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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都的雨总带着股缠绵劲儿,淅淅沥沥下了大半天,直到午后才歇。林绣跟着行动队穿街过巷,脚下的青石板被泡得油亮,倒映着两侧民居的飞檐翘角,像幅晕染开的水墨画。她忍不住放慢脚步,指尖几乎要碰到墙面上的雕花纹样——牡丹的花瓣卷着晨露,凤凰的尾羽翘出凌厉的弧度,连鲤鱼嘴边的气泡都雕得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就要摆着尾巴钻进墙根的水洼里。

“这儿叫‘绣巷’。”走在最前头的行动队长停在巷口的老槐树下,指了指树干上那块褪了色的木牌,“早年间,清朝的蜀绣大师们都扎堆住这儿。你瞧这些门窗上的花样,都是当年匠人亲手雕的,灵气着呢。”他用手掌摩挲着树皮上的裂纹,“现在就剩几户老匠人守着,手艺快断了。”

林绣望着巷子里错落的灰瓦,突然想起奶奶的绣绷——那些半完成的蜀绣,针脚里也藏着这样的生气。她正看得出神,陆沉已经走到一扇朱漆大门前,门上的铜环被摸得发亮,旁边挂着块铜牌,字都被岁月磨得斑驳了,勉强能认出“蜀绣世家·沈氏”六个字。

陆沉抬手叩门,铜环撞击木门的“咚咚”声在巷子里荡开,惊得墙头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过了好一会儿,门缝里才挤出双眼睛,黑亮得像浸在水里的墨石,警惕地打量着外头的人。

“谁?”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点刚放下针线的滞涩。

“非遗局,陆沉。”陆沉亮出证件,塑封外壳上的国徽在阴光里闪了闪,“来见沈清秋大师。”

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足够一人侧身通过。开门的女人穿件月白旗袍,领口袖边绣着细巧的缠枝纹,约莫三十岁年纪,眉眼生得清冷淡漠,手里还捏着根绣花针,针尖泛着层幽幽的蓝光,像是淬了冰。

“沈清秋。”她只点了点头,转身往里走,旗袍下摆扫过门槛时,带起阵淡淡的松烟香。

众人跟着她穿过天井,林绣的目光一下子被院子里的海棠花勾住了。正是盛花期,粉白的花瓣堆得满枝都是,可奇的是,每片花瓣上都凝着层细冰晶,在阴光里闪着冷光——这都入夏了,成都哪来的冰?

“沈大师的‘冰魄针’,果然名不虚传。”陆沉望着海棠花,语气里带着几分赞叹。他指的是花瓣上的冰晶,显然是某种灵力凝结的术法。

沈清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算是笑了:“陆队长见笑。不过是些防身的小把戏,当不得真。”她说话时,手里的绣花针在指间转了个圈,针尖划过空气,带起缕白汽。

进了正厅,林绣倒吸一口凉气。四面墙上挂满了蜀绣,一眼望过去,像是把锦绣山河都搬进了屋里。最显眼的是幅《熊猫戏竹》,两面看竟是两种颜色——正面的熊猫毛黑得发亮,翻过来却泛着点灰蓝;旁边挂着幅《千里江山图》的局部,细看才发现竟是用发丝绣的,山的褶皱、水的波纹,细得像真的从画里裁下来的;角落里的绣架上绷着幅没完成的《九天玄女图》,玄女的飘带在风中似动非动,裙摆上隐约绣着些银线,凑近些看,竟像是星图的纹路。

“这是…”林绣忍不住往前凑了半步,指尖几乎要碰到绢布。

“《天工谱》的残卷。”沈清秋走过来,指尖轻轻点在玄女的裙摆上,“我祖上曾参与编纂《天工谱》,留下些零散记载。听说林小姐集齐了完整的星图?”

林绣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藏着奶奶留下的玉佩。她解下来递过去,玉佩上的星图在室内光线下泛着柔和的青光。沈清秋接过玉佩,指尖刚触到星图,脸色“唰”地变了,捏着玉佩的手都在抖。

“不好!苏三爷来过了!”她猛地抬头,眼里的冷淡全散了,只剩下惊惶。

“什么?”陆沉瞬间绷紧了身子,手摸向腰间的青铜尺——那是他惯用的法器。

沈清秋指着绣架上的《九天玄女图》:“这幅绣品,我绣了整整三年,就差在玄女眉心点最后一笔金线。可今早我来看,金线被人动了手脚——”她抓起旁边的放大镜递给林绣,“你看,这金线底下,有人用魂线绣了道阵法!”

