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她照顾。”小京洛看向傅厉沉,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我看见她给我下腹泻药,我那次食物中毒,就是因为她把甲鱼和苋菜放在一起给我吃。”
林楚澜瞬间白了脸,难怪她后来用类似的方法再也没有毒到过小崽子,居然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小小年纪,城府就深到不跟任何人提起,而是偷偷打乱她所有的计划,小崽子和他妈一样的有心机。
“我要安老师照顾我。”小京洛认真地道,似乎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闻言,傅厉沉挑眉,他盯向安然:“你觉得呢?”
安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她始终要离开的,她不想和杀她儿子的刽子手再有交集。
“没关系。”小京洛安安静静的看着安然,他像个懂事的小大人:“,安老师没时间的话,让管家爷爷照顾我就可以了。”
可京洛眼底的失落与悲伤,直直地敲打在安然的心上。
小京洛从安然怀里下来,他道:“爸爸,安老师,我去上课了。”
那落寞又懂事的小背影,引得安然一阵心疼,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出声应答:“好。”
小京洛顿住了脚步,他转身,抑制住欣喜,很礼貌地道:“谢谢安老师。”
安然心下一颤,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妈妈,小京洛完全不像个小孩子,反而像个谁也看不透的小大人。
傅厉沉的视线扫过安然和小京洛,最终定格在林楚澜身上,他面无表情道:“给你两个小时收拾东西,否则你就准备被丢出去。”
说罢,他便带着安然和小京洛离开。
三人一同去了医院,傅厉沉直接给他们报了全身体检。还好都没什么问题。
从医院出来,安然把小京洛的报告单递给傅厉沉:“傅先生,这是傅京洛的体检单,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傅厉沉睨了一眼报告单,没接,却问:“什么时候搬来庄园?”
“什么?”
“照顾京洛。”
“傅先生,我刚才是为了不让京洛在大家面前难过。”
主要是,她现在恢复了理智,只要一想到要和杀她孩子的凶手住在一起,她就恨不得杀了他。
“你以为我想让你进门?”傅厉沉冷道:“要不是为了京洛,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
“哦。是吗?那你跟我一样,不枉我们曾经在一起过。”
傅厉沉神色一凛:“你什么意思?”
安然淡淡一笑:“没什么意思,要有意思那也是跟你一样的意思。”
说完,安然决绝的转身,却在迈出步子的那一刹那,手腕被一只大掌紧紧扣住。
傅厉沉完全没控制自己的力道,安然吃痛地皱眉,她低眸看了眼手腕,疏离冷淡道:“傅先生,请松手。”
“如果我不呢?”
安然没挣扎,她清冷地盯向他,直截了当道:“你想干什么?”
话没落音,傅厉沉猛地用力,安然的身体被压在冰冷的墙壁上,一张冷峻帅气的脸,骤然逼近。
安然慌了,她推他,他坚实的胸膛却没有半分挪动。
独属于他的气息席卷而来,安然吼出来:“傅厉沉你到底要干什么?”
“呵……”傅厉沉盯着她冷笑一声,“安然,四年前你信誓旦旦要跟我在一起,最后不声不响地跟着别人跑了。怎么,四年后给我儿子希望,又打算甩手走人?安然你有心吗!”
闻言,安然怒了,她停止挣扎,仰头对上他的目光,冰冷道:“傅厉沉你哪里来的资格说这话?什么叫我跟着别人跑了?我走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是,我是信誓旦旦说过要跟你在一起,那是因为我瞎了眼!”
傅厉沉身形一僵:“你什么意思?”
安然的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傅先生不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吗?我什么意思你自己猜啊!”
傅厉沉冷盯着她,俊脸一寸寸压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眼看着两唇就要触碰,安然猛地侧头:“傅厉沉我给你三秒离开,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忽然,湿热的触感从耳畔传至大脑神经,安然反应了好几秒,身子一颤。
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传入安然的耳朵:“你报警看看,看谁敢抓我傅厉沉走。你说放就放?你以为还是四年前吗?你想要什么,我傅厉沉就会豁出命送给你?”
说完,傅厉沉强势与她十指相扣,暧昧的气息从安然的耳畔走向脖颈,安然的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曾经在一起那么久,傅厉沉很清楚她的每一个敏感点。
“傅厉沉!”安然气红了脸。
当初明明是他把她当替身,还杀了他们的孩子,这会儿又恶趣味地羞辱她,凭什么?!
想起孩子,泪意盘旋在安然的眼眶,她咬紧牙想把眼泪憋回去。感受到她的动作,傅厉沉抬眸对上她的眼,他眸光一深:京洛倔强的模样,和安然十分相像,有时候看见京洛委屈,他脑海中就会不自觉地闪现她的脸。
傅厉沉的心头忽然烦躁地厉害!他觉得自己恨安然,可现在他下意识地想要帮她擦眼泪。
他放缓了声音:“把你刚才的话解释清楚,我放开你。”
可安然现在满脑子都是死去的孩子,恨意萦绕心头,她偏要与他对着干:“我不说清楚又怎么样!你还要像四年前一样囚禁我禁锢我再强行占有我吗?”
安然嘲讽地笑,双目冷厉:“四年过去,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地恶劣,傅厉沉,我只当是我瞎了眼把那段时间喂了狗!”
这话如同一把冰刀狠狠地刺进傅厉沉的心,他的灵魂,被她硬生生地撕成两半。
他早知道安然没有爱过她,可听她亲口说出来,他竟还是会痛不欲生。
呵……
傅厉沉自嘲地笑笑,她早就在四年前用行动证明了不爱他,他有病才会想着让安然和京洛相认、和他重归于好。
他抬起猩红的眼,嗓音冰冷:“你以为我非要知道你的想法?我只是不想让京洛受到伤害!也是,像你这种有心机的女人,怎么可能无偿去照顾我儿子。”
安然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傅厉沉果然从始至终没有爱过她,他一定一直觉得她是别有心机的女人,所以才会打掉她的 孩子。
安然压住心中的苦涩,清冷道:“既然傅先生觉得我别有用心,那就请你放开我,免得我借机缠上你,卷走你所有的财产。”
傅厉沉面色一沉,刚想说话,一个稚气的声音将他们打断:“爸爸、安老师,你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