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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音落下，楼道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的声音。
周萍脸色“唰”地一白，手本能地捂向小腹。
她的眼神开始慌乱，在我和我爸之间来回跳。
嘴唇颤抖，说不出一个字。
周欢也愣住了。
她张着嘴，像吞了苍蝇，先看她姐，再看我爸。
“惊……惊喜？”话像从井里捞出来的，结结巴巴。
我爸猛地扭头。
血丝里写满了愤怒。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周萍覆着手的肚子，像要把她吞掉一般。
“什么惊喜？！周萍！
你给老子说清楚！什么他妈的惊喜？！”
他抓狂似的甩开她的手腕，一把攥住她的肩膀，开始疯狂摇晃。
“啊——”周萍被掐得惨叫，眼泪立刻涌出。
一半是疼，一半是害怕。
“老公…老公，你听我解释…
是的，我怀孕了！
我是想给你个惊喜！是我们的孩子！”她哭着说。
“我们的孩子？”我爸先是愕然。
随后，他的笑转成了怪异的声音。
哭与笑混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他压低声音，像说一个好笑的玩笑：
“周萍，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我年轻时受过伤，这辈子没法有孩子。”
每个字都像铁钉钉进墙里。
这句话在楼道炸开。
手机的弹幕里瞬间变成狂欢。
“卧槽！惊天大瓜！”
“不孕？那她肚子里的……”
“绿帽现场啊！”
喊声像潮水，扑面而来。
周萍僵在原地，像被雷劈中。
她的惊恐迅速变成绝望。
她开始摇头，口里只出重复的低语：“不可能……不可能……”
我爸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他从口袋里摸出钱包，颤抖着抽出一张纸。
那纸泛黄，边角磨损。
他狠狠拍在周萍脸上，像扔下一道判决书。
“看清楚！法院的备案诊断证明。
白纸黑字——终生无法生育！”
那张纸在周萍手里，一瞬变成了千斤重。
她抓着它，指尖发白。
看了一眼就瘫软下来，像被抽走了骨头。
她坐在地上，眼神死了，嘴里喃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周欢扑上去，慌张地扶她姐：
“姐，你没事吧？这肯定是误会！”
“误会？”
我站在人群中间，眼神冰冷地俯视着崩溃的她。
“周阿姨，你以为你和陈叔叔的那些事。
隐瞒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吗？”
我掏出手机。
屏幕里，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截图。
模糊却足够辨认：周萍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单元楼下亲昵。
还有一张银行流水。
只露出金额和备注，“*强”，最后一笔5200。
“陈强？！”我爸一看，认出那身影。
他的愤怒像被点燃的火药桶。
他咆哮一声，猛地踹向旁边的消防栓，声响刺耳。
“周萍！我杀了你！！”
他像发了疯一样扑向她。
“姐夫不要！”有人尖叫。
“快拦住他！”有人冲上来。
楼道瞬间变成了战场：拉扯、嘶喊、手机闪着录影灯。
我没有参与混战。
我退后一步，静静看着他们自编自演的大戏。
周萍瘫软在地，周欢哭喊着，男生拼命按住我爸的胳膊。
我知道，至此，道德的审判已经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