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粮税这一项大事就结束了。
接下来的生活就是做饭,养鸡,种菜,养娃娃,还有一项就是挣钱。
目前姜南找到了一点生财的法子——采草药,虽然不能挣个大钱,应该能够一段时间的家用,手里有了积蓄,再看下一步动作。
对于草药,姜南认识的不多,有的印象还是自己小时候听大人讲的。
到现在自己印象最深的应该是挖的开着蓝色,叶子宽宽的那个草,大人说是他的根可以入药,也不知道当时的脑袋怎么想的,凭着大人的言语描述找到这种草药。
花很小,不认真看还以为没有花,根埋得很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挖了一点,拿到太阳下晾晒,就晒的就剩一点。
那年暑假最后的收获还是自己捡的东西被堂姐拿去卖了,大概五块钱,买了两块雪糕,后来查了资料才知道那个植物叫荆息花,有荆蒿的地方长的不少。
上次去南山上有看到些,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这次卖杏仁的经历,让自己有了想法,试试吧,不成也就是费些功夫。
隔日一早,姜南带着长生又一次进了山,比上次走的稍微远了些。
一路上挖了一些地藤,在半路还发现两棵绕线花,绕线花的花期长从五月能开到九月,花期长,最好的是头茬花,现在是二茬花时期,现在还是花苞,没有开放,今天来的正是时候,花开过了,药效就要打折扣了。
然后挖了些荆息花,这次带的工具,要好挖一些,挖的比较完整,在村里比较常见,村里人估计也是把它当做荆蒿一样的植物,几乎没有人挖。
一个时辰后,筐子就装的差不多了,不值几文钱,不过积少成多,姜南已经很是满意。
然后回到上次的几棵杏树那里,树上儿果子还不少,村里的孩子应该是把这里当成根据地了,地上又多了很多的杏核,姜南把篮子放了下来,然后让长生在干净的地方等着。
小小的长生太乖了,看见自己捡了杏核,也捡了几棵小心的递到自己的面前,姜南的心都快被长生的举动暖化了。
见收拾的差不多,姜南又挖了些野菜盖在上边,顺便又捡了些柴火,这才带着长生往回走。
接下来一段时间,姜南时不时的上山,隔几天去镇上转一圈,这自然也引起了村里人的关注,
就是挖野菜也不用天天上山吧,谁家没有个菜地,这个季节菜地蔬菜正是生长的时候,就是两人吃能吃多少菜,家里菜还吃不完,还去吃山上的野菜,一定是在山上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哟,三河家的,这是又上山了啊?山上有啥啊,值得你天天去啊?”
这是村长家老二媳妇刘杨氏,才知道是和杨大娘是一个村子里的,有她的地方那少不了二嫂。
另一个人是村里刘老实的媳妇,也是寡妇再嫁,听说家是镇上的,家里死了男人,就那条件也是不错的,也不知道为啥为啥选了刘老实。
村里几个长舌妇平时经常聚在村口树下,进村的人买点啥,她们都清清楚楚,这次都换了聚会的地点,就在南山的山脚下。
“是不是在山上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啊?”这当然是日常爱和姜南怼的二嫂。
“我看啊,是在山上见情郎,怕被发现吧!”此言一出,姜南还没炸,二嫂先炸了。
“陈三花,你有病吧!脑子被狗吃了?还是嘴里吃屎,糊住嘴了,啥脏的臭的话都说。”
“刘氏,我又没说你,再说我开个玩笑你生啥气。”陈三花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开的玩笑不对。
“不会说话就在家里闭着嘴,啥会情郎,我看是你自己会情郎,自己做了这些事,才觉得别人也是,也觉得别人和你一样是吧?”
见陈三花变了神色,很会继续追击,刘二嫂只会在姜南手上吃亏。
“不会吧,不会吧,让我说对了,你会你真的在家会情郎吧,陈三花你看不起这个,看不起哪个,我当你这个镇上的姑娘多好的,原来还不如我们村里姑娘啊,这么大的事我得给刘老实说一说?”
也不知道二嫂说的那句话刺痛了陈三花,陈三花不管不顾直接提着二嫂的名字,“黄叶,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就上手扑了过来。
刘二嫂自然不能吃亏。然后两人扭打在一起。
原本是和姜南的矛盾,转身这两人打了起来。
另一个刘二嫂子刘韩氏不能坐视不理,赶紧过来拉进,不过一个人怎么能拉过气头上的两个人,自己没拉住还差点闪了腰。
“三河家的,你咋这么没颜色,你还站那干什么,没见都打起来了。”
然后爬起来还得接着拉起来,要是事情闹大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我二嫂打她活该,满嘴喷粪,再说又不是我二嫂先动手的,要是她不挑起来,哪会有这事。”
“行了,这时候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们在打一会,招来了村长,我们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也是因为提了村长的缘故,姜南不情不愿的参与到拉架中。
等拉开两人时,两人头发,衣服乱的不像话。
姜南拉架过程中还趁机踹了陈三花几脚。
“行啊,你们几个人合伙欺负我,我要去村长那告你。”
姜南把刘二嫂拉到自己身后,不能让刘二嫂一直替自己出头,毕竟这件事是因姜南而起。
走到陈三花面前,整理好衣服,看着眼前之人,怎么感觉这么肮脏,村里人骂几句花话,打几句嘴官司,是有分寸的。
“呵,陈三花,你是讹人先告状啊,那你去到是去告啊?告状的戏码好玩啊,我也想玩玩,正好到村长面前我们好好掰扯掰扯。
从哪里说起呢,这样就从你上下嘴唇一碰,给我泼上脏水说起,你自家炕头不稳,拿我老实人垫背说起,从你心里揣着“”情郎”,非要颠倒黑白说起。”
既然告,咱就告的彻底,还有你动手打人的本事,咱都好好说道说道,村里不够,咱就到县衙说,正好让你们陈家出出名,凭着一张嘴就随意污人清白。”
见姜南要把事弄大的样子,陈三花有些怕了,这人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不是应该被自己压着吵埋着头哭吗?
