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北高大颀长的身躯立于破败的茅草屋中央,衬得空间更为逼仄,他挡在宁溪身前,看向曹心柔的眼神很冷。
“哪来的二狗子?”
虽然没来得及问宁溪原因,但也不难猜出今日之事绝对和曹心柔有关。
这些人里就数她跳得最欢!
曹心柔被问得说不出话。
一颗心更是被江承北的眼神刺得生疼。
她太想让宁溪当众出丑,根本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
“我看见二狗子和宁溪进了茅草屋,是不是二狗子毁了宁溪的清白跑了,承北,咱们赶紧去抓二狗子,宁溪妹子不能白吃这个亏。”
宁溪听着这话都想笑。
这曹心柔不毁了自己名声不罢休啊!
她从江承北身后走出来,玩味地看向曹心柔。
“心柔姐,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二狗子,我连这个人都没见过,反倒是你,一口一个毁了清白,道德败坏,抓着莫须有的罪名往我身上扣,你安得什么心?”
曹心柔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宁溪发现了什么?
她会不会在江承北面前胡言乱语?
“溪溪,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姐妹。”
“姐妹?”
宁溪眉眼含笑,笑里却带刀。
“我可没你这样处心积虑败坏妹妹名声的姐姐。”
“你……”
眼见着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曹心柔心里暗恨,面上却愈发无辜,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可能是眼花看错了,还说自己关心则乱。
再纠缠下去,自己就说不清了。
“那你和承北哥在这里干什么?”
江承北睨她一眼,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们即将结婚,找个安静的地方商量婚事,怎么,你有意见?”
他的目光太冷,隐隐含着看破一切的审视,曹心柔心里发慌,仓皇地垂下眼,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红痕都不自知。
“没有,我哪敢有意见。”
众人本来是来捉奸的,见没热闹可看也就散了,临走时还埋怨曹心柔眼神不好,人家未婚夫妻商量婚事,她搁这又唱又跳。
眼看大家打算离开,宁溪突然朝曹心柔伸出手。
“心柔姐,之前你从我这里借走不少钱票,现在我也要结婚了,需要置办的东西不少,你也该还钱了吧,还有奶奶留给我的遗物,你说借几天戴着玩,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不会是不想还吧?”
原主也是傻。
下乡没多久就被曹心柔哄得借出去好多钱票。
说是借,其实曹心柔从来没还过,甚至还将宁家祖传的玉坠据为己有,后来无意间激发玉坠里的灵泉空间,靠着灵泉成为神医。
狗屁的神医,全靠灵泉空间这个外挂!
既然自己穿过来了,灵泉空间必须抢回来!
不给?头给她打爆!
曹心柔不想给,眼神左右乱飘。
“我不是不想还,是钱票都被我花了,还有那玉坠也被我妈给弄丢了,不过溪溪你放心,我肯定不让你吃亏,以后一定会还给你。”
闻言,宁溪也不和她兜圈子。
“我下乡三个月,前后借了你一百二十三块,各种票据更是数不清,那么多钱你全花了?啧啧,果然是花别人的钱不心疼,你也别来缓兵之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还的话,那我只能报公安了。”
一百多块钱?
原本打算散了的众人齐刷刷看向曹心柔。
“我看她压根就没打算还。”
“难怪曹家天天吃肉,原来花得都是别人的钱。”
“还霸占人家奶奶遗物,也不怕半夜被鬼咬屁股。”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大家都穷得好好的,凭啥曹心柔突然得这么大便宜。
曹心柔脸都绿了。
怕影响自己在江承北心中的形象,她红着眼抬起头,“承北,我没有,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江承北却皱眉打断。
“多说无用,还钱,还有玉坠,一起还回来。”
他很不耐烦的样子,看自己的眼神仿佛自己就是个骗子,曹心柔心里难受的厉害,但也清楚自己逃不过去,只能小声说现在就回去筹钱找玉坠。
宁溪怕她破坏玉坠,直接跟着她一起回家。
她腿还软着,走路也有些别扭,江承北看在眼里,漆黑的眸子染上暗色,脑子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不健康画面。
小姑娘在自己身下,软软的喊哥哥……
耳根突然爆红。
这时,走在前面的宁溪突然回头,一眼就看见男人红得滴血的耳朵,她咦了声,“你耳朵怎么突然那么红?”
江承北:“……”
他竟无言以对,只能找了个借口,哑声道:“天气太热了。”
宁溪看了看四周,这都快十月份了,还热?
怕不是在回味什么黄黄的画面吧。
走在最前边的曹心柔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互动,气得秀气的脸都扭曲了。
她好不甘心啊。
可不甘心也没用,借的总要还。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都得不到。
十分钟后到了曹家。
宁溪接过钱票,数了两遍。
“一分不少,心柔姐,你不是说钱都花了,看来是在说谎,分明就是不想还,没想到你还是个老赖,欠钱不还小心嫁不出去。”
一句话直戳曹心柔痛处。
差点把人气哭。
曹家夫妻更是恨不得把钱抢回来,碍于江承北在场,只能按捺下不满,看着宁溪拿回晶莹剔透、雕刻成水滴形状的玉坠后,眼睛都冒火花了。
这可是他们曹家的好东西!
曹心柔心里也空落落的,总觉得自己把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宁溪才不管这些人什么想法,笑眯眯把钱揣进口袋,走之前还不忘提醒曹心柔给自己准备结婚礼物。
“咱们关系这么好,你不得给我包个大红包。”
心爱的人结婚了,新娘却不是自己。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从曹家离开,宁溪浑身舒爽,嘴里忍不住哼起小曲儿,江承北认真听了一会,俊朗眉眼染上无奈笑意。
“有钱啦有钱啦,我不知道怎么花。”
这姑娘,脾气真跟孩子一样。
不过……身体却像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好吃又解渴。
江承北喉结滚动了下,主动开口。
“明天我去县城向单位打结婚申请,你要不要一起去?”
“结婚申请?这么快?”
宁溪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要结婚,前世她活到二十岁都是单身狗,没想到一朝穿书白得了个黑皮糙汉,现在还要无痛结婚了。
也不对,痛还是有的。
当兵的都这么猛?自己被折腾得现在还疼着呢。
她只是惊讶,江承北却误认为宁溪还不想嫁给自己,想到她在信里骂自己大老粗的那些话,神情顿时僵住,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下来。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都把我睡了。”
宁溪:“……”
不是,黑皮糙汉咋突然变受气小媳妇了?
这边。
曹心柔等宁溪和江承北离开后就抄近路去找江承北的母亲田桂岚。
打着为江承北前途着想的名义,劝田桂岚不要同意他和宁溪的婚事。
“田婶,不能因为报恩害了承北哥的前途啊。”
“宁溪是资本家大小姐,娶了她承北哥说不定就得从部队退下来。”
她故意夸大其词,吓得田桂岚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对对对,承北的前途不能被宁溪毁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