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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不许动!放下武器!”
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手持枪支,迅速冲了进来。
沈慕白显然早有准备,下意识将秦晚星护在身后。
一支小队立刻上前,形成人墙护送着两人往仓库外撤离。
纹身胖子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枪击中胸口,当场倒地不起。
鸭舌帽男人脸色骤然大变,看着同伴的尸体,又看了眼撤离的沈慕白,咒骂:
“该死!竟中了沈慕白那小子的圈套!”
他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恨意。
下一秒,他手中的匕首就捅 进了我的小腹。
“噗嗤”一声。
鲜血顺着刀刃涌出,很快染红了地面,汇成一滩刺目的红。
鸭舌帽男人不敢多留,朝着仓库后门狂奔而去。
我躺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再次醒来,鼻尖萦绕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我费力地睁开眼,才看清站在床前的人。
是蒋部长。
见我睁眼,他立刻上前:
“夏小姐,你终于醒了!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小腹传来阵阵钝痛,提醒着我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是做梦。
蒋部长语气带着歉意:
“这次是我的疏忽。我把大量警力都安排在沈教授的身边,没想到绑匪会对你下手……对不起。”
“不用道歉,这本就是个意外。”我轻声说道。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蒋部长沉默了几秒,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信封放在床头:
“这是离婚证,我已经帮你办好了。”
“沈教授的研究马上就要进入收尾阶段,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任何岔子。你受伤的消息,还有离婚的事,我打算等研究结束后再告诉他。”
蒋部长还以为,沈慕白还是那个会因为我受了委屈就罢工的男人。
毕竟在他眼里,研究成果永远是第一位的。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好。”
蒋部长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病房。
我拿出离婚证,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凸起的钢印,竟生出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这一次,我和沈慕白是真的两清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离婚证收好,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
“夏小姐,听说你醒了?医生让我带你去做个复查,看看伤口情况。”
护士轻柔地将我扶到轮椅上。
在电梯口等待时,一道熟悉的女声传了出来:
“沈教授,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一睁眼就能看到你,真好。”
是秦晚星。
紧接着,沈慕白柔声道:
“傻瓜,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我必须确保你安全回来。”
护士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压低声音八卦:
“这是和你同一天送来的病人,她男朋友可体贴了,这几天除了上卫生间,一步都没离开过她身边,羡慕死我们了。”
她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向往:“我什么时候也能找到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
心里没有嫉妒,没有难过,只有一片平静。
早在沈慕白毫不犹豫选择换出秦晚星的那刻,我对他最后一丝爱意也消失殆尽。
以后无论他过得如何,都与我无关了。
复查的结果很理想。
好在鸭舌帽男人当时忙着逃命,捅我的那一刀并没有很深,也没有伤及要害。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我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过来。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
我叫了辆车,先回了一趟那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地方。
屋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只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我没有多停留,径直走到卧室,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又拿出手机找到沈慕白的名字,把所有能联系到他的方式,全都一一拉黑删除。
做完这一切,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朝着清北新生报到处走去。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沈慕白的妻子,只是夏清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