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个误会,老刘,赶紧给老何赔个不是。”
“东旭,你也是,这话能胡说吗?这事非同小可,差点害了你何叔!”
等大伙儿把几人拉开时,刘海中和贾东旭已经满脸挂彩,刘海中更是被打掉了一颗牙。
“东旭啊,我可怜的儿,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
“傻柱你个天杀的,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必须赔钱!”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孙子的满月酒没办成,儿子还被人揍得不成人样,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他张姨,今儿这事儿确实是东旭不对,他这是诬陷,老何要是追究,东旭可是要吃官司的。”
“我看就这么算了吧,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还有你老刘,以后没弄明白的事别乱说,小心冤枉好人。”
刘海中满肚子委屈,自己明明是想阻止何大清抛家弃子,怎么反倒成了恶人?
“柱子,走,回家,爸想吃糖醋鱼,往后可就指望你了。”
何大清气喘吁吁,要不是刘海中横插一脚,这会儿他早到保定了。没了工作,以后只能靠傻柱的工资过日子,先这么凑合着,等下次再遇上合适的,他老何还得再搏一把。
“大伙儿给评评理啊!傻柱答应给我家办酒席,东西都买好了,现在说不干就不干,有这么做事的吗?”
“今天可是我乖孙棒梗的满月酒,你们可得来啊!”
贾张氏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儿子被打成了猪头,酒席也泡了汤,这回可亏大了!
“好了,贾家的,这些菜你拿去简单弄一桌,就当给棒梗过生日了。院里出了事,你要体谅。”易中海掏出几样菜递给贾张氏,剩下的都收进了布袋——这可是他自个儿花钱买的,得带回去。
院子里的人巴不得这样,赶紧各回各家,省了给贾家凑份子钱。家家户户脸上都挂着笑模样。
这边院子里的闹剧刚收场,那边李卫东已经带着陈雪茹在丰泽园落了座,特意选了靠窗的位置。陈雪茹还拎来一瓶茅台酒。
丰泽园是远近闻名的老字号,虽然价钱不便宜,但慕名而来的食客照样络绎不绝。赶上周末,店里比平时更热闹几分。
“上回白拿了你一匹好料子,今儿个想吃什么尽管点。”李卫东把菜单推到陈雪茹跟前,说得爽快。
“呵,我的礼可不是随便送的。光吃饭可不成,你得陪我喝几杯。”陈雪茹今天穿了件黑缎旗袍,衬得身段玲珑有致。她本就生得标致,这一笑更是风情万种,引得周围食客频频侧目。
“成啊,既然陈老板有这兴致,我奉陪到底。”李卫东心里暗笑,今儿个还拿捏不了你?
前世的应酬场他见得多了,酒量早就练出来了。穿越后又有基因药剂改造身体,如今这体质就是喝遍全场也不在话下。他清楚陈雪茹的性子,这女人不会平白无故找人喝酒,何况还是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八成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呸,什么老板不老板的,看我不吃穷你!”陈雪茹娇嗔着招来服务员,专挑贵的点,其中就有道招牌葱烧海参。
“尽管点,大不了留下来刷碗抵账。”李卫东看她这副模样,倒和上回见面时不太一样,那眼神活像要把他生吞了似的。
“骗谁呢,你这般人物哪会沦落到刷碗的地步。”陈雪茹说着神色忽然黯淡下来,菜还没上桌,就直接拧开了酒瓶盖,”来,先干一杯!”
“总得说说为什么喝这酒吧?”面对这样的美人,李卫东自然心动,但他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陈雪茹一见到李卫东,心情立刻阴转晴,刚才和侯成吵架的不快早抛到九霄云外,连离婚这件事都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她说话声音不自觉地柔了几分,尾音带着甜腻的颤,寻常男人怕是骨头都要酥了半截。
“是该喝一杯,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来,干了!”
李卫东仰头饮尽杯中酒,这年头的茅台果然货真价实,比后世那些勾兑货强太多。
“痛快!我就喜欢你这性子。”陈雪茹眼波流转,她最欣赏这种干脆利落的爷们儿,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你绸缎庄生意挺清闲吧?真叫人羡慕,有钱有闲的,哪像我们整天为生计奔波。”
“噗——”陈雪茹忍俊不禁,”说得轻巧,你以为做生意容易?我个女人家操持店铺,可比你们男人辛苦多了。”
“那是你有本事。要我说,做生意谁不想啊,可惜现在政策不允许。”李卫东这话发自肺腑。眼前这位女掌柜确实能耐,性子跟徐慧真像得很,都是主意正、敢作敢当的主,经商手腕更是不凡,难怪两人能成知己。
“真想做生意还不简单?来给我搭把手呗。我看人准,你绝非池中物。”
“跟你干?别闹了姐。我是正经工人编制,跟你性质不同,搞不好要挨处分的。”李卫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会儿下海经商?简直是自寻死路。
眼见公私合营浪潮席卷全国,要不了多久,别说徐慧真的小酒馆,就连陈雪茹这绸缎庄都得改制。在改开前,个体户迟早要退出历史舞台,唯有工人农民的身份最稳妥。
“工人怎么了?娶了我不就得了?到时候你是东家,我给你当掌柜的。”陈雪茹媚眼如丝,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卫东,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李卫东岂会看不透这女人的把戏?这老板娘心思活泛,经商多年见多识广,比寻常妇人放得开,分明是在拿他逗闷子。可惜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这套对他不管用。
“那敢情好!你赚钱养家,我提前享清福,这小日子想着都美。”李卫东迎着目光话锋一转:”不过我今年才十九,要娶你还得等个两三年。”
“等等,你不是成家了吗?这让我怎么娶?”
