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所有人都想让我死。
就在两个保镖的手即将抓住我,凄厉的惨叫,打断了这一切。
“啊——!”
发出惨叫的,是江彻。
所有人都惊得停住了动作。
只见江彻脸色惨白如纸,双眼圆瞪。
他伸出手指着空无一人的角落,惊恐大喊:
“你怎么在这里!”
江彻的惨叫让所有人都懵了。
那个装神弄鬼的大师最先反应过来,他看到江彻状态不对,立刻把矛头再次指向我。
“是她!是她带来的鬼魂!”
“那个鬼魂上了江少爷的身!快!快把她赶出去!用桃木剑打她!”
周静娴和唐雪柔找到了主心骨,对保镖怒喝:“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贱人给我打出去!”
保镖们如梦初醒,再次朝我围拢过来。
江彻却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角落,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像筛糠。
他忽然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咆哮着,一步步向我逼近,神情癫狂。
“让他滚!让他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他冲过来,似乎想抓住我的衣领。
我没躲。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我甩开了那两个准备抓我的保镖,冷冷地看着他。
“江彻,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客厅,压过了所有的混乱。
“他不是来找我的。”
我迎着他疯狂的目光继续说。
“他是来找你的。”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向那个祭坛。
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镇住了,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前阻拦。
我走到祭坛前拿起玉佩。
上面江彻的鲜血,已经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玉佩通体温润,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我握着玉佩,转身面对着江家所有惊疑不定的人。
我开口了,声音如同平地惊雷。
“十年了,你们只知道他江彻命里招鬼,活不过二十八。”
我的目光扫过脸色剧变的周静娴,最后落在了江彻惨白的脸上。
“那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
我举起手中的玉佩,亮出我的第一张王牌。
“因为十年前,中元节的晚上,他开车撞死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我哥。”
“轰!”
江彻和周静娴脸上血色尽褪,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恐。
这件事,他们以为早已用钱和权势掩盖得天衣无缝,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唐雪柔和其他亲戚则是一脸震惊,显然对此事毫不知情。
我看着他们精彩纷呈的表情,继续抛出我的第二张王牌。
“我陪他十年,不是为了救他。”
我的声音里,带着十年隐忍的恨意。
“我是遵从一位大师的指点,用他江彻身上至阳的命格,来滋养我哥濒临破碎的残魂。”
“为的,就是今天!”
我举着玉佩,对着江彻执行最终审判。
“这块玉佩,就是我哥的魂器。十年阳气滋养,今日中元节,以你的血为引。”
我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我哥……”
“终于回家了。”
话音刚落,江彻再次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啊——!”
他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衰弱下去。
整个人萎靡,眼窝深陷,皮肤瞬间失去了光泽。
而在他身后角落里。
一个模糊的,半透明的影子,正在缓缓凝聚成形。
阴风,怒号。
那个半透明的人影一出现,客厅里的温度便降到了冰点。
“鬼……鬼啊!”
玄学大师第一个崩溃,屁滚尿流地冲向大门,连法器都不要了。
周静娴和唐雪柔吓得抱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叫,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江家的其他亲戚更是丑态百出,有的钻桌子,有的往墙角缩,整个江家老宅,乱成了一锅粥。
没有人再管我。
所有人的恐惧,都集中在了江彻和他身后的那个影子上。
江彻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他看着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影子,时而嚎啕大哭,时而惊恐尖叫。
“大哥!我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
他跪在地上,朝着那个影子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
他语无伦次,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哪里还有半分江家大少爷的意气风发。
我平静地看着他,走到他面前。
“道歉有用吗?”
他抬起头,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蹲下身,直视着他恐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