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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钓了三四个小时,郭岳收获颇丰,心满意足的提着竹篓回家了,这次虽然只钓了八九条鱼,但个体都很大,足足有五六斤重。

吃肯定是吃不完的,鱼虽然是荤腥,但油水很少,远远比不上猪肉的油水,所以也卖不上什么价格,最后郭岳只留下了最大的一条,带着其他鲫鱼敲开了邻居家的房门。

“咚咚咚……”

“谁啊?”

“大娘,是我,郭岳。”郭岳提着竹篓站在门外,听到院中传来的声音,急忙开口作答。

“岳哥儿阿……”

院中话音越来越近,不多时,房门被一老妇人打开。

这妇人也姓马,郭岳刚搬来的时候马氏见郭岳孤身一人,对郭岳颇为照顾,还帮着郭岳打扫院子,所以郭岳有了东西当然是回报一二。

“大娘,我在河边钓了些鱼,一个人也吃不完,给你送些。”

郭岳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去,而是把竹篓递给了老妇人。

“你这孩子,有了鱼获可以拿去集市换些东西,再不济晒些鱼干也是好的,给我这老婆子作甚。”

老妇人很本分,虽然眼馋这活鱼,但并没有接下,而是教育起郭岳来。

“大娘你就收着吧,就当是答谢你帮我清理院子,再说了,你看我像是会卖鱼和晒鱼干的人吗?”

“那倒也是,岳哥儿多俊俏的一个人,日后是要读书当大官的,可不能被市井之气给污了,这倒是老身的不是了。”马氏颇为不好意思的接过竹篓,心头思索了一番。“你等一会,大娘晒了一些萝卜干。”

马氏说完,急忙回到院子里,将竹筐里的鲫鱼倒进了盆里,随后又匆忙进了厨房,不多时,就拿着一小包干荷叶包着的东西连同竹篓一块塞到了郭岳手里。

“老身家中没甚好东西,这萝卜干清脆可口,是老身自己晒的,也不知你能不能吃得惯。”

“吃得惯,吃得惯,既如此,那就多谢大娘了。”

老妇人见郭岳收了萝卜干,也是非常高兴,站在门外目送郭岳回了院子。

大家伙可别看不起这萝卜干,这年头能用盐腌制东西的,家里的日子就差不到哪里去。

明朝虽然制盐的技术上去了,但皇帝为了挣钱,只能控制盐价,盐的价格依然是不便宜的,人吃的盐最便宜的都得大几十文一斤,这还是掺了沙子的盐,不掺沙子的盐怎么着也得一百多文一斤,而普通的力工忙碌一天也不过三五十文钱,连一斤掺了沙子的盐都买不起。

按照现代的价格换算一下,一斤掺了沙子的盐要三百块一斤,一斤好盐要一千块一斤,你说贵不贵?普通人家能用这玩意腌咸菜吗?真要细算下来,还是郭岳占了便宜。

回到家后的郭岳往马儿的石槽内倒了些黄豆和豆杆,又倒了一小捧盐巴进去,这是郭岳从马贩子那里问来的喂养方法。

其实像这种战马级别的马匹战时才喂豆子,平时大多是喂青草和麦杆,养起来十分费钱,只不过郭岳不想委屈了这好马,日常也掺了一半的豆子喂养,时不时的还要摸上一摸,按马贩子的说法,这叫培养关系让马儿认新的主人。

喂喂完了马那就喂自己,应天府的老百姓虽然说不上缺油少盐,但穷人家做饭的调料也就那么回事,做出来的菜寡淡无味,郭岳这下子是真的知道啥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啥意思了,前世在调料加持下的手艺此刻原形毕露,做出来的菜也只能说能入口。

……

“你怎么看?”

郭府园郭老爷子的书房内,父子二人面对面坐着,就郭岳的问题进行了一次私下谈话。

“我给上位去了信,上位说可以认。”

“嗯~”老爷子摸了摸胡须,声音压低了些许。“那孩子说的,你认为有几成可能?”

“十成!这些年上位对那几个人是越来越不满,虽然表面看起来还算和睦,但我觉得上位的忍耐就要到极限了,就差个由头了。”

“这么有把握?”

“爹,我和大哥当了上位十多年的宿卫,他是什么人我可太了解了,归根结底他就是个农民,你能指望他有多大的胸怀?”

“那会不会牵扯到咱家?”

“应该不会,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上位对自家人还是不错的,只要咱家保持现状,对上位忠心,别做那些让上位厌恶的事情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说实话,这几天我是吃啥啥不香,心里老惦记这件事,你说这孩子怎会如此多智?他一个孩子,怎会知晓上位心思?”

“爹,我想把这孩子接回家里,我长年在外,您年纪也大了,镇儿还小,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凭这孩子的聪慧,守住家业应当不成问题,待其长成,上位也不会看咱家受苦。”

“可是……”

老爷子话还没说完,直接就被郭英给打断了。

“别可是了,这等聪慧的孩子,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就算他真的想争,他若真有本事,给他就是了,不都是咱自家孩子嘛。我若无事,他想争也没用,我若有了意外,那就给他!”

“话是这么说,可我看这孩子恐怕并不想回郭家。”

“这可由不得他,这孩子先前并不知道咱家到底是啥样子,以为咱们家和那些淮西的都是一路货色,我会和陛下求个恩典,给这孩子弄个一官半职,等他年长一些就把这孩子带身边去,性格如何,我自由决断。”

“那你要不要先见一见他?和他通个气?这孩子在南城买了个院子,就在那住着呢,莫把他当寻常孩童看待。”

“见肯定是要见的,但我得先进宫面圣,此次上位将我从北平调往浙江练兵,怎么着也得要两三年的功夫,待那时这孩子也长成,我会把他带到军中先历练一番再说。”

“为父已垂垂老矣,你既有决断那便放手去做,但要记住,做事之前无论如何要先想着保全家小,万不可急切行险棋。”

“父亲勿忧,你还不了解我吗,这些年我步步为营,任劳任怨,其他将领早已封侯多年,我何曾急切过?”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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