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子怎么有空来这赏花宴?我竟不知,刑部何时如此清闲了。”
萧泠鸢目光扫过几人,在苏清瑶身上顿了顿,冷笑了一声,才开口。
这般明显不喜的语气,叫旁人不由都噤了声。
说起来也奇怪,明明文鸢公主以往也是最爱跟在谢世子身后跑的,也不知何时起,突然就变了。
苏清瑶也看了一眼座上之人,目光带着几分好奇。
【原来这就是这本重生万人迷追妻火葬场小说的女主文鸢公主萧泠鸢啊,这建模,超级无敌大美女啊。】
【谢枕眼瞎了吧,上辈子这种量级的大美女追他他都不乐意,是我我零秒就接受了,活该这辈子追妻火葬场。】
【宿主,女主并非你的攻略目标,请你不要把目光放在无关人员身上。】
苏清瑶感叹了一句,想起自己的任务,又只能心底对萧泠鸢说声抱歉了。
她想回家,就只能攻略萧泠鸢的男人们。
“公主可别误会了,我和眠之可是为了正事来的,这不,刚从国公爷那处过来,路上还碰见了苏二姑娘。”
宋锦安算是自小和萧泠鸢一道长大的,两人从小就不对付。
“刑部事自然是多,哪像公主这般清闲。”
所以宋锦安晃着手中的扇子,又慢悠悠补上了一句。
周围的人也是见怪不怪了,整个上京,敢跟萧泠鸢这般说话的,估计就是有一个宋锦安了。
“宋锦安,我是在问谢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萧泠鸢被气的够呛,宋锦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说话不讨喜。
“我和眠之一道来的,公主你问谁不是问。”
“倒是公主你,不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竟叫我们孟大才女就这么跪在地上?”
宋锦安目光扫过还跪在一旁的孟绾音,调笑了两句,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有些阴阳怪气。
“大哥,你不知道,皎皎思念宋山长作的诗,到孟绾音嘴里,就成了什么思慕情郎的淫诗艳曲了。”
见终于有人提到此事,谢知宜看向谢枕,像是有了主心骨,一个箭步冲到了谢枕身边,拉着人就开始告状。
谢知宜这话说的直白,在场的人脸色都变得不自在了几分,孟绾音脸色更是难看。
谢知宜这个草包,竟这般就直白的就说了出来,什么思慕情郎?她何曾说过这样的话,也不害臊。
“眠之哥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
“原来这诗是小姑你作的啊,难怪我瞧着有几分宋山长的风骨。”
孟绾音刚起身想朝谢枕辩解一二,就又被宋锦安打断。
宋锦安将手上的薄纸又递给了身旁的谢枕,对着宋怀皎说出的话,却语出惊人。
什么小姑?宋怀皎是宋锦安的小姑?众人目光惊诧,也不关注孟绾音想说什么了。
宋怀皎也愣了,抬眸对上宋锦安含笑的目光,心中疑惑。
她此前从未见过宋锦安,这句小姑是从何而来,他们虽然都姓宋,但宋怀皎确信,族谱上并无宋锦安和其父的名讳。
况且宋氏祖训,世代不得入仕,宋锦安怎会跟她扯上关系。
上一世她也是见过宋锦安的,对方也并未如此,为何这一世又不一样了。
“敢问宋公子,此言何出?”
“啊,小姑你不知晓也实属应当,我爹年少时因入仕,便被宋家除名了,你可还记得你父亲的大堂兄?那便是我的祖父。”
知晓宋怀皎在疑惑什么,宋锦安补上了一句。
宋锦安这么一说,宋怀皎倒的确想了起来,族谱上,是有一位堂兄被除名过。
只不过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宋怀皎都还未出生。
没想到除名的那位,便是如今大名鼎鼎的内阁首辅宋怀远。
说起来若论字,他们这一辈的确是怀字辈,而下一辈,正好便是锦字辈。
她本以为族人都不在了,没想到还有宋锦安一家。
周围众人这也才知晓,宋阁老竟也是南陵宋家出身的,之前他们还以为是北昭那个宋家呢。
不过既已被族谱除名,事实上也算不得南陵宋家人了。
两人说话之际,谢枕拿着手上的诗作,目光落在那行云流水的字迹上,片刻后,收好揣入袖中。
抬眼窥见宋怀皎时,瞥见那眼角未消的红痕和莹润如水洗后的眸子,唇角微勾。
这字迹好似有些眼熟,他记得,青岩查回来的东西中,宋怀皎的字迹,并非如此。
见谢枕只看着那纸上的诗,一言不发,孟绾音咬了咬唇,心中暗恨,宋锦安倒是会找时候说话,跟他那个古板惹人嫌的爹一样。
无人注意,宋怀皎见此情景,心中也咯噔了一下。
上一世,她倾慕谢枕,便收集了许多谢枕的字临摹,就连祖父手把手教她的楷书也不练了。
得空便钻习谢枕的字,但终究只得其形不见其神。
是后来,她发现谢枕杀人之后,对方来她院中,偶然知晓了此事。
不知抽的什么疯,竟非要教她习他的字。
但她彼时已不想学了,又因那夜之事害怕谢枕,不敢拒绝就装起了病。
但她没想到,前脚装病,后脚谢枕就找了大夫来看。
只是没想到,最后她真的病了,教她练字后,谢枕便再也未来过她院中,她松了口气。
不用应付谢枕,她便闲了下来,又想起自己下药的事,时常梦见母亲责怪自己。
梦见宋家其他人道她做出这等腌臜事,不配为宋家人。
不再回想上一世的事,宋怀皎略有些紧张地看着谢枕,担心自己的字迹会不会被认出来。
是她疏忽了,回来后竟忘了此事,她该练回楷书的。
“圣上崇文,尤敬宋刘,镇国公简在帝心,想必也不忍宋老之名遭人玷污,孟姑娘,你觉得呢?”
谢枕不出声则已,这一说话,便叫众人寒毛直竖。
不过一个小小的闹剧,怎叫谢枕两三句便说的这般严重,还扯上了圣上。
不过若御史台那帮整日闲着没事干,专盯着旁人家里那点儿鸡毛蒜皮小事的人知道了此事,说不好真会参上镇国公一笔。
孟绾音也知晓谢枕的意思,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枕,她可是谢枕的同门师妹,他竟这般不留情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