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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别相信她！”
“她就是个骗子！”
“李妍！你个骗子！坑了我们村，又跑来坑害小河村！”
张雅的朝向小河村众人，义正言辞：
“这个人，在我们村直播，吃了大把黑心钱，压榨乡亲！”
“现在被我们揭穿了，就跑来你们这里故技重施！”
“她给你们的价，肯定也是动了手脚的！你们问问她自己，在我们村，他暗地里吞了多少？”
她身后的本村村民也跟着起起哄：
“对！他就是个吸血鬼！”
“把他赶出去！不能让她祸害小河村！”
“砸了她的设备！看他还怎么骗人！”
混乱中，几个激进的村民冲进直播的屋子，开始打砸设备。
电脑屏幕被推倒在地，补光灯被踩碎，麦克风被扯断……
我试图阻拦，却被几个人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暴力摧毁。
“住手！你们这是犯法的！”
小河村村长厉声喝止，但场面已经失控。
小河村村民们纷纷帮我说话，试图把我救出来。
张雅冷不丁开口：
“这个女人惯会空手套白狼。”
“你们把橙子都给她，就不怕她不给你们剩余的货款吗？”
“她去年在我们村，用同样的手段，骗了村民们几百万！”
小河村村民一听，面面相觑。
对于他们而言，辛苦一年种的橙子，就是他们全家的希望，如果橙子被我骗走，拿不到钱。
那他们一年就白干了。
张雅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意。
她要的就是彻底断绝我的所有生路。
我大声辩解，这都是诬陷，可根本没有人听。
他们根本不相信，一个村官会联合村民来陷害我。
见我已经孤立无援，张雅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沓欠条，逼着我在上面按上手印。
欠条上，写着我欠每户村民20万，于三个月内还清。
总共金额高达几百万！
看着村民们兴奋地把千条收好，我的心一片冰凉。
果然，贪婪，会让人变得面目可憎。
混乱持续了十几分钟才结束，一群人才扬长而去。
残破的屋子里，我跪在一片狼藉中，看着被砸烂的设备碎片，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是害怕，是彻底的无力感和冰寒刺骨的绝望。
更绝望的是，小河村村民也怕拿不到货款，不敢冒险再跟我合作。
“村长，各位叔叔婶子们，请你们相信我，我不是骗子！”
一村民站出来：
“既然你说你不是骗子，那你就把今天发货的货款，全都结了！”
大家纷纷附和：
“没错！你先把钱给我们，我们就相信你不是骗子！”
我耐心解释平台的交易规则，再三保证我不会拖欠他们的货款。
村民们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头：
“我们不懂那些道理，只知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再说了，你都欠下那么多钱，怎么让我们相信，你会给我们结货款？”
“你还是到别处去吧。”
不管我怎么解释，怎么求，他们都不愿再跟我合作。
除非我拿出所有货款。
这时手机响起，是医院护士打来的，语气严肃地催促：
“女士，您奶奶的账户余额已经不足，请尽快续缴费用，否则我们只能暂停部分非紧急用药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张雅甚至带人到我的链接下面去评论带节奏，说我根本发不出来货，引导大家都去举报，可以拿到赔款。
很快，后台就充斥着被举报和赔款信息。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
钱，没了。
路子，断了。
信任，耗尽了。
连奶奶的药，都要停了。
走投无路之际，我给一个老同学打去电话，想筹集点资金。
我简单地说了一下我的情况，一听我的遭遇，当即兴奋地一拍桌子。
“这不是巧了吗！”
“我爸就是开食品厂的，厂里缺个靠谱的采购，专门收果子，你来负责这个事。”
我欣然同意，在老同学的帮助下，把奶奶接到了县里，送去更好的医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