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半夜，我是被饿醒的。
走到客厅想找点吃的，却发现陆沉居然回来了。
他在市中心给苏婉买了一套大平层。
他们在那里一起生活，苏婉会为他洗手作羹汤，会撒娇卖痴逗他开心，会亮着灯等他回家。
陆沉过得很好，他已经很久没回过这个所谓的「家」了。
他慵懒地靠在落地窗边，指间夹着烟，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我垂着眼，不想与他有任何交流，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他蹙着眉，声音里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怎么瘦成这样了？」
语气温柔得仿佛，他还深爱着我。
我怔了怔，用力甩开他的手，语气冰冷：「陆沉，你发什么神经？」
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直到我走到餐厅，看见桌上摆着一个极其精致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插着未点燃的蜡烛，才恍然想起，那个电话，并不是梦。
我说想吃蛋糕，陆沉就买了。
这算什么？迟来的补偿吗？
可是我已经快死了，早就不需要一块蛋糕，更不需要陆沉了。
我端起蛋糕，看也没看，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陆沉额角青筋跳了跳，猛地上前，将我狠狠压在墙上。
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林晚，你耍我？」
我仰头看着他，笑了：「对啊，陆沉，我就是耍你，怎么样？」
「我说想吃蛋糕，你就巴巴地去买，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这么贱啊？」
我故意用最伤人的话刺他，看着陆沉的脸色彻底变得铁青。
他狠狠摁灭烟头，拽着我的胳膊，粗暴地将我拖进卧室，摔在床上。
陆沉大概是气疯了，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困兽，撕扯着我的睡衣。
我害怕了，奋力挣扎，拳头捶打在他的胸膛：「陆沉，你混蛋！放开我！别用你碰过别人的脏手碰我！」
他用力压住我的腿，制住我的反抗，低头一口咬在我的锁骨上，疼得我瞬间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他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畔，声音沙哑：「林晚，你跟我低个头，服个软，会死吗？」
「你知不知道，我等着你来哄我，等了多久？」
「你知不知道，你跟我说想吃蛋糕，我有多高兴？」
「然后你他妈转头就扔了？」
他抬起头，眼眶通红地死死盯着我。
我咬紧嘴唇，把眼泪逼回去，倔强地瞪着他。
昏暗的光线下，我们像两只好斗的野兽，谁也不肯先示弱。
陆沉俯下身，唇即将落下，他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苏婉。
陆沉动作一顿，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我听到苏婉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陆先生……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
「我在‘魅色’喝酒，喝多了，有几个男人一直缠着我……」
「我好害怕，你来接我好不好？」
陆沉默默听着，目光却始终锁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冰冷的嘲弄，然后，他轻声对我说，带着命令的口吻：「林晚，求我。」
「求我留下来。只要你开口，我就不走。」
他好像忘了。
曾几何时，我也曾放下所有的骄傲，苦苦哀求过他：「陆沉，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我们能不能别再互相折磨了？」
「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
「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那时，陆沉只是冷漠地看着我，嘴角噙着残忍的笑：「林晚，你不配。」
这三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一直插在我的心口。
如今，我终于能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我揪住他的衬衫前襟，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陆沉，你、不、配。」
陆沉默然片刻，忽然低低地自嘲一笑。
他将手机贴回耳边，对那头的苏婉说：「待在原地，别动，我马上来接你。」
他没有再看我一眼，起身，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