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廖晓敏褪下衣物,只剩下薄薄的内套,撩起衣服,开始用热毛巾擦拭身子。
擦的时候,哪怕她动作很慢,可冻疮与冻裂的位置依然很痛。
痛得眉头紧张,面露痛苦之色。
但一想到小叔子最近的改变,还有他这几天的付出,心想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今晚的情况,这么多人在场小叔子都没有退缩、没有怕。
阳子真把远峰的话听进去了。
哗啦啦!
廖晓敏艰难擦好身子,把脚放进木桶内泡着,背部传来的疼痛,好像更严重了。
只要右手一用力,背后的右肩胛位置疼得不行。
那么厚的衣服挡住都能撞成这样,她运气真不好,随便换一个位置撞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恰好右肩胛没啥肉,骨头多。
廖晓敏看了看炕上放着的酒瓶子,里面有李远阳喝完剩下的丁点白酒。
她又看了看门外,好像小叔子还没洗好。
门也锁了。
廖晓敏想把衣服脱掉,给背部擦点白酒。
这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
要是有条件的话,用土豆磨成沫膏敷到淤青上面,能起到消炎消肿的作用。
但现在没有土豆了,有也做不到,背部需要别人敷。
所以她褪去上衣,把仅剩的白酒倒到手心,由于左手心打柴时也受伤,一阵刺痛。
随后扭着腰,把左手弯到后面。
勾是勾着了,但白酒从手心也撒出来了。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嫂子?”
廖晓敏下意识扭头看向门口,导致身体不平衡,加之有些惊慌,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踉跄往炕外面倒。
她哎呀一声,眼看就要倒下,双手往对面的墙体顶着,咚的一声。
“嫂子!?你咋啦?”
“我……我没事儿。”
由于廖晓敏撑墙的距离与木桶有些远,因为前后往外用力撑的缘故,导致木桶咚一下撞在炕边上,距离又远了一些。
外面。
李远阳咋听着不对劲啊?
砰砰砰!
“嫂子!?你咋啦?”
“我……”
李远阳走到外屋地操起菜刀,把菜刀插进门缝,用上次对付刘静芳破门一样的办法。
咔!
门梢往上一顶,李远阳把菜刀放下,闯进房间。
只见廖晓敏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弯着腰顶着墙,白皙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泛红。
“阳子你……你还看?”
“哦哦~~!”
李远阳连忙过去搀扶,他看的不是身子,而是背部的伤口。
紫红紫红了,看起来不是特别严重,但那是肩甲位置,没啥肉。
“嫂子,慢点儿。”
李远阳双手在她的胳肢窝下,缓缓将嫂子撑起,目光不由往最诱人的位置看。
等廖晓敏坐好身子了,他还愣愣看着。
“阳子你……你先放开我。”
“哦~~!”
李远阳把衣服递给她,后者红着脸,连忙把衣服遮在身前。
李远阳背对着她。
廖晓敏看着他的背影,一手扶在身前,一手扶额,心想真是羞死了,好丢人啊。
“你先出去。”她轻声道。
李远阳还真出去了,但那家伙竟然没关门。
廖晓敏咬了咬牙,还是没喊出声,决定自己去关。
捂着胸脯,刚想抬脚,李远阳又进来了。
“阳子,你出……”
她去字没说出来,因为阳子手里拿着白酒。
“嫂子,不该看的我也看了,我给你擦一下淤青吧!”
廖晓敏低着头,耳根都红透了,双手还捂着胸前,露出白皙的手背与藕臂。
她没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李远阳把酒瓶子放下,缓缓俯下身,手里拿着廖晓敏的毛巾。
“阳子,我……我自己来。”
廖晓敏对李远阳的举动很是惊讶,他竟然给自己擦脚。
“嫂子别动,很快就好了。”
廖晓敏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放松,她就这样愣愣看着李远阳。
小叔子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眼中没有之前那种对色的贪婪,很清澈。
而且动作很温柔。
廖晓敏不由在想,他真是的李远阳吗?
