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怎么样明曦管不着，但林阁老那个老仇人……
听雨是个贴心的丫头，八卦收集的很全面。
“听说送出佛寺的时候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林家大概率又可以吃席了。
明曦温温柔柔地叹息，“林阁老祖孙这是何必呢？为爱疯狂到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不顾的。”
听雨：“……”
琴姑姑：“……”
见鬼的为爱疯狂！
这话要是被林家祖孙知道，估计能气活过来。
明曦又问：“在佛寺里的各府夫人没事吧？”
听雨：“没，圣上阻止的及时，没人受伤，不过一回京大家还是都叫了大夫。”
明显是被惊吓的！
阿弥陀佛，谁懂她们看到齐王和林阁老滚成一团的时候，眼睛有多痛啊？
其中还有不少人是梅开二度——先前在公主府已经“欣赏”过林珏和郑耀祖的“疯狂爱情戏”。
真的，诸位夫人们都想跟林家拼了。
她们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要被林家祖孙如此荼毒的！
明曦也表示很同情。
可惜大周律法里没有制定精神损失费。
不然林家单纯赔偿诸位夫人的钱都得破产。
经此一事，林家也算是彻底完了。
林珏的事情本身对林家就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林阁老还能说他是没教养好孙子，多少有挽回的余地。
但这一次呢？
何况，不管齐王有多荒唐，他都是皇家人，圣上为了最大可能的维持皇家体面，一定会把所有罪过扣在林阁老头上。
林家注定没有活路。
明曦跟林家祖孙斗了这么多年，胜负参半。
是怎么也没想到这短短半个月，林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垮掉了。
她到现在，都觉得有点梦幻。
当然，同情敌人是不可能同情敌人的。
但凡当年明曦兄妹没有留好后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朝廷上，父亲和三十万天定军早已经葬身在卫州了。
边境数百万的无辜百姓都会成为乌泽骑兵的刀下亡魂。
京城里，明曦身为败将的家属，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啊，身败名裂，死无全尸，遗臭万年，是那两条虚伪恶心的毒蛇该得的。
……
显然被齐王和林阁老的大瓜惊呆的不是只有明曦一人。
恩国公府，萧明珠久久闭不上嘴巴。
假的吧？
男主怎么会跟……yue！
萧明珠没忍住吐了。
“系统，你出来解释啊！”
【……】
系统也乱码了很久。
【叮，并未检测出变数，请宿主自行调整攻略方案，努力完成任务。】
萧明珠：“……”
系统你个废物！你个废物你知道吗？
男主都跟吃了云南菌子似的，癫成那样了，它还说没变数？
还要她攻略？
攻略它奶奶个腿儿！
狗系统纯属把她当日本人整了。
【主线任务必须完成，否则抹杀！】
萧明珠痛苦地捂着脑袋，“你闭嘴！你闭嘴！”
跟萧明珠一样崩溃的还有施媛。
齐王这一世是被下了蛊吗？
这都不是疯狂可以解释了。
那他今生还能取代太子，篡权夺位吗？
世人能接受这样一位断袖到变态的天子？
不，施媛忽然浑身冒起了冷汗。
她想起来了，上一世直到她死，齐王都还只是摄政王，根本就没有登基称帝。
她本以为……
难道最后赢的还是身为皇帝的谢珩？
可当时谢珩早就变成废人了啊！
施媛头疼欲裂，只觉得面前是万丈深渊。
不管她怎么走，都会跌个粉身碎骨。
她该怎么办？她究竟该怎么办？
都怪太子，为什么他就是不爱她呢？
……
林家很快就遭到了众多御史弹劾。
皇帝下旨让锦衣卫严查。
没两日，锦衣卫就拿到确凿证据去了林宅抄家抓人。
明曦坐在茶楼雅间的窗户边，看着带上镣铐的林家人一个个被锦衣卫带走。
她在一堆人里见到了林怀柔。
这才过了多久，先前在公主府还鼻孔朝天的林怀柔瘦得皮包骨头，脸上都是伤，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林珏的死，林家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在林怀柔身上。
就算她嚷着是明曦和武定侯府的阴谋，那又能如何？
林怀柔没有证据，林家也没有。
怎么对付正如日中天的勋贵侯府和未来的东宫侧妃？
林阁老倒是有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惜现在……他人没了，林家也倒了。
连武定侯府的一点血皮都没蹭掉的。
明曦撑着下巴，瞧着还挂着白幡的林宅，林老头肯定死不瞑目。
叩叩。
雅间的门被敲响。
听若走过去开门。
“不要声张。”
有点熟悉的低沉男子声音传来，明曦转眸，就见身着常服的太子正阻止听若下跪行礼。
她起身，“太……公子怎么来了？”
谢珩对她温润浅笑，“来跟姑娘讨杯茶喝，不知可会打扰姑娘？”
明曦回以一笑，“当然不会，公子请。”
谢珩掀袍落座，这次换明曦给他煮茶。
作小厮打扮的余公公示意听雨和听若出去，别影响到两位主子相处。
听若没理会他，见明曦对她点点头，她才跟着姐姐和余公公出去。
听雨不好意思地对余公公说：“见谅，我妹妹的脑子有点……”
余公公见这对姐妹实在有趣，笑道：“听若姑娘忠心护主，是好事。”
雅间里，明曦把茶放在谢珩面前。
这时候，锦衣卫从林宅里抬出一箱又一箱的珍贵布匹、金银首饰、古董字画，还有厚厚一沓下面官员上供的账本。
围观的百姓哗然，毕竟这可是一生标榜清廉、刚正不阿的林阁老啊！
谁知家里竟藏着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这就是所谓的廉洁奉公？
果然是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百姓们又涨了见识。
明曦和谢珩脸上并没露出半点意外。
谢珩品着茶，只觉得曦儿煮的茶就是比他的香得多。
明曦闲聊道：“公子日理万机，今日怎么有空出来喝茶的？”
齐王，哦不，二皇子倒霉，林家覆灭，朝堂格局瞬变，作为太子，他现在应该是最忙的人才是。
“因二弟的荒唐，我父亲近几日心情都欠佳，并不想看到我，我只好出来躲懒了。”
谢翊是自己偷跑出王府，林老头也是自己上的佛寺，圣上微服出巡，更是他临时的主意。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
但尽管没有半点算计的痕迹，帝王依旧多疑。
作为敏感人物的太子殿下意思意思给好二弟求了情，稳住了人设，就美美的隐身了，免得撞到了皇帝的枪口上去。
想到前世自己对皇帝的愚孝，时时挂心他的身体，费尽心思帮他分忧，到最后……吃力不讨好罢了。
就算谢珩收敛的再好，明曦也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诮。
她默了默，“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天家更甚，为了那至高的权势，骨肉血亲相疑相杀都是常态。
谢珩转着手里的茶杯，“是啊，可惜我明白的有点晚。”
明曦：“应该不晚吧？”
谢珩对上她干净澄澈的明眸，倏而轻笑，“对，不晚。”
话落，两人继续看锦衣卫抄家，都没再开口。
直到有年轻学子忽然朝林家人扔鸡蛋烂菜叶，大骂林家祖孙伤风败俗、道貌岸然、无耻至极！
谢珩却似看到什么笑话一般，“呵”了一声。
明曦转眸看他，“公子笑什么？”
这场面不应该是伪君子被揭穿真面目，大快人心吗？
他怎么看那群书生的目光像是在看一群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