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营业执照那天，沈清晚攥着红色本子，在工商局门口站了很久。
烫金的“营业执照”四个字在阳光下亮得晃眼，她突然红了眼眶。
陈景阳拍了拍她的肩：“走，看我们的办公室！”
两人租的办公室在老写字楼12楼，50平米，带个小隔间。
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窗户玻璃蒙着灰，只有墙角的绿萝还透着点绿。
“虽然小，但以后就是我们的阵地！”
陈景阳拿起抹布擦桌子，灰尘呛得他咳嗽。
沈清晚点头，蹲下来擦窗户——
玻璃擦干净后，阳光涌进来，落在地板上，像撒了一层碎金。
接下来的一周，两人忙着装修。
苏蔓送了两盆多肉，放在窗台；
陆泽言拿来一台旧打印机，说“先用着”。
沈清晚在门上贴了“清阳会计事务所”的牌子，
红色的字在白色门板上格外显眼。
开业当天，没有庆典，没有花篮。
沈清晚和陈景阳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对着电脑发呆——没有客户，没有订单，
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鸣声。
“会不会……我们太急了？”陈景阳挠了挠头，
“南亦辰说不定还在造谣。”
沈清晚没说话，打开电脑，翻出客户资料。
鼠标划过一个科技公司的名字时，她顿住了——
这家公司之前找过辰晚，因南亦辰的方案敷衍，没合作。
“景阳，我试试联系这家！”
她拨通电话，指尖有些发颤。
“喂？”电话那头传来男声。
“您好，我是清阳的沈清晚，之前贵公司找过辰晚……”
她尽量让声音平静，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沈清晚？南亦辰说你人品有问题。”
沈清晚的心沉了下去，还是强撑着说：“王总，我免费帮您做合规分析，不行再拒绝。”
又沉默了一会儿，王总说：“明天来公司谈。”
挂了电话，沈清晚长舒一口气，后背已经汗湿。
“成了？”陈景阳凑过来。
“明天去谈，今晚得通宵做方案。”
那晚，办公室的灯亮到凌晨。
沈清晚逐行分析账目，找出“关联交易避税漏洞”，
陈景阳帮她查政策、核对数据，饿了就吃泡面，困了就眯一会儿。
天快亮时，方案终于做完。
沈清晚打印出来，装订好，指尖划过纸页，格外踏实。
第二天上午，她抱着方案去科技公司。
王总翻着方案，眉头越皱越松。
“你这方案，比南亦辰专业十倍。”
沈清晚刚要笑，王总又说：“但我不能跟你合作。”
“为什么？”她愣住了。
“南亦辰昨天打电话，说跟你合作就举报我公司税务问题。”
王总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走出科技公司，阳光刺眼，沈清晚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走进便利店，买了瓶冰水猛灌——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才压下心里的委屈。
回到办公室，陈景阳看到她的脸色，就知道没成。
“别难过，我们再找别的客户！”
他递过热奶茶，暖意顺着指尖蔓延。
沈清晚接过奶茶，坐在椅子上，突然很想放弃——
为什么想好好做事，就这么难？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进来：“请问是清阳会计事务所吗？”
“是，我是沈清晚。”她连忙起身。
“我是江氏科技的张经理，”男人递过名片，
“江总推荐我们来的，说您很专业。”
“江总？哪个江总？”沈清晚愣住了。
“江淮，江总。”张经理笑着说，
沈清晚突然想起三年前——
那时江淮还没掌权，找辰晚做方案，
南亦辰嫌单子小，让她去对接。
她花了一周做方案，帮他解决了难题，没想到他还记得。
“我们想让您做全年财税合规，今天就能签合同。”
张经理拿出合同，放在桌上。
沈清晚拿起合同，逐页翻看，条款清晰，报酬合理。
她抬头看向陈景阳，两人眼里都是惊喜。
“没问题，现在就签！”
签完合同，张经理走后，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
突然，陈景阳欢呼起来：“我们有第一单了！清晚，我们成了！”
沈清晚也笑了，眼泪却掉下来——
所有的苦，在这一刻都值了。
而江家别墅里，江淮正看着清阳办公室的监控。
屏幕里，沈清晚笑着擦眼泪，陈景阳在一旁欢呼。
“江总，为什么不告诉她是您安排的？”助理问。
“不用，”江淮关掉监控，拿起三年前的方案，
“她靠自己也能成，我只是推一把。”
辰晚事务所里，南亦辰正对着林薇薇发脾气：
“江氏科技怎么跟她合作了？！”
林薇薇吓得发抖：“我也不知道……”
“撑不下去也得斗！”南亦辰摔了杯子，
“我不会让沈清晚好过的！”
他拿起手机，拨通号码：“帮我查江氏科技的税务问题……”
挂了电话，他得意地笑了——
这次，沈清晚肯定翻不了身！
可他不知道，清阳办公室里，
沈清晚和陈景阳正忙着准备江氏的资料。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也落在合同上。
沈清晚看着“清阳会计事务所”的名字，
心里充满了力量——
这只是开始，以后的路再难，她也不会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