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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季晚出院,她本想先去给张晓兰注销身份信息。
可刚出病房就被一双大手拦住,简隋之执意要带她去墓园。
她被强硬地拖上车,副驾驶上,到处都是季兰兰留下的口红印,甚至一旁的收纳里,还放着一件被撕烂的蕾丝内衣。
季晚没忍住开窗通风,这才发现车是往墓园反方向行驶,她扭头拉住简隋之的胳膊,焦急地大喊。
“简隋之,你要去哪?把我放下!”
似乎是意外季晚反应如此剧烈,简隋之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开口。
“兰兰刚发消息要我去机场接她,你外婆的事以后再说吧。”
季晚气的浑身发抖,如果不是简隋之执意要带她来,她现在应该在警局,而不是在简隋之的车上。
她转身就要拉开车门,简隋之立刻锁上车,又将全部车窗都封闭起来。
“季晚,你疯了?你现在下车绝对会被碾成一滩肉泥,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你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出了事我怎么和你外婆交代?”
车内狭小的空间就像一个铁笼,将季晚围的喘不过气。
简隋之不肯送她去墓园,又不肯放她离开。
明明他可以先去接季兰兰,却非要拐到医院带上季晚。
季晚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车缓缓停下,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季兰兰站在车前。
看到副驾驶的季晚后,她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简隋之连忙撤去安全带,小跑着上前跟她解释。
“她非要我带她去墓园,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想着顺路带她一程。”
季兰兰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知道了,做好事嘛,积善行德。”
“只是姐姐坐在我的位置上,是不是不太合适?”
简隋之顺着她的声音看向季晚,眉间染上浅浅的怒意,不等他开口,季晚就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
后坐上搭着一个粉色的毛绒毯子,季晚微微一愣。
她从小体寒,和简隋之结婚后,她曾无数次向简隋之提议在车上放条毛毯遮风防寒,可每次简隋之都会不高兴地用“太过幼稚”的借口回绝她。
如今这眼前的一抹粉色,竟然显得如此扎眼。
忽然间,一个毛绒绒的团子被扔到季晚身上,她瞬间面色惨白一片,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雪白的猫,季兰兰笑嘻嘻地说。
“姐姐,前面没地方放了,委屈你替我照顾一下咪咪吧。”
“这可是隋之刚给我买的珍稀品种,你可一定要小心点哦。”
她话音刚落,季晚的脸上胳膊上就开始长起小红点。
她猫毛过敏,简隋之是知道的。
曾经有人顺着季晚家的窗户丢进来一只野猫,季晚当天半夜就急性心衰被送进抢救室抢救。
整整二十四小时候,她才恢复了生命体征,简隋之跪倒在她的病床旁,懊悔地握住她的手扇自己巴掌。
事后,他派人找到了那个想要害季晚的人,打断了他的双手双脚,让他后半辈子只能依靠轮椅过日。
自那以后,所有人都知道简隋之放在心上的人怕猫,只要季晚出现的地方,方圆十公里连个猫毛都看不见。
看见季晚的反应,季兰兰故作震惊地捂住嘴,满脸歉意。
“对不起啊姐姐,我忘记你会这样了,可是前面真的没有地方了……如果实在不行只能让咪咪去后备箱了,可是它还那么小,我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她说着说着竟开始掉起了眼泪,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见她情绪低落,简隋之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二话不说将猫重新放到季晚的怀里,压着怒意开口。
“用不了多久就到了,一个普通的过敏而已,你忍忍就好了。”
说罢,不容季晚拒绝,他就踩下油门,飞速朝着墓园的方向奔去。
简隋之的话像一根根尖刺似的狠狠扎入季晚的心脏,可比这根根刺更痛的是她身上的过敏反应。
她本能地离那只猫远远的,将自己缩成一团蜷缩着角落里,可身上越来越多的红点子让她忍不住伸手一遍遍地挠。
很快她的身上就出现道道血痕,指甲缝里都满是鲜血。
她痛苦地低声哀嚎,简隋之和季兰兰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反而越发过分的亲昵起来。
等红绿灯时,简隋之会将手搭在季兰兰的手背上摩挲,将头靠过去说悄悄话。
季晚几度接近昏迷时,简隋之和季兰兰热情地拥吻在一起。
鼻腔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季晚再也忍受不了,打开窗户通风。
新鲜的空气灌入车厢,一时间身体上的不舒服消散了将近一半。
她恋恋不舍的将窗户摇上去,可下一秒,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她的耳膜。
季兰兰的猫突然跳到她的身上,踩着她的大腿往窗户外跳去。
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身上的刺痛,攻击着她的神经,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猫就已经消失不见。
“咪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