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两个人靠近一看,整个人一惊。
“像!这画的也太像了!你认识这个畜生?”
沈羡鱼道:“前两天我在火车上碰到过他。他随身带的包里面发现了大量的大黄鱼,被列车上的乘务员控制住了,现在已经被送进了公安局。”
两人瞬间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
“该死的畜生,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一天!”
沈羡鱼比较好奇这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会儿正好坐在纪检委的大门口等着委员长出来,也有时间,两个男人便从头开始说了起来。
“你这画上画的人,是我们造船厂的主任,徐长贵。他明里暗里的利用职务之便,转移造船厂的资金,导致部分轮船质量不高,不能按时交货。”
“上面要求写情况说明,这个畜生竟然将一切的责任推到了我们工人的身上!说是因为我们工人懒惰,做工的时候偷工减料才导致发生这样的问题!上面大怒,硬生生的将我们所有人的工资对半砍,以弥补身工厂的损失。”
沈羡鱼听了眉头一皱:“这徐长贵左右也就是个主任,他能有这么大权力?”
“当然不可能只有徐长贵一个人,徐长贵的妹妹,造船厂的厂长也参与了其中!这厂长人脉广,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那这个厂长呢?叫什么名字?”
“沈国良。”
沈羡鱼听完,头都要大了。
“你说谁?”
“沈国良啊,就是解放之前沪市那个有名的资本家。”
沈羡鱼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出来一趟,竟然能这么凑巧。
所有的事情这都撞在一块儿了呀!
对面见沈羡鱼第一时间没说话,疑惑的问道:“同志,沈国良怎么了?怎么一提到他的名字你就在走神?”
沈羡鱼不打算节外生枝,到时候还需要解释,完全没那个必要。
她搪塞了过去,男人也没多想,点了下头继续说:“这沈国良也真是机灵,当初三大改造的时候一马当先,向国家投诚,没想到还是那个资本家,狗改不了吃屎,托着关系,到广市当了个厂长,把我们这的造船厂简直搞得乌烟瘴气的……”
另外一人也跟着应和:“果然资本家没得一个好东西!”
沈羡鱼这会儿脊背都挺直了,就看着这沈国良做的畜生事,她之前搬空沈家就是沈国良应得的。
除此之外,沈羡鱼还着重的关注了一个人,徐长贵的妹妹,这个人在里面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作用?
对方也给出了解释:“徐长贵的妹妹叫徐长芳,长得不错,在工厂里面当会计,真是一个做假账的好手,这几个人在一块儿就是标准的狼狈为奸!”
“还不止呢!”,年轻男人道,“之前听厂里面的同志说,只要沈国良来厂子里头,就跟徐长芳待在一起!有一次我回去晚了,听那办公室里面都传来了不可描述的声音,啧啧!”
这下是给沈羡鱼听得精神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大瓜,是怎么也吃不完啊。
“这沈国良是怎么敢的?还有徐长芳,她就不怕被扣上乱搞男女关系的帽子吗?”
“瞧你说的。”,年长男人道,“小同志,你刚才还说这些个老油条之间是一环扣一环呢,怎么现在傻了?沈国良连挪用国家财产这种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你觉得他还在乎乱搞男女关系?”
“咱们就是想举报,这举报信都递不上去啊!”
沈羡鱼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就像是树根一样,纵横交错的缠绕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普通人很难与之抗衡。
现在就只能希望当地纪检委的委员长是个办实事的。
三人又在大门口等了许久,期间一双眼睛来回的转着,生怕漏看了人。
就这么一直坚持到了傍晚。
一个身着中山装的白发男人从台阶上面走下,周遭跟了不少警务兵。
沈羡鱼在报纸上看过,这就是委员长!
她深深呼吸,赶紧起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旁边两个男人见她这么笃定,也抿着唇跟上了步伐。
周遭的警务兵高度紧张,将委员长围了起来。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沈羡鱼如实道:“这是我们的检举信,我们要当面交给委员长。”
委员长动了动唇,还没说话,倒是旁边一个副手冲了过来。
“两位同志,你们要投检举信,你们直接往邮箱里面投就行了啊,我们都会统一处理的。”
年轻男人是个暴躁的,当即就道:“我们都往邮箱里面投了若干次了,我也没见你们处理啊。”
听完这话,委员长下意识的看向了旁边的副手,像是在质疑什么。
沈羡鱼一瞅这情况,心下便了然,这个委员长应当是个干实事的。
副手咬着唇,对年轻男人道:“同志,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我们处理总得有先后顺序,这调查和核实也需要时间。请你回去再耐心等待几日,我们一定会处理的。”
说着,他走了过去:“这样吧,你们先把检举信交到我手上,我等下……”
话没说完,年轻男人眉头紧锁的往后面退了两步。
“我寻思我刚才话也说的够清楚了,我要亲自交到委员长的手上,你是委员长?”
副手脸色顿时铁青,眼神里面暗含着警告的看着年轻男人。
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委员长发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