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刚走出大殿，还没来得及回自己的小院，就被一群家族护卫拦在了偏殿外。为首的正是他的堂兄李浩，一身锦袍衬得他面色倨傲，身后跟着低头哈腰的管家李福。
“李玄，你给我站住！”李浩上前一步，炼气七层的灵力隐隐外泄，语气不善，“我问你，家族库房里少了三株百年灵草，是不是你偷的？”
李玄挑眉，指尖依旧轻点掌心，痞笑未减：“李浩，你脑子进水了？我一个炼气一层的废灵根，偷灵草做什么？当柴烧？”
“休得狡辩！”李福立刻上前，手里捧着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躺着几片干枯的草叶，“这是在你小院墙角找到的灵草残叶，上面还残留着你的气息，铁证如山！”
周围的护卫和路过的族人纷纷围了上来，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李玄瞥了眼锦盒里的残叶，眼神冷了几分——那确实是家族库房特有的“凝气草”，但他从未碰过。
“残留我的气息？”李玄嗤笑一声，上前一步，指尖凑近残叶，“李福，你当大家都是傻子？这灵草残叶上的气息浮于表面，明显是你刚才故意附上去的，而且这残叶边缘切口整齐，是用灵力斩断的，我炼气一层的灵力，能有这么锋利？”
李福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你、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偷了灵草，想偷偷炼化提升修为，只是没成功才留下残叶！”
“哦？”李玄转向李浩，“堂兄，我记得库房钥匙只有你和二长老有吧？我连库房门都进不去，怎么偷？而且昨日我一整天都在灵田，不少族人都能作证，你问问他们，我有没有去过库房方向？”
围观的族人里，几个和李玄母亲交好的旁系族人纷纷点头：“没错，昨日玄少爷确实在灵田待了一天，我们都见过！”
李浩脸色沉了下来，没想到李玄这么快就拆穿了漏洞，但他早有准备，厉声喝道：“一派胡言！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避开众人？二长老已经带人去你小院搜查了，若是搜出灵草，看你还怎么狡辩！”
话音刚落，二长老就带着两名长老赶来，脸色凝重地说道：“李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盗家族灵草，我们在你小院床底搜出了这个！”
一名护卫捧着一个小玉瓶上前，二长老打开瓶盖，里面果然有一株完整的百年凝气草，气息纯正。
“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李浩立刻补刀，语气带着得意，“李玄，你身为李家弟子，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偷盗家族资源，按族规当废去修为，逐出家族！”
李玄盯着那小玉瓶，眼神锐利如刀——这玉瓶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他一直放在床头，怎么会出现在床底，还装着灵草？显然是李浩和二长老早就串通好，趁他去大殿的功夫，偷偷潜入他的小院放进去的。
“二长老，这玉瓶是我母亲的遗物，我从未用来装过灵草，而且我小院的门锁完好无损，若不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灵草怎么会自己跑进去？”李玄冷声质问，“更何况，我若真要偷灵草，为何只偷一株，还留下残叶让人发现？这根本不合常理！”
二长老眼神闪烁，却强装镇定：“休得巧言令色！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李浩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天才，怎么会诬陷你一个废灵根？定是你嫉妒李浩的天赋，想偷灵草提升实力，却被当场识破！”
“嫉妒？”李玄笑了，笑得带着几分嘲讽，“我李玄就算一辈子是炼气一层，也不屑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倒是二长老，你和李浩走得这么近，怕是早就觊觎我母亲留下的那枚玉佩了吧？”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谁都知道李玄母亲当年是筑基期修士，留下了一枚蕴含微弱灵力的玉佩，一直是李浩惦记的东西。
二长老脸色骤变，厉声喝道：“放肆！竟敢污蔑长老！李玄，你偷盗灵草证据确凿，长老会已经决定，即刻将你拿下，听候发落！”
李浩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挥手道：“来人，把这个偷盗家族资源的废物给我拿下！”
护卫们立刻上前，就要捉拿李玄。李玄站在原地，没有反抗，只是冷冷地看着李浩和二长老，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刺骨的寒意。
“李浩，二长老，你们今日构陷我，我记下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死到临头还嘴硬！”李浩怒喝一声，亲自上前，一掌拍在李玄胸口。李玄猝不及防，被打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
护卫们趁机上前，拿出锁链将李玄捆住。李玄没有挣扎，只是死死地盯着李浩和二长老，那眼神如同蛰伏的猛兽，让两人莫名地心头一寒。
“把他押下去，关入宗祠地牢，等长老会商议后，再行处置！”二长老下令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李浩看着被押走的李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只要把李玄定罪，那枚玉佩就到手了，而且这个废灵根再也不能碍他的眼了。
被押往地牢的路上，李玄感受着体内翻腾的气血，还有锁链传来的冰冷触感，心中的杀意越来越浓。
