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阿娆真没想到带上这个可爱的小娃娃会有如此大的用处！
她本来就是喜欢他，想带他出来玩儿呢。
没想背着草筐到了溪边，正蹲身想看看摘到水芹菜那还有没有，袁致恒就在身后道：“姐姐，这里有荠菜呢，咱们挖些回去包包子好不好呀？”
“姐姐你会包包子吗？”
“……荠菜？”
姜阿娆一愣，激动地跑过去，“哪里是荠菜？…这个叫荠菜？”
“对呀，这叫荠菜，包成包子可好吃啦，镇上卖的很好，我可喜欢吃了。”
姜阿娆听得瞪圆眼，探着头，心里好痒。
但又想，“可家里没有白面，镇上人吃的好，肯定大多吃精面白面的吧？”
“嗯嗯。”
袁致恒诚实点头：“其实要是之前，吃姐姐做的那个面条我肯定咽不下去。”
“可吃完爹爹做的‘煤块’以后，就觉得好好吃呀。”
姜阿娆觉得自己不该笑，可又忍不住。
继而想想：“那只卖这个菜呢？是不是也有人买？”
“有的呀！”
小娃娃奶声奶气，还摇头晃脑，倒是颇有些小夫子的模样了。
“城里人的肚子里好吃的东西太多，也是爱吃些新鲜的，我想想…除了这种山野菜嘛，另外还有笋干、各种的野蘑菇干也是很受欢迎的。”
“尤其是野蘑菇干，一斤可是要卖到五六十文的。”
“五六十文？！”
“……”
姜阿娆等不下去了，这就开始忙活上了。
什么荠菜蕨菜啦，又看到艾草和薄荷，都摘了许多。
另外还有些一时辨认不出来的，也摘了吧，回去再看看哪个能吃。
还有些野蘑菇，不过这个不大好找到，比菜难多了。
想着那蘑菇嘛，周述应该能认识什么样的能吃，什么样不能吃的。
更惊喜的是，他们还在小溪附近的芦苇丛里找到几个鸭蛋呢！
“艾草可以用来泡脚或是泡澡呢，对身体好。艾是纯阳之物，姐姐你知道不？”
一大一小，拉着手手，背着满满一筐满载而归。
袁致恒一直叽叽喳喳地讲话。
姜阿娆点头：“这个我倒是知道的，还能驱虫呢。”
这在中药里还算一味药，她知道。
“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呀？比我可多多了。”
姜阿娆毫不掩饰自己的佩服，“是因为读过书吗？”
袁致恒被夸奖的脸蛋子粉嘟嘟热乎乎的，抿起小嘴巴点点头应了，“是读书读的呢。”
“不过还是姐姐更厉害！”
他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看着姜阿娆：“你看嘛，小恒会念书，爹爹也会念书，爹还说，述哥也念过书还识字的。”
“可是我们都不会做饭，爹做饭还很难吃，所以还是姐姐厉害！”
“人饿晕晕的时候，也是念不进去书的！”
这下姜阿娆也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嗤嗤笑了很半天。
归家时袁绍也回来了，兴高采烈的说村塾刚好缺个人呢，明儿就能去教书赚钱了。
又听说张秋兰醒了，隔着窗户说了几句话，听着精神还不错，这就拉上儿子要走。
袁致恒好不愿意呀，他跟姐姐采了那么多好东西呢，还没仔细看呢！
死死抱着姜阿娆的腰不撒手，眼圈也红了，小鼻子也红了。
姜阿娆心里也很不舍，竟然也跟着有点眼红，蹲下身子搂住他。
周述看着一大一小这副难分难舍的样子，尤其是见姜阿娆叫小恒小恒的，那个声音语调竟然比她平时还软几分，不知怎的就有点不痛快。
再看看扒在她身上的袁致恒，大步上前去，一把就轻松抱起来。
袁致恒哎呀一声，搂住周述脖子，“述哥，你吓到小恒啦！”
周述面无表情，显得很是正经：“你…你听话，先、先同爹回去。”
“明、明日再来就是。”
眼见天马上要黑了，天黑了，大人还要做大人的事呢。
袁绍那边当然不可能再要求人家阿娆做顿饭了。
村里人大多吃上两顿饭，中午那顿还有荤腥。
他给那钱也不多，要是每天还要吃那么多，就太没脸皮了。
况且时候也晚了，张秋兰本来就生病，可得好好歇息。
袁致恒虽然还是很不乐意，但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最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还跟姜阿娆说明儿他一定很早就起床过来呢。
姜阿娆和周述在门口送他们，人走了以后就先后进院。
结果才转身，听见他吱呀阖上门，接着就被扳回去禁锢在怀里，粗辣凶猛的吻招呼都没打地落下来。
他还在她身后半揽半往上提她的腰，像要把她“吊起来”似的。
很快姜阿娆就喘不上气，挣扎着捣他胸口。
周述退开，不悦地眯着眼睛看她，“很喜…喜欢小娃娃？”
“…喜欢呀！”
姜阿娆涨红着脸，正因为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又难受呢，听见这个问题却毫不犹豫单纯地回答：“小恒长得好看呀，还聪明可爱，多招人喜欢呀！”
不过想想又皱了眉：“但我之前的弟弟妹妹我就不喜欢，他们就很讨厌。”
周述沉默片刻，低哑着声音有些突兀地道：“再做顿饭吧，你多吃些。”
“你饿了？”
“娘饿？”
姜阿娆问。
他另只大掌盖住她薄薄的肚皮，凑近在耳畔，“喜、喜欢就生…生咱们自己的。”
“现在这里太…太瘦，要快长肉才能装…装小娃娃。”
姜阿娆脸轰然炸红了，哆嗦着嘴皮子要逃开，周述很喜欢看她这样，继而也被她扭来扭去惹得又燥动起来。
“别动！”
他又亲下来，急得很，仿若要解渴一般，“再、再一会儿，就放你去做…做饭。”
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姜阿娆整理着草筐里的东西，本来就没消肿的嘴唇更加肿，胀胀热热的疼。
拧紧眉，瘦巴巴的小脸写满了怨气，折腾里面的菜也哗啦哗啦的。
周述挑水回来就看到这一幕，过去往草筐里先扫一眼，然后手又不老实地去摸她腰。
“哎呀！”
姜阿娆忍不住了，一把拍在他胳膊上，“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样也很不正经呢？！”
“就算是成亲了，总、总是这样也不叫正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