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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衍脑袋嗡嗡作响，伸手接过了孕检单。
孩子大约只有半个月，太小了还做不了羊水穿刺。
半个月前她和叶承霄一起参加了宴会，又疯狂过一夜。
这个孩子是谁的也说不定。
“姐姐，你要是不想要……也可以打掉。”
卫景看出了她的为难，贴心开口。
沈昭衍捏着单子的手用力了几分，半晌后才开口：
“留下来吧。”
是谁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的母亲是她，就够了。
卫景又陪她一起做了产检，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的笑意，迷倒了一大片护士。
分别的时候，卫景对着她认真的说：
“不管孩子是谁的，我都会对你负责的。”
沈昭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她还没落魄到要一个毛头小子对她负责。
她从包里找出一张黑卡塞进了他的手里，匆匆离开了。
刚去了中环给爸妈找好了新的供奉寺庙，沈昭衍就收到了乔桑的消息。
【沈小姐，我们见一面吧。】
地点在海港城的咖啡店里。
沈昭衍赶到的时候，只见乔桑悠哉地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
身后站着十几个保镖，人人手里提着四五个奢侈品的袋子。
沈昭衍笑了笑，随意伸手跟服务员要了杯卡布奇诺。
她觉得乔桑蠢的可笑，在她面前秀优越感。
这些东西才值几个钱，就这么容易满足？
“什么事？说吧。”
沈昭衍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手腕上的江诗丹顿。
“我知道承霄不会为了我跟你离婚，我也不屑去跟你争这个位置。”
“五个亿，我就离开。”
沈昭衍的手搭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不断有规律的敲击。
“我拒绝。”
乔桑愣了一下。
“你不是在乎叶承霄在外的花边新闻？现在只要能花钱解决，为什么不同意？”
乔桑的语气有些急了，沈昭衍却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
“第一，我是个商人，你这样廉价的女人，不值得我花五个亿。”
“第二，我想叶承霄只给了你陪伴，却没给你钱，不然你不会疯狂买奢侈品变现，还只需要五个亿就能离开他，我想你现在欠了一笔债急着要钱，我不动手，你迟早也会完蛋。”
如果叶承霄玩过的每个女人都需要她出钱，那沈昭衍觉得自己不出一个月就会破产。
看见乔桑面色一变，沈昭衍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这杯我请了，顺便提醒你一句，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叶承霄还没有对你敞开心扉吗？”
“你喝的是拿铁，叶承霄最讨厌的咖啡，你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眼里只有钱，哪个男人会喜欢捞感那么重的女人？”
“高中学历还能留你在华信集团做保洁，都已经是抬举你了。”
沈昭衍打了个哈欠，起身想要离开。
乔桑瞬间脸色涨红，恼羞成怒，音量也止不住提高了几分。
“你别得意，你不肯给钱，就等着叶承霄跟你离婚！”
沈昭衍脚步没有停下，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
还是白天啊……
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做梦了呢。
沈昭衍没回太平山顶，让人收拾了几套衣服送来浅水湾的别墅。
一向流连风月场的叶承霄竟然久违地跟了过来。
“昭昭。”
一进门，男人就脱下了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充满荷尔蒙的躯体带着压迫感靠近，将她圈进怀里。
沈昭衍的手碰到了男人劲瘦的腰身，在左腰下方有一块差不多五公分的伤口。
几年前叶承霄得了病，是她给他换了一个肾。
后来怕他知道了愧疚，她不仅没提起这件事，反而还没休息好，就跑到病房去照顾他。
现在想来，沈昭衍真觉得自己犯贱。
“你去找她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但还是能听出平静之下的不满，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
沈昭衍不动声色地从他怀里出来。
“是她来找的我。”
叶承霄低头看着自己空掉的怀抱，眼神黯了几分，面上没什么表情，直接将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
“签字吧。”
文件上面黑体加粗的“离婚协议”四个字映入沈昭衍眼帘。
她笑了笑，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笔翻到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叶承霄，按照婚前协议，华信集团你我五五分，车子房子都归我，离婚证发下来，我就离港。”
“别拿这一套吓唬我，我敢直接签字，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