一个人在两三天里,真的能做到脱胎换骨吗?
李远阳帮嫂子的小脚丫擦干水迹,透过马灯的暗黄灯光照耀下,白皙的小脚上一个包一个包的,红红的。
很多冻疮。
“嫂子,等会我拿獾子油给你擦擦。”
“阳子,这……这些我自己擦就可以了。你……你帮我用白酒搓一下背就行。”
廖晓敏声音很低很低,要不是房间足够安静,还真听不清。
李远阳将水提到外面,手里按着獾子油与小半桶热水进来。
“嫂子,趴着好上手些。”
他还贴心铺好被子,让嫂子趴上去。
李远阳先用热毛巾给她敷一下淤青,有利于清淤。
敷完之后,开始搓白酒。
“一开始有点疼,你忍着点。”李远阳提醒一声。
“嗯~!”
他双手合并,手心与手心相互摩擦,擦出温度再把白酒倒到手心。
然后将手心贴在嫂子的淤青上,慢慢揉搓。
“刚开始轻一些,等会需要大力点,你忍着点,不然没那么快好。”
“嗯~~!”
廖晓敏把头埋在枕头下,脖子都红透了,有点羞耻。
半晌过后。
李远阳背过身:“嫂子你穿上衣服,我给你擦獾子油。”
廖晓敏很想说自己来就可以,但一想到李远阳不该看的都看了,这些又算啥?
更何况……
“好了。”
廖晓敏穿好衣服,唤了一声。
李远阳转过身,将獾子油涂在她手上,动作说不出的温柔。
“很疼吧?”
廖晓敏微微摇头:“不疼。”
“都成这样了还不疼呀?”李远阳语气透着心疼。
“家里没有柴火咋不跟我说一声?”
家里没柴火,李远阳是真不知道,因为他没去柴房看过,从不做家务。
“我见你要上山,所以我约了刘姐一起去。”
廖晓敏也想为家里出一份力,这样一来,她在这个家不是无用的,是有价值的。
“还去夜哭山那么远的地方,那边狼很多的,很危险的你知道吗?特别是晚上。”
听到这,廖晓敏才知道李远阳为何到夜哭山找她了。
原来,是阳子在担心她。
“下次上山打柴这种事你不准去,回头我好好说一下刘姐才行,让她别听你的。”李远阳嗔怪道。
“不关她的事儿,是我求她去的。”
“总之你下次不准去。”李远阳的声音有些凶。
“哦~~!”
廖晓敏不但不觉得他凶,心里莫名的有些暖。
接下来是脚,多处冻疮,特别是脚趾,走路都生疼。
廖晓敏不想让李远阳擦脚,很不好意思,可李远阳就是硬来。
至于脸部就不要擦了,等他去镇上买些雪花膏回来。
“阳子,你等等。”
李远阳临走时,廖晓敏将他喊住。
“咋啦?”
李远阳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只见嫂子抓着他的手,撸起他的袖子,来回蹭:“我也给你涂一点,别浪费了。”
她微微低着头,动作温柔。
李远阳微微一笑,很享受嫂子对他的好,这是他一直想要的。
………………………
李远阳回到房间,躺在炕上,看着漆黑房间,陷入沉思。
周立恒的死他倒是不担心被查出来,就算周家夫妇猜到了又如何?
只能让你们家来杀我?我不能杀你?
真可笑。
让他头疼的是那把枪,要是真报警,虽然一时间没啥事,但有猎狗追踪的话就危险了。
那把枪就自然而然被发现。
一旦发现,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因为他与丁山河碰面的地方就是大石头处。
所以当务之急,把那把猎枪处理掉。
很简单,早上出去一趟,把枪扔进山谷就行。
要是被人发现,那也是多年以后了。
可他不想浪费这把枪带来的经济,虽然那把枪不咋地,但也能卖个几十块钱。
几十块钱对于现在来说,是巨款,是命。
他决定明个儿一早出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