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近来多雨，前两天台风过境，又是一场暴雨，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实在不适合户外活动。
宋明珠刚被解除禁足，迫不及待约上几个姐妹逛街，还把在这边工作的宋霄喊了过来提包。
“穗穗姐，最近网上有一家潮牌鞋店特别火，还可以自己定制呢。”宋明珠挽着江穗的胳膊，兴奋道：“我上周给我三哥定制的鞋子应该好了，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给砚臣哥定制一双，很有意义的。”
身后，快要被购物袋淹没的宋霄，感动的快要哭出来：“妹妹，你真好。”
祁野嫌弃不已：“不就一双鞋。”
宋霄哭唧唧：“你没有妹妹，你不懂。”
宋家男孩多，这一辈就得了宋明珠一个姑娘，全家宠得跟眼珠子似的。
独生子的祁野理解不了，翻了个白眼，看了眼脚边的机器狗：“你们去吧，我陪这小东西玩会儿。”
“沈砚臣还挺有本事，搞个这么小东西出来。”
虽然不用吃喝拉撒，但脾气不是一般的大。
一天不溜就哭唧唧，气的满屋子乱跑。
江穗看了眼，唇角有了笑。
宋明珠笑嘻嘻凑近：“穗穗姐，你和阿臣哥关系这么好，也帮我要一个机器猫玩玩呗。”
这种小东西是私人定制，是宇柏最新的研究品，圈里的人也就只有祁野靠着死皮赖脸要来了一个，她也想要。
江穗柔声答应：“一个机器猫而已，我待会就跟阿臣说。”
宋明珠欢呼：“谢谢穗穗姐。”
关键时刻，姜鱼被同事喊走，她直呼救星，也顾不得对方叫她过去是整理退货。
在掀开其中一个鞋盒的那一刻，酸臭味混着劣质香水味直冲头顶，堪比发酵的臭抹布。
她差点两眼一翻昏过去。
“客人，您确定这鞋子您没穿过吗？”姜鱼赶紧合上盖子，生怕被送走。
柜台前穿着时尚的帅哥嚷嚷着：“就试穿了一下，谁知道你们家鞋子这么磨脚，别磨叽，赶紧给我退了。”
“一下？”姜鱼发出怀疑的声音。
帅哥声音瞬间拔高：“七天无理由退货，这不是还有一天吗？这不是你们店长说的吗？”
姜鱼绝望闭了闭眼，假笑几乎快要维持不下去。
“客人，很抱歉，鞋子退不了呢。”
“退不了！？凭什么！”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给我退了！”
那人一听，瞬间不干了，嚷嚷声瞬间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店长赶紧上前，二话不说把姜鱼骂了一顿：“怎么回事！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随后赶紧道歉。
江穗一行人刚进店，便看到了这一幕。
女孩低眉顺眼地站在那，被训斥也一声不吭，脸上依旧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似乎这种羞辱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一旁的宋明珠却不可思议，“那是……姜鱼？”
宋霄挠挠头，凑上前：“谁？”
宋明珠：“就是那个，阿臣哥的小保姆。”
被她这么一说，宋霄想起来了：“睡了沈砚臣那个？”
宋明珠赶紧踢了他一脚：“闭嘴！”
她赶紧看了眼江穗的神色，果不其然，江穗的脸色难看不少。
圈子里谁不知道，当年沈家和江家订婚在即，却因为那个小保姆，搅乱了所有计划。
偏生她爬床就算了，还大肆宣扬。
直接把江家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那段时间，不仅是沈砚臣成了圈内笑柄，被嘲笑又短又快，江穗也好不到哪去。
始作俑者倒好，拍拍屁股消失地无影无踪。
姜鱼被店长驱逐到一边：“去招待新来的客人，这次再出岔子，别怪我扣你工资。”
天杀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刚在心里吐槽完。
下一秒——
“姜鱼。”
回头，宋明珠笑眯眯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啊，你怎么混的还是这么差，从保姆转行服务员了？”
眼里的轻蔑和恶意几乎是不加掩饰。
姜鱼认出了她，视线一扫，果不其然，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江穗。
对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底的凉意和隐隐的怒意，快要化作一把刀子。
差点忘了。
她把人关在桑拿房热到脱水。
嘻嘻。
活该。
店里不少人看出了几人气质不凡，不少导购纷纷上前，脸上堆着殷勤的笑，七嘴八舌地介绍着新款。
宋明珠眼都没抬，拉着江穗走到一旁铺着丝绒垫的小沙发坐下，她微抬下巴，姿态矜贵的像个主子，看着姜鱼：“你，过来给我们试鞋。”
江穗优雅地坐在那，没再多看姜鱼一眼，好似完全不在意她，可轻飘飘送来的眼神，却像在看一只蝼蚁。
她见姜鱼没动，温柔笑着，眼神却饱含轻蔑：“没听到吗？不想要业绩了？”
说着，她抬眸，纤纤手指锁定一排排柜架：“这些，这些，还有那边的，我们全都要试。”
店里男款女款对半，江穗这一指，几乎是要了大半女鞋。
宋明珠不满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要我们投诉你吗？”
她这一举动，惹来店里不少客人纷纷侧目，却也只是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
这种行为，在这奢侈品专柜时有发生，早就见怪不怪了。
甚至还有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期盼着预想中的那一幕发生。
宋明珠又催促了几声，姜鱼才调整好心态走了过去。
不就是试鞋吗！
就当给猪肉焯水了。
可就当她捧起一双粉钻高跟鞋，屈膝打算给两人试穿时。
宋明珠忽然开口，“跪着试。”
此话一出，一旁不少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被人像猴子一样看着很不好受。
姜鱼很讨厌这种感觉。
好半晌没有动作。
宋明珠扬眉，随口道：“跪下给我们试鞋，试过的鞋我全要了。”
不远处的几个店员听见这话，眼睛瞬间亮了。
这可是笔能抵几个月业绩的大单！
有人立刻壮着胆子上前，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宋小姐，要不我来帮您试吧？我手法熟，保证让您满意！”
“就要她。”宋明珠打断，天真的脸上恶意满满：“姜鱼，你确定不跪下吗？”
“这么大的单子，够你一年赚的钱了吧？”
所有人面面相觑，目光落在屈膝蹲在宋明珠面前的姜鱼身上。
周围人的目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死死罩在姜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