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见身披红色披风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她并没有俯首行礼,而是目光直视的打量着打量着商洛隐隐有些挑衅的意味。
商洛知道她就这个脾性,倒也不怪罪。
“是你要招女卫?”雪见开门见山的问道。
商洛点了点头。
“我已经打听过了,你这两天就要嫁到威远侯府为妻,按理来说威远侯府高手众多,你为何要招女卫?”雪见问道。
“怕挨揍!”商洛回答的极其简洁。
“啊?这?”原本以为自己很坦率了,想不到对方比自己还坦率。
“姑娘开玩笑吧?你父亲是国子监祭酒,威远侯世子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有悖常伦的做法吧?”雪见回答道。
商洛笑了笑:“我这人有个缺点就是受不得气。总的找个会武功的壮胆。”
雪见皱了皱眉:“难道像你们这般的官宦人家的女子也会到夫家受气?”
“怎么不会?夫家的手段高明着那。每一年不知道多少贵妇人无故自戕而死?她们真的是自戕吗?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谁说的清楚?寻常人家夫妻吵架也就是动动拳脚,官宦人家可不一样,那是要命的!”
“原来如此!”雪见恍然大悟。
雪见之所以如此抵触婚姻,和她的童年生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她父亲脾气暴躁,雪见没少见自己母亲挨打,父亲身边的妾室挨打更是家常便饭,甚至有一个长相不错的姨娘还被父亲随意送给了别人。
雪见从小扁立志要自己保护自己,再也不重蹈母亲的覆辙。
身材没有板凳高的时候就吵着闹着要学武。母亲怎么劝都不听。
老爹却觉得虎父无犬女,心情高兴也顺带着教了些,当时还以为只觉得孩子心性,练武本来就是苦差事,磋磨几天就老实了。
却不想雪见仿佛铁了心一般,比所有人练习的都勤奋。
别人练上一个时辰,她自己要练上三个时辰,别人身上绑一副沙袋,她身上要绑两副。
靠着天赋异禀以及刻骨努力,刀枪棍棒竟然比她爹收的所有弟子都像模像样。
雪见的父亲见自己闺女还真的是练武奇才,便也不再藏私,这下可好,自己闺女不仅把武馆里的师兄师弟们打了个遍,渐渐的连他这个老父亲都快不是对手了。
自从这小丫头武功渐渐成了气候以后,雪见老爹也不得不让她三分,顺带着连雪见母亲姨娘们也沾光。老头子也不动手了,说话也变得和蔼了许多。
雪见逃婚,倒不是怕父亲打,她是怕了母亲还有姨娘们的唠叨。
一个个在她耳边跟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关键你还不能打,一反驳就哭天抹泪的,仿佛你要不出嫁就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雪见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身武功竟然无用武之地,为了躲避母亲和姨娘们这才从家中逃了出来。
原本她计划着父母逼得急了,她就逃进宫中,宫中的红袖招也在招人。
以自己的武功选上应该是不成问题。不过一旦进了宫回个家就难了。所以她有些犹豫,
还有她早就听说过宫中的尔虞我诈,就母亲和两个姨娘的唠叨已经让她受不了了,何况宫中还有那样多的女人。
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看到了国子监祭酒女儿的告示,她在外打听了一遍便想着碰碰运气。
雪见拱了拱手:“东家,若是应幕东家给什么酬劳?”
“若是真的有本事的,我自然是以礼相待,一个月十两银子,四时的衣裳用度,吃喝穿戴全包,安排独屋居住。每月有四天休沐。节假日还有银子可赏,不过若是只会三脚猫功夫吗?一个月也就只有两吊钱或者一两银子,吃住安排照着二等丫鬟的份例。”
总之一句话,按本事给钱。
这待遇的确有点让雪见心动。要知道当时一个私塾先生一年的酬劳才十两左右,六七两银子都能买一个小丫鬟了。
雪见她老爹,累死累活的撑着武馆刨除杂七杂八一年才赚四十到五十两银子,还要养着一家老小。
这一月十两银子算是在女子酬劳中顶尖的了。况且吃穿用度衣食住行全包。
雪见有些心动便说道:“小女子自幼习武,自认为武功尚可,不知道姑娘如何考校?”
雪见的本事,商洛自然清楚不过,只是现在她的闺房倒也施展不开:“那就打套拳给我看看吧!”
“遵命!”
雪见说完便和商洛来到了院内,解开身上的红斗篷,目光顿时变得凌冽起来。
她身姿挺拔仿佛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然后“喝”的一声,右拳猝然轰出,拳锋过处竟然带起“呜”的一声风啸。
雪见练得乃是家中祖传的开山拳,此拳本为男子所创,讲究刚烈威猛其实不适合女子。
后来雪见练习的时候根据自己的身形改了,刚烈的同时又不失柔韧,刚柔并济,倒是比原本的开山拳更加灵活适用。
拳过响风,动若脱兔,打的行云流水让人叹为观止。即便不懂拳的丫鬟们也忍不住的拍手叫好。
一拳打罢,雪见收了功,然后长吁一口气:“姑娘,我这套拳法可还入得了法眼?”
商洛拍手道:“不错,不错,今日我算是看到了真正的拳法。”
雪见拱手道:“姑娘的意思是用了我?”
商洛点了点头。
“姑娘,我也有一个请求,作奸犯科,为非作歹,欺压良善的事情,我绝对不做。而且我暂时只签一年的契约。不为奴为婢。”
“好!”商洛答应的很爽快。
商洛心里说道:“你上了贼船还能下得来?门都没有。”
商洛让春桃去安排雪见住下。夏荷进来禀告:“姑娘,玉瑶姑娘求见,说是不举之药已经研制出来了。”
“这样快?”商洛只给了玉瑶两天的时间,却没有想到一天就给研制出来了。
“请她进来吧。”商洛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