他知道，李浩和二长老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接下来等待他的，恐怕会是更残酷的处置。但他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然后复仇！
……
三日后，青阳城演武场人山人海。
李家、苏家、赵家的族人齐聚，都想看看这场“鸡蛋碰石头”的对决——炼气一层的废灵根李玄，挑战炼气七层的赵家少主赵昊。
苏清月站在赵昊身边，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裙，看向李玄的眼神满是鄙夷：“我就说他是自寻死路，炼气一层也敢应战，真是笑掉大牙。”
赵昊闻言，嘴角勾起轻蔑的笑，炼气七层的灵力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压得周围修为低下的族人纷纷后退：“清月放心，今日我不仅要赢，还要废了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壤之别！”
李玄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劲装，缓步走上演武场中央。他神色平静，没有丝毫紧张，只是目光冷冷扫过台下的苏清月和赵昊，嘴角那抹痞笑依旧：“废话少说，动手吧。”
“找死！”赵昊怒喝一声，身形如箭般冲出，右手成拳，裹挟着磅礴的灵力，直轰李玄面门。炼气七层的力量扑面而来，气流呼啸，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李玄瞳孔微缩，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能凭借多年锤炼的身法勉强躲闪。他侧身避开拳头，脚下步伐灵动，如同风中柳絮，几次险之又险地躲过赵昊的攻击。
“只会躲吗？废物就是废物！”赵昊见久攻不下，愈发恼怒，灵力催动到极致，掌风凌厉，招招致命。
砰！
终于，李玄躲闪不及，被赵昊一掌印在后背。一股狂暴的灵力涌入体内，经脉如同被撕裂般剧痛，他踉跄着喷出一口鲜血，身形不稳地摔倒在地。
“玄哥！”台下少数支持李玄的旁系族人忍不住惊呼。
苏清月冷笑一声：“没用的东西，还以为有多能耐。”
赵昊一步步走到李玄面前，居高临下地踩着他的肩膀，语气嚣张：“李玄，服不服？现在跪下给我和清月磕头认错，我可以饶你一命！”
李玄趴在地上，嘴角淌着鲜血，却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丝毫屈服，反而带着刺骨的冷：“服？我李玄这辈子，只服强者，不服废物。”
“你找死！”赵昊被彻底激怒，抬脚就要朝着李玄丹田踹去——一旦丹田被废，李玄就真成了彻头彻尾的废人。
“住手！”就在这时，族长李宏飞身掠上演武场，拦住了赵昊，“赵少主，点到为止即可，何必赶尽杀绝？”
赵昊冷哼一声，收回脚：“看在李族长的面子上，今日饶他一命，但这婚约，他必须退！”
李玄挣扎着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向苏清月：“苏清月，我输了，退婚书我会写，但你记住，今日之辱，他日我必百倍奉还！”
苏清月嗤笑：“就凭你？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废物，也敢说这种大话？”
说完，她挽着赵昊的胳膊，转身离去，留下满场的嘲讽和李玄孤傲的身影。
李玄没有辩解，也没有停留，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步走出演武场。他知道，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他只是想告诉所有人，他李玄，就算是废灵根，也有傲骨。
可他没想到，这场惨败，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日傍晚，李家大殿再次召开长老会。
二长老率先开口，语气冰冷：“李玄身为李家弟子，不仅是废灵根，还不知天高地厚，挑战赵少主惨败，丢尽了李家的脸面！”
“更重要的是，他得罪了赵家，若是赵家以此为借口攻打李家，后果不堪设想！”三长老附和道，眼神里满是算计。
李玄站在殿中，后背的伤势还在隐隐作痛，却只能沉默以对。他知道，这些长老早就看他不顺眼，如今正好借题发挥。
果然，大长老站起身，看向族长李宏：“族长，李玄留着只会给家族带来灾祸。城外祭坛每三年需要献祭一人，以安抚神灵，庇护家族气运。李玄是废灵根，玷污了家族气运，不如就将他作为祭品，既能平息赵家的怒火，又能为家族祈福！”
“什么？”李玄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大长老，我是李家弟子，你们怎能如此狠心！”
“狠心？若不是你惹是生非，怎会有今日之事？”二长老冷哼，“为了家族安危，牺牲你一个废灵根，又算得了什么？”
长老们纷纷附和，一个个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同情。父母早逝的李玄在家族本就孤立无援，如今更是成了众矢之的。
族长李宏面色凝重，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李玄，事已至此，为了家族，委屈你了。三日后，将你送往城外祭坛。”
“族长！”李玄还想争辩，却被护卫架住，强行拖出大殿。
殿外，夕阳西下，余晖将李玄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看着李家大殿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长老会，赵昊，苏清月……今日你们逼我至此，他日我若不死，必让你们血债血偿！”
三日后，他将被送往祭坛献祭。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他的终点。
可他们不知道，这只是他逆袭之路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