爽。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长短信。
是林思思。
短信的内容很长，颠三倒四，逻辑混乱。
她先是痛哭流涕地道歉，说她知道错了，求我原谅她这一次。
然后又开始咒骂陆泽，说都是陆泽勾引她，蛊惑她，她才一时鬼迷心窍。
最后，她话锋一转，开始指责我，说我太绝情，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让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毁了她的人生。
她问我，三年的感情，难道就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她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跟陆泽断绝关系，好好跟我过日子。
我看着那段长长的文字，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觉得一阵索然无味。
我没有回复，直接把那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那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块钱，我没有拿回来。
但我用它买断了一段错误的感情，看清了两个人的真面目，躲开了一个注定会把我拖入深渊的婚姻。
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花得最值的一笔钱。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也获得了新生。
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发信人是我部门的一个同事，一个挺热心的大姐。
“小陈，你跟林思思那事儿我在业主群看到了。干得漂亮！对付那种人就不能手软！”
后面跟着一个“赞”的表情。
我笑了笑，回了个“谢谢姐”。
她很快又发来一条。
“对了，我外甥女，也是刚跟一个渣男分手，现在正伤心呢。我看你俩都恢复单身了，都知根知底的，要不我给你俩撮合撮合？见个面，就当是失恋阵线联盟，互相吐吐槽也好啊。”
我看着那条信息，又环顾了一下这个属于我一个人的，崭新的家。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自由的味道。
我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击。
“好啊，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