往常自己接触的人都是这样的,自己的嫂子不就是这样的,当初被自己说两句就要死要活的,最后还不是嫁给自己的哥哥了。
怎么能闹上官司了,她不要名声了?这次是踢到铁板凳,当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觉得疼,陈三花自知理亏。
“姜妹子,对不住啊,怪我这张嘴没有分寸,这话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这次你饶了我吧?”
陈三花凑到姜南跟前,转换了脸上的神色,小心的赔着小笑,见姜南冷着脸,还照着自己的嘴拍了一下。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最起码得来点补偿吧”
二嫂插了句话,对着这号人,要是不让她吃点亏,出点血,都不长记性。
最后在刘二嫂子刘韩氏的见证下,陈三花出了点钱,不多,只是刘老实看着老实,但是金钱方面管的紧,手里好不容易存了几个铜板就要拿出去,瞅着肉疼。
这样正好,知道疼,才能管住那张嘴。
“陈三花,这次看在刘二嫂子和我二嫂的面上这次的事就算了,这次我不追究,下次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那就不是道歉,出钱的事了,到时候看看衙门的板子能不能经得住。”
“姜妹子,你放心,这样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不说了,那我回去了啊。”
挨了打,出了钱,这时候不走,还留这干什么。
“那我也回去了啊?”刘二嫂子也收拾收拾东西回去了,这真不是能留之地。
说起来还是自己先起的话头,庆幸今天事情没有闹大,要不然自己也逃不了。
“陈三花可把我害惨了,平时说话没有把柄也就算了,今天过分的拿人名声开玩笑,往大了可就闹出人命了,以后再也不和她来往了,都什么人啊。”
刘二嫂子往回走着,嘴里嘟囔着。
“二嫂,今天多谢了。”
“哎,你别谢我,我是看不惯你,也和你几十年的矛盾,但是我知道底线,陈三花这事做的不地道,不管是不是你,我都会管。
再说一大把年纪真让她泼脏水成功,臊不臊的荒,咱老刘的没了脸面,咱老刘家的姑娘以后婚事也就难了,我家果儿可是以后要嫁这好人家的,可不能被你连累了。
就是没想到当奶奶的年纪还能和人打一架,痛快,你这人怼我这么能怼,怼外人也不许让,怎么外人总觉得你好欺负呢,啧啧啧,老了,老了,还是这副软软的面孔。”
今日二嫂出了不少力,嘴上说几句就说吧,现在对比起来和陈三花要强太多了,原来对二嫂的气竟然散了些。
见姜南也不回嘴,也觉得没了意思。
“对了,你知道陈三花为啥揪住你不放不?”
来这堵姜南还是陈三花的主意,原来在村口待的好好的,陈三花非要说姜南天天上山也不知道干啥,非要拉着两人过来瞧瞧,二嫂当然也好奇姜南去山上干啥,这不就入了陈三花的圈套。
“嗯?”
“说起来还与你家月娘有关呢?
“月娘都改嫁快一个月了,再说平时在村里两人都不怎么接触,怎么扯上关系。?”
“听说她没嫁人时,也是嘴不把门,就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镇上一家和她玩的好的姑娘莫名其妙的退了婚,然后转头就他们陈家的门,嫁给她哥。
后来,出了门几年,嫁的那家男人没了,好在有了男娃,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被撵回了娘家,这回他嫂子容不下她,着急把她嫁出去,选了刘老实。”
“不是这也跟月娘没关系啊?”
“别急,这不是还没有完嘛,原来你家守义没了,月娘当了寡妇,她觉得月娘这辈子就完了,说起来,你家月娘克星的名号还是从她那传出来了,不过,这你别怨我啊,你家从她进门,接二连三的出事,也不怪我多想。
结果你竟然同意了月娘改嫁,改嫁就改嫁了,月娘改嫁的人要比她好,被自己看不起的人撵压,心里可不就怨上月娘,怨上你了。”
“她咋知道月娘嫁人的情况呢?”
“我是听她说有次在镇上遇到月娘和杨三郎了,反正回来泛着酸,说是月娘打扮的妖妖娆娆配个瘸子,后来我才反应过来,应当是这些事。”
说到底还是嫉妒心作祟,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这人,算了,以后远着点吧,谁知道背后会出什么招,以后但凡造谣到我头上,不会让她好过。”
“奶奶,我饿了,我们啥时候回去”
两人说的忘了时间,竟然忘了背上的长生。
一下子让两人回了神。
“二嫂,长生饿了,那我回了,对了,这是钱,你收着,一人一半。”
真是没想到就挣这一点小钱,就闹出这样儿风波,管她呢,该挣钱还得挣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