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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谢云舒走到沈妙容面前,“咚”的一声跪下。
第一下,前额撞出沉闷的声响。
“对不起,沈女士。”她叹口气疲惫地说。
原本漠然的薄景肆眼神一凝。
他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干脆,心里无端泛起一丝涟漪。
第二下,额头已然一片红肿,甚至隐隐渗出瘀血。
“景肆,看来谢云舒心里还是不服气呢。”沈妙容把玩着薄景肆的领带。
当第三下就要落下时,薄景肆倏然抬脚,用手工定制的皮鞋稳稳托住了她。
这个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够了。”
他垂眸望着鞋面上乌黑黑的头顶,声音比刚才低沉几分。
却让沈妙容脸色.微变。
薄景肆这个动作哪里是惩罚?分明是变相的心疼!
她虚浮起谢云舒,“明天家宴你来帮忙照看孩子吧。”
谢云舒压下心里的波动,点头说:“好。”
她正愁没机会进入宴会厅,沈妙容就把机会送到她手上了。
可她马上觉得不对劲,沈妙容真的有那么好心?
明知是场鸿门宴。
可她已无路可退。
时间很快来到家宴当天,游轮上名流云集。
薄景肆当众将沈妙容拥入怀,声音沉稳有力:“我在此宣布,这个孩子就是我薄家唯一的继承人。”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语气不容置疑:“三日后,我会迎娶沈妙容为妻。”
沈妙容正以女主人姿态招待宾客,哭诉自己当年为薄景肆拼命生子的艰辛。
席间,几位贵妇感动地拿起手帕。
“真是为母则刚,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怎么会忘呢?
谢云舒红着眼靠近沈妙容,眼里的恨意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
沈妙容是故意和她同一天住院待产。
趁她虚弱,偷走了她的孩子。
薄景肆欺身上前牢牢扣住她手腕,嗓音森寒:“今天安分点,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谢云舒垂眸看着地板上两人的倒影,唇角勾起。
她当然会安分,送他们一份大礼。
待薄景肆转身,谢云舒将沈妙容的病历通过投影公之于众。
所有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薄景肆,你看清楚。一个早就被绝经的女人,是如何为你生下继承人的?当年,就是她偷走了我的孩子!”
沈妙容顿时脸色煞白,下意识抓紧薄景肆的手臂。
可就在这时,豪华游轮在巨浪中倾斜,甲板上乱作一团,人群涌向救生艇。
沈妙容离婴儿车最近,却在混乱中丢下孩子,扭头就跑!
谢云舒只能折返,抱起孩子往外跑。
最后一艘救生艇放下水面,还差一个人,就满员了。
“动作快!海啸就要来了!”船员在吼。
可这时候沈妙容和谢云舒都没有上救生艇。
薄景肆的眼神在两人之间犹疑了许久,还是让救生艇的方向像沈妙容的方向靠拢。
没有时间质问,没有机会痛苦。
可下一秒。
“把手给我!”
薄景肆在摇晃的艇上又朝着她竭力伸手。
谢云舒只觉得可笑,没去够那只手,而是将孩子放在浮板上,顺水推过去。
可沈妙容却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尖叫:“船会翻的!别管了!”
就这一瞬间,一个巨浪猛地拍在谢云舒身上。
谢云舒无助地坠入海底,这时候,一双手扶住了她。
“谢小姐,您预约的假死服务已生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