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
三人同时噘嘴吹起口哨。女生们瞬间炸毛,双方对骂愈演愈烈,最后竟开始拼背景——
“你们跟谁混的?”
“我大哥是口水强!”
“口水强算老几?我们跟红姐的,马交红没?”
秦风被吵得心烦,冷声道:“闭嘴吃饭就坐下,别碍事。”
女生们立刻噤声,但那几个杀马特却不依不饶。灰毛斜眼打量秦风:“喂,你哪条道上的?老大是谁?”
飞机刚要起身,秦风抬手拦住,淡淡道:“我哪条道都不混,只是来吃饭。”
“吃饭你就敢……”灰毛话未说完,突然被红毛猛地拽住。
“操,拉 ** 嘛?”灰毛怒道。
红毛没吭声,额角已沁出冷汗。
绿毛拽住灰毛就往外拖,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三个杀马特刚走到门口,冰室里的火山猛地站起来。
他冲着手下厉声喝道:
“都哑巴了?喊人!”
“九纹龙大哥!”
二十多个马仔齐声高喊。
秦风觉得这场景莫名熟悉。
中年男子面对众人的呼喊,只是淡淡一笑:
“我早就不混江湖了,以后别再找我。”
“火山,告诉社团的人。”
“这些年我做的够多了,该过自己的日子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火山急忙追上去喊道:
“龙哥知道你回来,我立马就赶来了……”
后面的话,秦风没再听。
因为他知道这是《九龙冰室》的剧情。
九纹龙真名文诺言,曾是义群的双花红棍。
被社 ** 去泰国办事,却遭龙头出卖,在泰国坐了三年牢。
回 ** 后,他决心彻底脱离过去,老老实实当个冰室伙计。
“哈……”
秦风忍不住笑了。
退出江湖?
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算他想退,社团会答应?仇家会答应?
电影里他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小子,你笑什么?”
火山那帮人立刻盯上秦风。
一个混混逼近他,恶狠狠地质问。
旁边的飞机眼神一冷,杀意骤起!
他猛地扑向那混混——
砰!
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挨了一记重击,整个人砸翻桌子。
飞机一把揪起他,拳头再次砸下!
一拳狠狠砸在他腹部!
呕——
那矮骡子当场喷出一口血水。
场面极其惨烈!
秦风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等众人回过神时,那矮骡子已成了血人。
满脸都是鼻血和唾沫混着的血沫。
“义群?夕阳社团也敢在老子面前蹦跶?”
“别说你们这群杂碎,就算你们龙头来了也得给我老大跪着说话!”
飞机叼着烟扫视全场,满脸不屑。
秦风扎根慈芸山这些年——
不是没实力扩张地盘。
而是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龙风安保三千弟兄可不是摆设。
其中一千多人能打能拼,随便拎出一个都能放倒普通古惑仔。
更有两百号从内地来的狠角色。
个顶个是以一敌五的好手,有的甚至能单挑十人!
对面马仔们嚎叫着冲上来时——
秦风随手弹飞烟蒂,突然抬手指向人群:
“那个穿黑夹克的平头,滚过来!”
火山的小弟们顿时炸了锅。
此刻火山正跟九纹龙谈事。
他摸了摸自己的平头,低头瞅见身上黑夹克。
“操!哪个不长眼的在城寨大呼小叫?”
“龙哥稍等,我去去就回。”
小弟们自动分开一条道。
咚!
火山过来就是一记重拳砸桌:
“你叫我?”
秦风吐着烟圈点头:”对,就叫你。”
突然——
火山触电般缩回砸桌的手。
他眯着眼仔细辨认秦风的脸,眼珠子乱转。
咳咳…
连咳几声清了清嗓子,突然堆起谄笑:
“哎呀风哥!都怪以前老大回来太激动,没瞧见您老在这…”
“你哪位?”秦风掸着雪茄灰,眼皮都不抬。
“风哥,我是义群的火山。”火山满脸堆笑地回应。
随即猛地转身厉声喝道:
“刚才是哪个不长眼的打扰风哥吃饭?”
“连靓仔风都不认识?”
那群古惑仔听到“靓仔风”三个字,顿时吓得浑身发抖!
老天爷!
竟然是靓仔风!
慈芸山的话事人!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那个被打得口吐鲜血的马仔。
那马仔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哆哆嗦嗦求饶:
“对…对不起风哥,我…我狗眼不识泰山,我这张嘴该打!”
话音未落就抡起巴掌——
啪啪啪啪!
接连抽了自己五六个耳光!
火山也赶忙低头赔罪:
秦风懒得计较,甩下五百港币带着飞机转身就走。
“风哥这钱不能收!算我的!”
“风哥您慢走…今天真是对不住…”
等秦风身影消失,火山反手一记耳光抽在闯祸马仔脸上:
“***!眼珠子长后脑勺了?”
“火山哥,谁能想到红兴扛把子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马仔捂着脸哭诉。
火山正要再动手——
九纹龙突然走过来问道:
“刚才那位什么来头?”
“龙哥你离港三年可能不清楚。”
火山瞬间换上崇敬神色:
“他叫秦风,绰号靓仔风,三个月就从红棍蹿上慈芸山话事人。”
“还把整个慈芸山打成清一色!”
