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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虞被时以初生拉硬拽上了车。
时以初语气故作镇静。
“虞虞,这次退赛没关系,我们把退役年限往后延几个月,你还能赶上明年加拿大那场比赛,含金量比这场高多了。”
“正好你还能多出来几个月修养身体,你膝盖的伤很严重,这次退赛了也好。”
时以初嘴上安慰着温虞,但他心里清楚,他这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温虞就这么直接退赛退役,他的其他学生中,未来三年都没人有能拿到金牌的可能。
一个长期带不出优秀学生的教练,会被行业抛弃的。
他必须要让温虞赢一场。
温虞在副驾,不能影响时以初开车,但嘴上没放过他。
“时以初,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我们分手了,你还提什么结婚?”
“还有,我会按照原计划退役,我不会在为了你参加任何比赛,为了一件我根本不热爱的事情拼命!”
刺耳的急刹车。
时以初把车靠边停下。
好久他才明白温虞说的什么。
“花滑难道不是你热爱的事业?”
温虞眼圈红了。
不是为了时以初,是为了自己喂了狗的过往岁月。
“从来都不是。时以初,我不怕你笑话,我一开始转行,就是为了你。这些年比赛也是为了你,豁出命全都为了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那份文件你都看了,还有脸过来要跟我结婚?”
时以初愣了下。
文件?
他这才想起来那份厚厚的,温虞给了他好几次的文件。
他连随手放在哪里都忘了。
看到时以初的神情,温虞全明白了。
他根本没看。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给了什么,就好像不在乎自己之前三年受的伤流的血。
时以初爱的不是温虞,爱的是听话的、愿意给他拿金牌的温虞。
温虞受够了。
她一把推开车门,直接下车。
时以初跟着下车去拉她。
“虞虞你去哪里?我们今天先去把结婚证领了,等回去我会好好看那份文件。”
“还有,你讨厌祁月,我回去就和她彻底断了联系!她要是再敢欺负你,我给你出气行不行!”
时以初的态度让温虞觉得自己撞上了一堵绝望的墙。
无论她说什么,时以初也听不进去。
他只是一厢情愿的按照自己安排的流程往下走。
温虞腿还在疼,一瘸一拐的向路口走,准备拦车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时以初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温虞好像真的不会回头了。
时以初拉住她,把手机递到温虞面前,“你现在就把祁月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我承认我以前和祁月是谈过,但是早就分了!”
温虞拿过手机。
时以初和祁月的对话框干干净净。
好死不活的一条信息跳出来。
“时教练,不是说了你结婚前要和我做最后一次?今晚怎么样?”
温虞觉得自己连生气的情绪都多余。
她把手机扔到时以初脸上。
时以初看了眼短信,面不改色心不跳,“这是祁月无中生有,虞虞,你相信我。”
“我说了!分手!我们之间完了!”温虞人生很少有这样歇斯底里情绪失控的时候,她一巴掌扇在了时以初脸上,“你马上就要去蹲大牢了,三年起步,你还有脸和我提什么结婚?!”
时以初捂着脸愣在原地。
蹲大牢?三年起步?温虞到底发什么疯?
温虞冲到路边伸手拦车。
刺耳的鸣笛声响起。
疼痛。
天旋地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