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渊面露犹豫,迟迟没有答应。
第二峰那位美妇峰主楚青青,胆子又大了起来。
她仗着有宗主柳含烟在场,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怎么?”
“林师兄,你不敢赌吗?”
“刚才那股‘有我一人,便够了’的霸气,去哪了?”
第三峰峰主李默也跟着附和。
“呵呵,我看他就是怕了。”
“毕竟就收了那么一个练气境的废物弟子,拿什么跟我们斗?”
“到时候输了,岂不是把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第四峰和第五峰的峰主也纷纷开口嘲讽。
“我看还是算了吧,宗主,您就别为难他了。”
“是啊,万一把他唯一的弟子给打残了,他这第七峰,可就真的绝后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极尽嘲讽之能事。
就是想用激将法,逼林渊答应这个必输的赌局。
越是这样,叶倾柔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她紧张地拉了拉林渊的衣袖,想让他不要冲动。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林渊却忽然笑了。
他转过头,看着那五个上蹿下跳的峰主,眼神像是在看几只可怜的虫子。
“你们几个,别像狗一样叫了。”
“很吵。”
平淡的一句话,却让楚青青五人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狗?
他竟然说他们是狗!
“林渊!你……”
楚青青气得浑身发抖,就想发作。
但林渊根本没给她机会。
他转回头,看向宗主柳含烟,缓缓开口。
“这个赌,我接了。”
“不过,我还要再加一个彩头。”
柳含烟美眸微动。
“你想加什么?”
林渊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三个月后,宗门大比。”
“我会带着我的弟子,横扫六峰。”
“将你们所谓的精英弟子,全部踩在脚下。”
“如果我做不到。”
“我便自废修为,当场解散第七峰。”
“从此以后,青木宗,再无第七峰!”
轰!
林渊的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整个广场上空炸响。
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话,给震得头皮发麻。
疯了!
这个林渊,一定是疯了!
横扫六峰?
将所有精英弟子踩在脚下?
做不到,就自废修为,解散第七峰?
这是何等狂妄的宣言!
这是何等疯狂的赌注!
楚青青五人,先是愣住,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他们生怕林渊反悔,连忙对着柳含烟喊道。
“宗主!他自己说的!”
“您可要为我们做个见证!”
“好!林渊,这可是你自找的!”
“三个月后,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横扫六峰!”
被林渊如此藐视,他们早已怒火中烧。
现在,他们只想看到林渊惨败,然后像条死狗一样,被逐出青木宗。
各峰的精英弟子们,也都个个义愤填膺。
“太嚣张了!真以为自己无敌了吗?”
“竟然敢如此小看我们!”
“师父放心!三个月后,弟子定要亲手废了那个叶倾柔!”
“不错!要让他知道,我们六大主峰的威严,不容挑衅!”
柳含烟看着林渊,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她本意只是想保全宗门实力,找个台阶下。
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看不透林渊。
这个三年前还是金丹境的师侄,如今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
他凭什么有如此强大的自信?
难道,他真的有横扫六峰的底气?
沉默了许久,柳含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我便做这个见证。”
她取出一张金色的法旨,以灵力为笔,将双方的赌约,一字不差地刻了上去。
法旨成型,化作一道金光,悬于高空。
天道誓言,就此成立。
林渊看也没看那法旨一眼,转身对身后的叶倾柔说道。
“我们走。”
“是,师父。”
叶倾柔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低着头,快步跟上了林渊。
师徒二人,在无数道或幸灾乐祸,或怜悯,或鄙夷的目光中,缓缓离开了广场。
……
与此同时。
遥远的北域,一座笼罩在血色雾气中的巨大宫殿内。
血煞门。
大殿中央,血池翻涌。
一名面容邪异的俊美青年,正盘坐于血池之上。
他的身旁,悬浮着数名神情痛苦,身体干瘪的女子。
一丝丝精纯的元阴之力,正从她们体内被抽出,源源不断地涌入青年的体内。
青年正是血煞门少主,血无痕。
他正在修炼宗门秘法《血神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忽然。
一名身穿血袍的长老,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少主!不好了!”
血无痕缓缓睁开眼睛,猩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悦。
“何事惊慌?”
那血袍长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说道。
“回禀少主,血屠长老……他……他的魂灯,灭了!”
“什么?”
血无痕猛地站起身,周身的血气一阵翻涌。
那几名被吸取元阴的女子,瞬间被狂暴的血气震成了齑粉。
“血屠死了?”
血无痕的脸上,布满了阴霾。
血屠可是元婴境大圆满的修为,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大将之一。
派他去抓一个练气境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死?
“查!”
“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血无痕的声音,冰冷得像是来自九幽地狱。
“无论是谁,敢杀我血煞门的人,我都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有那个叶倾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属下遵命!”
血袍长老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血无痕看着空荡荡的大殿,胸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他一挥手。
又有十几名被囚禁的女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进了大殿。
她们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
“一群废物!”
血无痕眼中闪过一丝暴虐,狞笑着扑了上去。
凄厉的惨叫声,很快便响彻了整座宫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