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学校附近一家高档咖啡馆的角落里，苏柔几乎将银质的咖啡勺捏弯。
她面前桌子上摆着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是林小满那条火爆全网的美食视频，以及下面一片欢腾叫好的评论区。
与她花费不小代价雇佣的水军那零星几个苍白无力的嘲讽形成了鲜明对比。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之前在图书馆试图接触林小满的陈铭。
他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尝试去接触她了。她很警惕，直接拒绝了。”
“警惕？她凭什么警惕！”苏柔美艳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土包子，运气好做出了个破视频，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她为了维持形象，在陆沉舟和众人面前一直扮演着善良、柔弱、优雅的角色。
可私下里，尤其是在计划屡屡受挫时，她的真实脾气暴露无遗。
陈铭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语气依旧温和：“小柔，冷静点。这次是我们低估了她，也低估了新媒体中心那个团队的能量。那个陆沉舟，不简单。”
“沉舟哥哥当然不简单！”苏柔提到陆沉舟，语气下意识地软了几分，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嫉恨取代，“都是那个林小满！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沉舟哥哥，让他那么帮她！还有周阳、李珂……他们都被她骗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在进行。
匿名帖带节奏，孤立林小满。
只要林小满心态失衡，做出任何不理智的回应，她都有后手等着。
可林小满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她直接无视了那些流言蜚语，用一场漂亮至极的实战，碾压了她所有的小动作。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反而被对方借力反弹回来重伤自己的感觉，让她憋屈得几乎要吐血。
“现在说这些没用。”陈铭放下咖啡勺，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她的风头正劲，短期内不适合再正面冲突。我们得改变策略。”
“什么策略？”苏柔没好气地问。
“接近她，了解她，找到她真正的弱点。”陈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没有人是完美的。她现在表现得越完美，将来被发现瑕疵时，摔得就越惨。我们需要耐心。”
苏柔蹙着眉，显然对“耐心”这个词很不耐烦。
她恨不得立刻就看到林小满身败名裂，被所有人唾弃。
“对了，”陈铭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下个月初的迎新晚会，是个好机会。你不是报了独舞节目吗？好好准备，在舞台上正面击败她，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你身上。”
提到迎新晚会，苏柔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舞蹈是她的强项，她从小学芭蕾，气质卓然。
她相信，只要她在舞台上绽放光芒，像林小满那种靠猎奇美食视频博眼球的“网红”，立刻就会被比下去。
陆沉舟也会看到，谁才是真正配站在他身边的人。
“我知道了。”苏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重新端起那副优雅的架子，“晚会我会好好准备的。至于林小满那边……”
她眼中掠过一丝阴冷。
“既然她那么喜欢表现，我就给她一个‘更大’的舞台。”
她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备注为“赵萌”的联系人，开始编辑消息。
既然直接攻击不行，那就从内部慢慢瓦解。
她不相信，林小满能永远这么好运。
陈铭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止，只是端起咖啡，轻轻啜饮了一口。
镜片反射着窗外的光，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真实情绪。
他帮助苏柔，自然有他的目的。
苏柔的父亲是本地知名的企业家，人脉广阔。
而他自己，需要这样的跳板。
至于林小满……不过是他计划中，一块稍微硌脚一点的石头罢了。
若能顺手除掉，自然最好。
若不能，也无伤大雅。
他放下咖啡杯，看向窗外。
校园里，阳光正好，学生们三两成群，说说笑笑。
一片祥和之下，暗流依旧在悄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