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生下了一个女儿。
躺在私立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我感到一阵平静。
手机上，是言宿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信息。
“你去哪了？你疯了吗？”
“你一个人能去医院吗？出事了怎么办？”
“接电话！你到底在哪？”
到后来，变成了哀求。
“老婆，我错了，你快回来好不好？妈也很担心你。”
“你别吓我，你接电话啊！”
我一条都没有回。
我请了最好的护工，订了最高级的月子餐。
这些费用，我都一笔一笔地记了下来。
出院那天，我抱着孩子，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言宿和他妈都在。
看到我，言宿的眼睛都红了。
他冲过来想抱我。
“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侧身躲开。
“别碰我。”
他愣住了。
他妈也冲了过来，想看我怀里的孩子。
“哎哟，我的大孙女！快让奶奶抱抱！”
我后退一步，看着她。
“你也别碰她。”
婆婆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看看我孙女怎么了？”
我笑了。
“孙女？陆女士，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签过协议的。”
“这孩子的所有费用都是AA制，甚至大部分是我出的。严格来说，她只有一半属于你们言家。”
“而且是基因上的一半。至于抚养权和探视权，那要另算。”
言宿和他妈都呆住了。
我没理他们，径直走进房间，把孩子放在我早就准备好的婴儿床上。
然后，我走出来，从包里拿出一沓A4纸，拍在桌子上。
“这是我怀孕十个月到生产的所有费用清单，以及……我的个人补偿费用明细。”
言-宿拿起那份清单，手开始发抖。
“产检费营养品费误工费……这都好说，按协议AA。”
“但是……”
他指着其中一项，声音都变了。
“子宫使用费，九个月，每月五万，共计四十五万？这是什么？”
我平静地看着他。
“哦，我咨询过市场价了。商业代孕，租用一个健康的子宫，差不多就是这个价格。
我给你打了八折，很公道。”
“还有，分娩疼痛补偿费，二十万。我查了，医学上最高等级的疼痛是十二级，分娩的疼痛是十到十二级。二十万，不多。”
“以及，产后身材走样精神损失费，三十万。”
“这些都是我个人为你生孩子付出的身体和精神成本，理应由你，也就是需求方，来承担。”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合理，我们可以走法律程序。”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请的律师，专打这种官司。”
言宿的血色瞬间褪尽。
婆婆在一旁尖叫起来。
“你疯了！你抢钱啊！”
“生个孩子而已，你怎么敢要这么多钱！”
我拿起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里面是婆婆的声音：“这生孩子是女人的本分，凭什么要我们家出钱？你让她把钱出了，不然这孩子生下来，跟我们家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