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宋霜宁确实发起了高热,听雨尽心尽力地喂她喝药、给她擦拭身子,而秋禾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皇后娘娘念她风寒未愈,便免了她这几日晨时的请安。等她的风寒痊愈后,已经是三四日之后的事了。
这期间,张才人每日都来探望。
宋霜宁看着张才人心不在焉的模样只默默摇头,她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后宫中哪来的情同姐妹。
另外她也有些意外,听说这三四日,皇上并未召新人侍寝。
新人入宫近半个月,只有乔美人侍寝过了。
可新人入宫本就是为了绵延子嗣,这事很快就传到了正在礼佛的太后耳中。
太后特地将皇上叫到寿康宫,当晚,皇上便翻了张才人的牌子。
听雨关上寝殿的门,“小主,奴婢调查过了,莺儿无父无母,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莺儿老实得很,奴婢瞧她手上的冻疮都裂开了。”
宋霜宁垂头沉思。
秋禾总是躲懒,殿内只有一个听雨,她心疼听雨,为了照顾她,进宫半个月,听雨都瘦了一圈。
再者,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她还需要一个得力助手。
但若贸然将莺儿调到殿内伺候,定会引起秋禾和宋妃的怀疑,还是得找个适合的时机。
宋霜宁将莺儿叫进殿内,她仔细地打量莺儿,模样老实,而她的手上确如听雨所言都是冻疮,粗糙地不像女子的手。
“听雨说你做事认真,我身边倒是缺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我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你一个粗使宫女,一年的俸禄也不多。如今殿内不缺人,等过段时日,我就将你提拔到殿内伺候。你可愿意?”
莺儿并不惊喜,反而有些谨慎:“奴婢…”像她这样的人,小主真的能看得上她吗?
宋霜宁给听雨使了个眼色,听雨给莺儿递上三张银票。
莺儿紧张地接过。
“我总觉得藏冬阁中有其他人的眼线,你可否帮我留意一二。”
“奴婢会的。”莺儿点头。
“你出去吧。”
莺儿刚拿起扫帚,另一个粗使宫女小荷迎了上来,“小主都与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让我多留意着院中的花,小主喜欢。”莺儿看了她许久,缓缓垂下眼。
小荷“哦”了一声,倒也不是全信了。
——
翌日的未时正,日头正盛,刺的人睁不开眼。
萧晏穿过御花园,忽然听到角落处有两道女子低语声,其中一道声音,倒是熟悉得很。
萧晏忽然转了个方向,朝那角落处走去。
他身后的李福全满脸疑惑,暗自嘀咕:淑妃娘娘还等着,皇上这是要去哪儿?
“小主,您怎么突然想起要摘金银花和菊花?”
她道:“前几日,皇上陪我用晚膳时,我瞧着皇上有些上火,那日我便想去摘些金银花和菊花,可突然病了,今日好些了,便想着摘来做成茶包。小时候我上火,姨娘总是这么做,泡来喝了后就降火了。”
“可是,小主您不是不想要皇上的宠爱吗?”
她笑道:“傻丫头,谁说我要亲自给皇上了。到时借着长姐的名义送给皇上…”
萧晏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不必跟上。
他抬脚过去,是听雨先发现的皇上。
听雨紧张地行了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宋霜宁微微勾唇,鱼儿上钩了。
听雨和她说,淑妃身子不适,皇上若是要去锦云宫探望,一定会路过御花园……
不枉她在这里顶着大太阳演戏。
宋霜宁手里攥着一把金银花缓缓转身,“嫔妾给…皇上请安。”
萧晏的目光先是在她手上的金银花上停留片刻,又缓缓移到她那懊恼的脸上。
“呵。不是只想一份平静淡然的日子?不是说帝王的宠爱于你而言,只会惊扰了这份平静。那你这又是做什么。”
他抬脚慢慢走近,在距离宋霜宁半米处停下,“嗯?欲擒故纵?”
“嫔妾没有。”宋霜宁始终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萧晏失了耐心,抬起她下巴,却见她正梨花带雨地哭着,纤长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珠。
“说话。”
“嫔妾并没有欲擒故纵,嫔妾只想报答您…那日的探望。”宋霜宁咬唇道。
“用不着。”萧晏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宋霜宁轻轻抽泣:“嫔妾…嫔妾…”
萧晏耐心耗尽,转身离开。
宋霜宁抓住他的袖子,哽咽得几乎喘不上气:“嫔妾只想活下来。”
萧晏转身看着她,目光带着疑惑。
活下来?
有人要害她?
萧晏将她带到御花园的阁楼中,阁楼日日都有人打扫,连瓷瓶都亮得发光。
萧晏坐在檀木椅上,“说吧。”
宋霜宁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滚下来,“父亲与嫔妾说,四皇子夭折,长姐往后无法生育,让嫔妾进宫好好劝慰长姐。可嫔妾知道,他们让我入宫是为了替长姐诞下皇嗣,等…诞下皇嗣…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面前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纤薄微颤,萧晏心头莫名有些心疼,也掺着几分意外。
她父亲、她长姐的心思,她全都知晓。
她断断续续地呜咽,“嫔妾不想死。可是嫔妾不能忤逆父亲。皇上,嫔妾真的没有欲擒故纵……”
萧晏转着玉扳指:“你当真以为你避宠,他们就会善罢甘休,你就能活下来?”
宋霜宁抽噎:“深宫危险,嫔妾知道,可嫔妾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没有其他办法?
萧晏伸手将她扯到怀里,宋霜宁惊呼一声,被迫岔-开双腿坐在他的腿上。
宋霜宁羞得脸颊绯红一片,耳尖红得快要滴血,眼眸水光潋滟。
又娇又柔地喊了句“皇上”,萧晏只觉得骨头都酥了。
萧晏的指尖在她后腰上轻轻敲了敲。
“不如,朕给你指条明路。”
“请…请皇上明说。”宋霜宁的嗓音羞涩地颤着。
“求朕,朕可护你周全。”萧晏抬起她下巴。
这样一张清丽绝俗的脸,这样柔弱的性子,真想让人‘欺负’。
萧晏自然是不想放过她。
若是她乖,护她周全并非不可。
臭、男、人!!!
宋霜宁鼓起勇气,主动环上萧晏的脖颈,仰头贴上他的唇,气息微颤:
“霜宁求皇上庇护。”
萧晏一愣,随即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肢。
交换主动权,含..住她柔软的唇,用力吮..吸,几番唇齿相依后终是抵不过甜腻,随后撬开她的牙关,炽热相吻。
他吻得很凶,也可以说没什么技巧,咬..得宋霜宁很疼。
慢慢地,他的吻往下移,光洁白皙的下巴微仰,宋霜宁眼神迷离,双手无力地搭在他肩上。
萧晏轻轻吻着她细长的脖子,衣衫缓缓褪下。
“乖。”
“。。”
半个时辰后,风停,檐角晃动的铜铃也终于停下。
萧晏餍足地用帕子擦拭着她的手。
宋霜宁还在回味……
emmm……这方面,很可以。
宋霜宁将脸埋在他胸前,闷声道:“嫔妾的衣裳脏了。”
他的衣裳没脏,甚至一点褶皱都没有…而自己的衣裳上脏了,真是不公平。
萧晏爽朗一笑:“李福全,去给宋美人取一件干净的衣裳。”
宋霜宁扯了扯他袖子,嗓音婉转动听,“要偷偷的。”
萧晏道:“不要被人瞧见了。”
李福全:“是……”
【没有do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