“现在道上全在传他的神话!”
九纹龙瞳孔猛然收缩——
又迅速恢复平静,轻笑着摇头:
“江湖事与我无关,现在只是个瘸腿的茶餐厅伙计。”
“火山你带人走吧,别再提重出江湖的事。”
“龙哥!你可是当年震动九龙半岛的九纹龙!”
火山急得直跺脚。
“要是太国那件事没发生,现在别说秦风,红兴陈浩楠、太子、韩宾他们……”
**
九纹龙没等听完,转身便走。
——
秦风带着飞机和潘兆龙在城寨里又转了一圈。
随后吩咐飞机派人盯住九龙冰室。
接着,他把潘兆龙交给手下照看,让人给他好吃好喝,买玩具哄着。
回去路上,遇见了葵青区的话事人韩宾。
韩宾正和几个朋友在街边大排档吃饭,见到秦风,便和朋友们道别。
他递了根雪茄给秦风,笑道:“风哥,今天怎么有空出来逛?我刚和义群的一个兄弟喝酒。”
听到“义群”二字,秦风说:“去我那儿坐坐,问你点事。”
十几分钟后,两人在秦风的办公室坐下。
韩宾问:“风哥,什么事?”
秦风道:“**,你认识一个叫九纹龙的人吗?”
“九纹龙?”韩宾语气惊讶,随即笑了,“巧了,我刚和义群的鬼佬聊到他。”
“他以前是义群在九龙城寨的扛把子,也是双花红棍。”
“几年前去泰国办事出了岔子,听说蹲了三年苦窑,最近刚回来。”
“风哥,你问他做什么?”
“没什么,刚才去他那间冰室吃东西,碰上了,随口问问。”秦风笑笑。
韩宾道:“风哥,九纹龙当年可是江湖猛人!”
“他跟太子交过手,打了个平手。”
“不光能打,脑子也灵,还讲义气,现在义群不少兄弟都惦记他。”
秦风点点头。
两人又闲聊几句,韩宾便告辞了。
秦风特意请韩宾来堂口,除了打听九纹龙,更因在红兴内部,他对韩宾有些好感。
这人和其他话事人不同,有新想法,不像那些老古板,只会混日子。
——
另一边。
九龙冰室。
九纹龙拖着受伤的腿走到那群坐满三个卡座的人面前,客气地问道:
“几位想吃点什么?”
“随便上,我们不挑!”
一个手臂纹着虎头的年轻人回答。
九纹龙点点头,拖着腿回到柜台。
他低声问老板:
“阿康,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
阿康瞥了眼那群人,压低声音说:
“都是靓仔风的手下。”
“靓仔风?他不是慈芸山的老大吗?这是什么意思?”九纹龙皱眉。
阿康苦笑着摇头:
“搞不懂,他们在这儿坐了一整天,不 ** 也不欠钱。”
“安安静静的,连说话都很小声。”
说着他看向九纹龙:
“说不定靓仔风听说你以前的事迹,想拉你进红兴呢。”
九纹龙刚要开口。
这时。
两个混混推门而入。
一个留着八字胡,一个戴着耳钉。
耳钉男猛地拍了下柜台:
“这里太脏了,得交清洁费!”
“我们自己会打扫,你们是环保局的?”阿康笑着问。
“靠!装傻是吧?是保护费!”八字胡吼道。
九纹龙和阿康相视一笑。
九纹龙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还是老一套。”
阿康掏出五百块笑着说:
“可不是嘛。还记得二十年前我们第一次收’清洁费’吗?”
“要不是你和火山,我早完蛋了。”
说着把钱递过去。
“五百?打发要饭的呢?”
耳钉男暴怒,抓起水杯就泼向九纹龙。
“你他……”
耳钉男正要开骂。
被八字胡一把拉住。
他转头瞥见冰室里有四个青年站起身,个个都带着江湖气。
“撤了。”耳钉男扯了扯胡子男的衣袖。
“敢在这儿收数?红兴让你们吃屎信不信!”
一道浑厚嗓音炸响。
只见个叼着吸管的青年拍案而起。
听见”红兴”二字,耳钉男和胡子男刚探出的身子又缩了回去。
九纹龙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虽已金盆洗手,但作为义群昔日的金牌打手,他仍觉诧异——红兴的马仔竟敢这般嚣张。
耳钉男转身瞪着扔吸管的青年:”红兴也要来收数?行,让给你们。”
“呸!”吸管男啐掉吸管冷笑,”我们不是收数的,但这地盘红兴保定了!往后别让我看见你们!”
耳钉男突然指向九纹龙:”他现在跟红兴混了?”
“我大佬发话,谁动九纹龙就是跟红兴过不去!我叫乌蝇,不服来找!”吸管男亮出《旺角卡门》里龙风安保公司的名头。
这时响起个阴恻恻的女声:”是长 ** 你们来的?”
九纹龙回头一怔。门口站着个衣着光鲜却面若寒霜的女人——正是他去泰国前的老相好潘艳红,江湖人称红姐。
见红姐现身,耳钉男顿时进退维谷:”是…是粘毛灰哥让我们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