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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是孤女,无父无母,本该在城外的破庙里讨一辈子饭,却有幸被商家的老爷夫人捡了,收留膝下,成为了商家好心收养的女儿。

商家是大户,历代都有族人入仕为官,离朝廷近了,许多宫里的秘辛便爱在府中的侍俾口中流传。

她听闻宫里许多妃嫔争宠,有人便会做这种人偶,贴上符纸,用针向上扎来诅咒自己憎恶的人。

方法虽然拙劣,但商知秋听来,总会觉得可怕。似乎因着这一层原因,不同于其他人家的女孩,她自小便不碰娃娃,特别是这种制成人模样的人偶。

因而儿时别人家的姑娘凑在一起玩娃娃时,她总会站得离她们远远。那些小女孩见了,便会骂她一句——

“怪胎!”

……

“啊言,啊言?”

“啊!”

回忆及此忽然有人唤她,商知秋骇了一跳,大叫一声。

“你怎么了?”

商知秋回过神来,看到少年正用手在自己面前来回晃着,而手中,并未再拿令自己颇为恐惧的人偶。

“你说……甚么?”

直觉自己微微出神时少年说了甚么,商知秋启了启唇,试探着轻轻问道。

“问你为甚么怕啊!”

少年眨眨眼,一脸不解地看着商知秋:“为甚么啊?”

“因为……”

商知秋启了启唇,终是欲言又止,缄了缄口,只道:“反正……害怕就是了……你别问了……”

“哎,好吧……”

少年终是放过了商知秋,端详着手里的人偶,有些沮丧:“其实……这娃娃也挺好看的,我刚把它做出来的时候,翠儿还说她像宫里的妖姬娘娘呢……”

“妖姬?”

不知为何,商知秋的心莫名颤了一下:“甚么妖姬?”

“阿洛依然,妖姬夫人啊!”

少年的嘴一嘟,一脸的“全天下都知道,咋就你不知道”的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商知秋:“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

商知秋无奈,宫中妃嫔无数,她又如何知道?俗话有云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宫中有多少女子,怕是皇帝陛下自己都记不清楚吧?

“世上……有姓妖的人吗……”

想到她的称呼,商知秋不觉奇怪:“妖怪的妖?”

“她不姓妖,姓阿洛,都和你说了她叫阿洛依然。”

少年叹气,原来自己这傻妹妹,是一点都不知道。

“都是魏王,把你关在这魏王府里这么多年,人都关傻了!”

少年有些愤愤,见商知秋一脸懵懂,只得耐下心来,为商知秋耐心讲着。

“妖姬复姓阿洛,是西域国主的女儿。”

“据说她生得貌美,成人后许多世家公子争相求娶,而西域国主为了两国永睦,却让她远嫁来了中原,成为先帝的妃嫔。”

“听说和亲队伍进城的时候,举城喧哗,百姓都跑到街上,恨不能一睹美人芳容,却甚么都没看着……唉,你当时看到了吗?”

“没。”

商知秋无语,先帝的妃嫔,那应该是很早以前的事。当今陛下登基十年,算算日子,美人进宫的时候,自己和面前的少年都还没出生,又如何看得到?

“我也没看到。”少年摊了摊手,表示遗憾。

“……”

“你……挑些简明扼要的说。”

商知秋大病初愈,莫名被少年一通聒噪本已吃不消,此番撑着身子听少年说了如此冗长的一番话,一时又有些难以支持,面色也随之白了白。

“哦,好。”

少年连忙应下,继续道:“据说国主的女儿进宫后便被先帝封了妃嫔,因着美貌极是得宠。可是后来却惹怒了先帝失宠了,再后来,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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