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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语冰几乎立刻站起来,看着四周虚弱的人一脸后怕。
尽管她再三强调自己不是余晓岚,可隔 离区却没一个人信。
第二天夜里,沈语冰头脑昏胀地厉害,整个人就要晕眩过去。
绝望时邻床的人给了她半碗汤药,指了指一楼空地的野草药。
“喝那个有用,只要你连续七天体温正常就能出去了。”
沈语冰感激地点头,靠着苦到发臭的草药汤勉强熬过观察期。
一周后,沈语冰走出隔 离医院时,身形消瘦了一大圈。
裴颂周看着沈语冰的样子,一开始还有些不敢认,眼底浮现一抹愧疚。
“语冰你没事就好,这几天晓岚可是担心的你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沈语冰讥讽地笑了声:“我这副样子不是拜她所赐吗!”
裴颂周神色一僵,想要说些什么却叹了口气。
车上,裴颂周有意无意地想和沈语冰搭话,她却总是心不在焉。
快到家时,裴颂周的几个同事冲了过来。
“颂周,有人偷偷到飞行基地的禁区拍照,领导让我们带嫂子过去问话。”
裴颂周眉头紧锁:“会不会是弄错了?”
“应该不会,上级部门已经查到照片就是那天你带嫂子参观流传出去的,
那天只有嫂子和余嫂子两个外人去,照片应当就是她们其中一个泄露的。”
沈语冰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带去问话。
审讯室内,她将当天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眼底不见丝毫心虚。
“各位同志,我沈语冰行得正坐得直,这件事真的与我没关系。”
另一边余晓岚也紧咬着不承认。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沈语冰的床头柜里搜出了一张万元汇款单。
紧接着又从她的嫁妆盒里找到还未来得及销毁的胶卷底根。
一瞬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沈语冰。
看到这些“证据”时,沈语冰很快反应过来。
“这是陷害,我被送去隔 离医院七天,余晓岚完全有时间栽赃嫁祸我。”
刚走出探监室的余晓岚哭着冲了进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语冰妹子,你为什么要污蔑好人?谁不知道蒋寒死后我过得艰难,莫说栽赃,就凭你和颂周照顾我的恩情,让我替你顶罪我都愿意,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我想的这么龌蹉!”
“既然你认定是我,那我只好以死谢罪!”
说着余晓岚就要往门上撞,却被眼疾手快的裴颂周拦下。
隔着一道玻璃,裴颂周的眼神冷到让人发悸。
“语冰,你太让我失望了!”
辩解的话堵在喉咙里,沈语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定了罪。
广播声更是将消息传遍了十里八乡。
“飞行员家属沈语冰意图泄露国家机密,所幸未造成严重后果,依规,游街一日以示惩处!”
她挣扎着辩解,可曾经笑着喊她嫂子的人眼底却满是厌恶。
“你还有脸喊冤,颂周哥娶你真是倒大霉了!”
“依我看,你连余嫂子的半分勤劳能干都比不上,这点教训都算轻的了。”
沈语冰被强行拖走,绑上了卡车的车厢栏杆上。
随着卡车开动,车厢上挂着的喇叭里,循环播放着她的“罪行”。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对她指指点点的同时,骂的也越来越难听。
“想不到平日里文文静静的一个人竟然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谁说不是,她还有脸把脏水泼到烈士家属头上,这样的人就是蹲监狱都不为过。”
烂菜叶,臭鸡蛋接踵而至,砸满了沈语冰全身。
街角处,裴颂周正给余晓岚喂着红糖鸡蛋,看着她的眼神异常冰冷。
一瞬间沈语冰想起来曾经被污蔑偷东西时,裴颂周义无反顾地护在自己身前。
那时他说:“语冰,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
可现在,他看着她被冤枉,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愿说。
沈语冰闭上了眼,死死咬着嘴唇,屈辱与无力感蔓延至全身。
这一刻,她对裴颂周彻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