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餐厅门口,程海振焦急的站在门口张望。
他已经在冯总面前立了军令状,如果程令霜再没出现,他的公司就彻底没救了。
有李芳宁在手里,他笃定程令霜一定会来,可现在眼见着就要到七点了,程令霜那个人依旧没给他回复消息,他反而不确定了。
白眼狼。
他心里骂道。
白养她这二十多年了。
这时一辆宾利从他面前驶过,程海振无意瞥了一眼车牌,暗叹这豪车配好牌。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辆宾利在车位停下,后车车门打开,一个身影从车上下来。
原本挪开的视线又重新聚焦了过去,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身影。
真的是程令霜。
他就知道,她不可能丢下她妈不管,她妈就是她的软肋。
此时的程海振也顾不得思考程令霜为什么会从一辆宾利车上下来,还专门有司机开门。
他气冲冲的走过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是吧,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有本事你就别出现,现在还不是得乖乖听我的。”
程令霜被他拉得差点踉跄了一下,程海振不管不顾,带着她往餐厅去:“赶紧走,冯总马上就要到了,这次你要是不听话再闯出什么祸来,我饶不了你。”
还没走几步,他的手腕突然被用力握住,他一下动弹不得。
一扭头,对上了一双犀利的眼神。
“放手。”
眼前的男人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他,眉宇间透露出的威严和霸气,让人不敢直视。
程海振也算在商场摸爬滚打、见多识广,如今看到秦鹤白,他的后背竟然不自觉一凉。
而且这男人好像在哪见过,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眼下冯总的事情更重要。
他以为对方在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冷哼一声:“你是谁?我跟我女儿的事情,你少掺和。”
程海振试图甩掉秦鹤白的手,却发现根本甩不动。
他有些恼羞成怒:“松开,这是我的家事,你别管闲事。”
“家事?”秦鹤白的声音低沉又有力,每一个字像是敲击在人的心上,让人无法忽视:“我管自己的妻子,也是家事。”
听到这话的程令霜目光微闪,复杂地看了秦鹤白一眼。
“妻子?”程海振只觉得他是个疯子:“你在说什么疯话,精神有病就去治。”
被骂了的秦鹤白也不生气,神情一如以往的淡定,甚至语出惊人:“爸,有话好好说。”
他这一声爸,惊的不止是程海振,还有程令霜。
她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秦鹤白这声爸会叫得这么突然、这么顺口。
程海振也被雷得外焦里嫩:“你叫谁爸呢,你乱叫什么!”
“时间仓促,程、令霜应该没来得及跟您说,我们今天已经领证了。”
他说得煞有其事,程海振下意识朝程令霜看去:“他、他这话什么意思?”
程令霜根本没打算瞒着,冷然跟他对视:“他说得没错,我已经跟他结婚了,所以你死心吧,我不可能再嫁给冯光。”
程海振没想到程令霜竟然敢打乱他的计划,跟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结婚,他气得如筛糠般颤抖,抬手朝程令霜脸上扇过去。
程令霜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并没有躲闪。
预想之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一只手准确无误的钳住了他的手臂。
从程令霜的视角,可以看到秦鹤白绷紧的手背线条。
没能如愿的程海振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宁愿嫁给这样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也不愿意帮公司一把,程令霜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还有你,你有什么资格娶我的女儿,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花言巧语骗她。”
他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离婚,必须给我离婚。”
在程令霜从小到大的记忆里,程海振也有温和的一面,最起码在李芳宁还没出事之前,那时公司是鼎盛时期,他心情好也难得对她多了几分耐心。
后来李芳宁出事,公司也开始走下坡路,再加上有一个比她优秀太多的姐姐,她成了这个家碍眼的存在,从没给过她好脸色。
今晚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疯子,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自己的女儿咄咄逼人。
程令霜的身体控制不住发抖,寒意如潮水般涌来。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提醒自己,只要自己态度坚决一点,结婚已成事实,程海振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心口的位置凉飕飕的,仿佛空了一大块。
这时,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一股热意包裹住了她。
程令霜微怔,下意识朝身旁的人看去。
她只能看到秦鹤白的侧脸,他的眼神比以往低沉一些,但模样看起来依旧从容。
与此同时,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拍了她几下。
就是这几下,突然让程令霜有种安心的感觉。
她从来都是孤军奋战。
可现在有人站在她这一边。
她心里突然有了底气,勇敢地直视着程海振:“不可能,我不会离婚。”
程海振怒从心头起:“大逆不道,你这个不孝女,连你爸的话都不听,跟我走。”
他又要上前拉扯程令霜,秦鹤白先他一步将她揽至身后,给了许林一个眼神。
许林赶忙上前拦在程海振面前:“程先生,消消气,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程海振剜了他一眼:“你又是谁?关你屁事。”
许林也不恼:“我是秦总的助理,我姓许。”
程海振哪是真的在问他名字,此时忍不住嘲讽道:“秦总?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自称什么总了。”
许林扶额。
程令霜心口一跳,抬眼看身旁的人。
嗯,阿猫阿狗秦总看起来面无波澜。
就在这时,一个激动的声音传来:“秦、秦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