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凤仪宫里熏香袅袅，一派祥和。
白月柔穿着一身粉色宫装，娇俏地坐在皇后身边。
头上那支流光溢彩的金步摇，引得众位娘娘一阵艳羡。
角落里，几盆西域佛兰开得正盛。
异域的奇香与殿内的熏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
我端着茶，垂着眼帘，安静地坐在最末尾的位置。
像个无足轻重的透明人。
茶过三巡，我看到白月柔的笑容僵了一瞬。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然地动了一下。
很快，她白皙的脖颈上，出现了一点不起眼的红晕。
她似乎觉得有些热，用手帕在颈边扇了扇风，神情开始变得焦躁。
“月柔，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皇后关切地问了一句。
这一问，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
“痒……好痒……”
白月柔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朝自己的脸抓去。
她那张引以为傲的芙蓉美面上，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大片大片可怖的红疹。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在座的女眷们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后退。
仿佛在躲避什么瘟疫。
白月柔像是疯了一样，在地上打滚。
双手在自己身上疯狂地抓挠。
华贵的衣裙被撕得粉碎，皮肤上满是淋漓的血痕。
“放肆！”皇后气得发抖，猛地拍案而起。
“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本宫拖出去！”
就在这时，李烨穿着一身明黄常服，满脸“病容”地冲了进来。
“月柔！”
他扑到白月柔身边，看到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脸上满是“震惊”与“心痛”。
“太医！快传太医！”他抱着在地上不断挣扎的白月柔，对着皇后嘶吼。
被侍卫架起来的白月柔，已经神志不清。
她猛地挣脱开李烨的手。
一双被抓得血肉模糊的手，直直地指向了我。
“是她！是沈清霜那个贱人害我！”
她声音凄厉，如同地狱恶鬼的嘶嚎。
“陛下！太子殿下！她不是人！她是个妖妇！是她给我下的毒！”
刹那间，整个凤仪宫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淬了毒的利剑，齐刷刷地射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