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米粥的香甜还没散尽,西跨院外就传来了细碎的议论声。苏清鸢正在给菜苗浇水,隐约听到“怪异”“不守妇道”之类的字眼,眉头微微蹙起。
春桃从外面打水回来,脸色涨得通红,一进门就气鼓鼓地说:“小姐!外面的下人都在传您坏话!说您在院子里摆弄树枝、缝布垫,不像个大家闺秀,还说您……还说您用旁门左道迷惑人!”
苏清鸢手里的水壶顿了顿,心里立刻明白——这定是柳如烟搞的鬼。上次银钗栽赃失败,柳如烟没能扳倒她,就改用流言蜚语来败坏她的名声。在这深宅大院里,流言比刀子还伤人,一旦“不守妇道”的名声传出去,她就算洗清了诬陷,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她们还说什么了?”苏清鸢放下水壶,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还说您之前顶撞张嬷嬷、戳穿柳侧妃,是因为您心思歹毒,想夺权夺宠!”春桃越说越气,“明明是柳侧妃先欺负您,她们却颠倒黑白!”
苏清鸢沉默片刻,走到院门口,隔着门缝往外看。只见两个洒扫的丫鬟正凑在不远处的墙角,压低声音议论,时不时还往西跨院的方向瞟一眼,眼神里满是鄙夷。
“你看她那样,天天在院子里瞎折腾,哪有半点王妃的样子?我看啊,将军府的嫡女也不过如此。”
“可不是嘛!听说她还会用什么法子滤水、修屋顶,指不定是从哪里学来的邪门功夫,想用来勾王爷呢!”
“嘘!小声点,要是被她听到,又该像对付张嬷嬷那样对付我们了!”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春桃心上,她忍不住想冲出去理论,却被苏清鸢拉住了。
“小姐!您怎么不让我去说她们?她们太过分了!”春桃眼眶通红。
“说了有用吗?”苏清鸢摇摇头,“她们本就是受人指使来传流言的,你就算跟她们吵赢了,她们还会换个地方接着说。流言这东西,越辩越黑,与其浪费口舌,不如想办法让它不攻自破。”
春桃擦了擦眼泪,不解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这么污蔑您吧?”
“当然不能。”苏清鸢眼神锐利起来,“柳如烟想靠流言毁我的名声,我就用实际行动让大家知道,她的话是假的。你先别气,我们先把院子里的活干完,明天再想办法。”
虽然嘴上这么说,苏清鸢心里却很清楚,流言的破坏力不容小觑。若是任由这些话传下去,不仅府里的下人会对她更加疏远,连将军府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打破这些不实的传言。
晚饭时,春桃因为流言的事,连糙米粥都没吃几口。苏清鸢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便安慰道:“别担心,明天我们去厨房帮王婶干活。厨房是下人往来最多的地方,只要我们让大家看到,我不是她们说的那样,流言自然会慢慢消散。”
春桃抬起头,眼里重新燃起希望:“小姐,真的有用吗?”
“当然。”苏清鸢笑了笑,“与其被流言困住,不如主动出击。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看。”
夜深了,西跨院渐渐安静下来。苏清鸢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仅要应对柳如烟的明枪暗箭,还要破除这些伤人的流言。但她不会退缩——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苏清鸢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更不是流言里那个“心思歹毒、不守妇道”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