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下一瞬——
“唔!”
她感觉自己撞进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鼻尖上萦绕着一股清冽好闻的松木气息。
这冲击力之大,让她头晕眼花,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正处于一个何等尴尬的境地。
等她晕乎乎的脑子稍微清醒一点,就感受到脸颊下方传来的触感……
似乎……不太对劲?
不是坚硬的胸膛,而是……略带弹性?
温度似乎也略高一些?好像位置也不对……偏了不少?
苏小鱼茫然的、下意识的蹭了蹭脸,想确认一下。
然后,她僵硬的、一点点的抬起脑袋。
视线先是掠过对方紧抿的、线条优美的薄唇。
再往上,对上一双充满震惊、错愕、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酝酿着风暴的眼眸!
随后,她目光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自己埋脸的地方——
正是萧景珩双腿之间……关键部位!
轰!!!
苏小鱼只觉得全身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整张脸连同脖子根,都快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像是被滚油给烫到一样,手忙脚乱的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却又因为极度的惊慌和羞耻,手脚发软。
越是挣扎,越不得章法,反而又在萧景珩的大腿上蹭了几下!
“对、对不起!世子爷!奴婢不是故意的,是马车!是马车突然停了!”
她显得语无伦次,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几乎要当场晕厥。
【完了!天塌了!】
【这回肯定会被灭口!可怜我的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啊!厢房枕头底下第二层被子下面还藏着二两银子没花完啊呜呜……o(╥﹏╥)o】
【还这么年轻,就要去见太奶了!!】
萧景珩在她撞过来的瞬间,身体也是骤然一僵。
依照他的身手,其实完全可以躲开的。
但身后就是马车凳子,苏小鱼这要撞上去,不死也得毁容。
所以,他不仅没躲开,还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苏小鱼……的胳膊。
可没想到,她的脸竟然会埋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
少女温软的身躯带着特有的馨香,毫无预兆的闯入他怀中,已经让他心神一震。
而随后,她脸颊无意识的、隔着一层布料蹭在他最为敏感的部位,更像是一道惊雷,在他脑中炸开!
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而强烈的战栗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萧景珩垂眸,看着怀里这个吓得魂飞魄散,满脸通红,眼泪都在眼眶打转的小丫头,再次感受到身体某处的异样反应……
萧景珩的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身体的异样,伸手,抓住她胡乱扑腾的手臂,力道有些重,声音紧绷:
“坐好!”
仅仅两个字,却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克制力。
苏小鱼被他滚烫的温度烫的一哆嗦,瞬间不敢再动,僵着身子,被他半拎着,重新按回那个角落。
“世子,您没事吧?”
车外传来长风关切的声音。
“无事。”
萧景珩的声音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听不出丝毫波澜。
“继续赶路。”
“是。”长风应了一声,马车再次平稳的行驶起来。
车厢内,气氛比之前更加凝滞。
苏小鱼把自己埋在角落里,紧闭着眼,内心一片哀嚎:
【没脸见人了!真的没脸见人了!我怎么会……会扑到那种地方去!世子爷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不知廉耻的黄丫头?】
【完了完了,这下恐怕不止得刷马桶,还会被赶出府去!我的烧鸡……早知道就不帮二公子顶锅了!】
她越想越绝望,连肩膀都开始微微发抖。
萧景珩听着她心里那些乱七八糟,却又无比真实的懊恼。那股燥郁竟奇异的消散了些许。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奈。
“苏小鱼。”他突然开口,“方才乃意外所致,不必挂怀。”
他的声音依旧冷淡,透着一股子公事公办的意味。
苏小鱼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世子爷这是……在安慰她?还是先给她吃颗定心丸,等回府再算总账?
萧景珩看她那副表情,知道她定是又想歪了,眉头微蹙,补充了一句:
“但你今日私自出府,混迹赌坊和酒楼之事,回府后,仍需领罚。”
听到这话,苏小鱼反而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罚的是之前的事,看来刚才那个‘意外’不打算追究了。
“是!奴婢认罚!谢世子爷开恩!”她忙不迭的应道。
萧景珩没再说话,重新闭上眼假寐。
车厢内,在一种微妙而古怪的氛围中,继续前行。
——
再说这头,萧景轩一回府,就预感到大难临头。
他眼珠子一转,不等大哥发落,直接冲到母亲柳氏的宜兰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人未语,泪先流。
“母亲!儿子知错了!求母亲救救儿子吧!”萧景轩哭丧着脸,那叫一个懊悔凄惨。
柳氏被他这阵仗吓一跳,“你这是又闯什么祸了?”
萧景轩立刻避重就轻,说了今天去赌坊,还有醉仙楼的事。重点强调了自己是被李墨给刺激的,是被逼的。
还说对方是如何嚣张跋扈,如何侮辱侯府,而自己如何为了维护侯府的尊严被迫‘应战’。最后还是自己英明神武,侥幸赢了对方,保全了侯府的颜面。
柳氏一听涉及到兵部尚书之子李墨,还关乎侯府颜面,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大半,对着儿子的气恼也变成了几分心疼和对李家的不满。
“这李家子,真是太不像话了。”柳氏蹙眉,心里也有些气。
兵部尚书李家,和永宁侯萧家,在朝堂上都是死对头,李家效忠的三皇子。而萧家则一直追随的太子。
从小,萧景轩和李墨也都不对付,双方每次一见面都会掐起来。
她叹息一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儿子,“你固然有错,但事出有因,也情有可原……罢了,你既知错,就……”
“母亲。”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沉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萧景轩和柳氏回头一看,不是萧景珩又是谁。
只不过他已经换下了官袍,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玄色锦袍。衬得他越发的长风玉立,如清风明月。
萧景轩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坏了!
大哥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