“合着拿我寻开心呢?白高兴了!”
“不行,这杯罚酒你必须喝!”
李卫东拿起酒杯推到陈雪茹跟前,挑了挑眉让她喝下。
陈雪茹掩嘴轻笑,这李卫东倒是有趣,被她逗弄还能面不改色,反倒要她罚酒。换作旁人,早乱了方寸。
“行行行,我认罚。”
“不过啊,谁规定嫁了人就不能再嫁?离了不就得了。”
陈雪茹心知肚明,李卫东这样的小伙子怎么可能娶她。年轻俊朗,端着铁饭碗,瞅着家境也不差——不然哪来的钱买自行车?这样的条件,大把姑娘排着队等着,哪会瞧上她这个过来人。
但这婚是非离不可的,没商量。
李卫东暗想,果然和剧中如出一辙,这陈雪茹也太直白了。他权当她在说笑,估摸着她正和丈夫闹离婚,便只笑不语。
陈雪茹轻叹,举杯道:”来,陪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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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顿饭从晌午吃到了日头偏西。陈雪茹带的茅台见了底,又添了两瓶。就这么就着菜,三瓶酒竟被喝得精光。
陈雪茹将满腹辛酸倾吐而出,说到动情处还抹了眼泪。李卫东这才发觉,看似泼辣的陈雪茹也有这般柔软的时候。
“侯成那个混账,吃我的穿我的,居然还敢勾搭洋女人!”
“这婚我离定了!”
“李卫东,你评评理,我哪点配不上他?”
她双颊绯红,泪眼婆娑却更添风韵,直勾勾望着李卫东。
李卫东暗自思量,陈雪茹样样都好,就是性子太要强。不过若真娶了她,倒也能降得住。
“你这条件,多少男人巴不得呢。”
陈雪茹突然倾身上前,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垂:”那你呢?”
李卫东一怔,以为她酒后胡闹,转头直视她:”这要是在家,我早把你办了。”
陈雪茹顿时笑得花枝乱颤,也不顾场合,”啵”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幸好店里人少未被察觉,否则被人举报可就说不清了。这年头,夫妻上街都不敢牵手,更何况他俩这关系。李卫东可不想被扣上”乱搞”的帽子,急忙按住她。
陈雪茹的大胆举动令李卫东颇感意外,既然对方主动投怀送抱,哪有推辞的道理?
陈雪茹抿嘴轻笑,眼神暧昧地打量着李卫东,惹得他浑身燥热。
“陈掌柜,不罚你三杯,我可不甘心。”李卫东笑得意味深长,看来今日自己也要效仿古人遗风,这可不怪他。
酒过三巡,陈雪茹醉得不省人事,任凭李卫东怎么呼唤都没反应,他只好给她披上棉衣,让她安睡,自己则守在旁边。
期间服务员几次过来查看,李卫东索性塞了五块钱打发,此后便无人打扰。
将近七点,陈雪茹迷迷糊糊醒来,见李卫东仍陪在一旁,心中不由一暖。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知是醉意未消还是有意为之,陈雪茹脚下一软,整个人跌进李卫东怀里,他浑身一僵,暗叫不妙。
陈雪茹眼波流转,慵懒地瞧着他,嘴角噙着狡黠的笑,似乎早看穿他的心思。
“真要命,这谁扛得住?”
李卫东赶紧扶稳她,结账出门,替她裹紧棉衣,让她坐上自行车后座。
“抱紧点,别摔了,夜里风大,靠着我暖和。”
“嗯。”陈雪茹顺从地环住他的腰,低声应道。
李卫东心里感慨,要是现在有辆汽车多好,哪还用受这罪?可惜这年头有辆自行车就算阔气了,得认命。
“坐稳,出发。”
不多时,两人到了丝绸店门口。
“上去喝杯咖啡醒醒酒吧,正好暖暖身子。”陈雪茹盯着他,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大晚上的,你就不怕我干坏事?”李卫东回头调侃。
“怕什么,你还能把我吃了?”
“前些天托人带了罐法兰西咖啡,味道绝佳,保准你没尝过。”她赖在他背上不肯下来,凑近耳边轻语。
李卫东低笑:“法兰西咖啡没兴趣,喝茶倒是可以。”
陈雪茹瞬间脸红,哪会听不懂他的暗示。
酒意稍退,她跳下车,拽着他就往后院拉。
……
一夜无话。
这杯茶,李卫东喝得心满意足,该发生的,终究是发生了。
次日清晨,李卫东睁眼时身旁已空无一人,不禁嘀咕:“这么早就去店里?可真够勤快的。”
昨晚没回去,院里情况如何他也不清楚,傻柱到底有没有把何大清追回来,可别白费了他一番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