林绣透过放大镜细看,果然在金线的缝隙里看到些极细的黑丝,交织成个复杂的图案。那丝线下的绢布隐隐发黑,带着股阴冷的气息。

“这是…锁魂阵?”林绣的心脏猛地一缩,奶奶的信里提过这个阵法。

“是我们沈家失传的锁魂阵。”沈清秋的声音发颤,“能锁魂魄的。”

“锁谁的魂魄?”陆沉追问。

沈清秋的目光落在林绣脸上,复杂得像团缠乱的线:“不是普通的魂…是守绣人的魂。”

林绣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像有冰水顺着脊椎往下淌。她想起奶奶信里那句“苏三爷要夺守绣人的魂”,声音都带了抖:“您是说…他想困住我奶奶的魂?”

沈清秋点头,指尖划过玉佩上的星图:“锁魂阵要三样东西:守绣人的血、承载魂魄的绣品,还有星图碎片。你这玉佩里的星图是完整的,我的《九天玄女图》上…有你的血。”她顿了顿,“前几日你试绣样时,针扎破过手指,血滴在了绢布上。”

林绣的脸瞬间白了。她想起那天试绣时,确实不小心扎了手,当时没当回事,没想到竟成了苏三爷的把柄。

“至于承载魂魄的绣品…”沈清秋指向墙角的保险箱,“本该是我祖传的《蜀绣秘典》,可…”她走过去,输入密码,保险箱“咔哒”一声弹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层薄薄的灰。

“被盗了。”陆沉的声音沉得像块铁,“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沈清秋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我在保险箱上设了灵力警报,可对方用傀儡术干扰了电子设备,连监控都被篡改了。等我后半夜察觉不对劲,已经晚了。”

林绣摸着发烫的玉佩,星图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在掌心烙得生疼:“苏三爷拿到《蜀绣秘典》,就能把锁魂阵完成了?”

“还缺一样。”沈清秋摇头,眼神里带着忧色,“锁魂阵的阵眼,必须用守绣人的头发做引。”

林绣的呼吸猛地一滞。她想起在苗疆时,苏三爷那只枯瘦的手抓住她的头发,硬生生扯断一缕。当时她只觉得疼,现在想来,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早就布好局了。

“所以我们得抢在他前头。”陆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沈大师,您知道《蜀绣秘典》可能藏在哪吗?”

沈清秋摇了摇头:“那秘典有灵性,会自己找地方藏。但…”她突然看向林绣,眼睛亮了亮,“它或许会找你。你是新的守绣人,秘典会认你做宿主,觉得你最安全。”

林绣只觉得肩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千斤。她望着墙上的蜀绣,突然觉得那些锦绣图案都变得沉甸甸的,像是压着千百年的秘密。

“那我该怎么做?”她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坚定。

“等着。”沈清秋走到窗边,望着院外的雨雾,“锁魂阵要借月圆之力才能启动,算下来还有十四天。这期间,苏三爷肯定会来找你。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着他自投罗网。”

傍晚时分,非遗局技术部的人踩着暮色来了。领头的是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叫小吴,说话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手里拎着个银色箱子,打开来全是些稀奇古怪的设备。

“林小姐,这是‘灵绣探测仪’。”小吴拿出个巴掌大的仪器,屏幕上跳动着绿色的波纹,“五十米内的灵力波动都能测到,特别是魂线和傀儡术,一探一个准。”他又掏出个细巧的发卡,上面镶着颗碎钻,“这个是隐形摄像头,连鬼魂都能拍下来,您戴上试试?”

林绣把发卡别在头发里,刚想问问怎么用,耳边突然响起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电流的杂音:“绣绣…”

她猛地转头,四下里只有行动队员在调试设备,哪有熟悉的人?那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更清晰些,是爷爷的声音!

“爷爷?”林绣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骨梭枪,那是爷爷的遗物,里面封着他的一缕魂魄,“您能通过这发卡跟我说话?”

“不全是。”爷爷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收音机没调好台,“这发卡里…封了段我的魂魄碎片。我…想帮你。”

林绣的眼眶一下子热了,眼泪差点掉下来。自从爷爷去世,她就只能在梦里见他,没想到还能这样“听”到他的声音。

“别分心。”爷爷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苏三爷的傀儡术厉害,你要当心他的‘替身傀儡’。那东西能学任何人的样子、声音,连…连你过世的亲人都能模仿。”

林绣攥紧骨梭枪,枪身的温度透过掌心传过来,让她安心了些:“我记住了,爷爷。”

深夜的酒店套房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盏床头灯,光线昏黄得像杯温茶。林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脑子里乱糟糟的。陆沉就住隔壁,行动队的人在楼下守着,按理说该是安全的,可锁魂阵的事像块石头压在胸口,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窗。林绣“腾”地坐起来,摸出枕头下的骨梭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看见窗帘上印着个黑影,起初像只猫,慢慢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竟显出个人的轮廓。

“谁?”她压低声音喝问,后背紧紧贴着墙壁。

黑影没应声,只是一点点往床边挪。林绣深吸一口气,扣动骨梭枪的扳机——“咻”的一声,灵力子弹穿透窗帘,打在窗外的空调外机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可那黑影却像烟似的,一下子散了。

她松了口气,刚要放下枪,身后突然传来个声音,温柔得能化出水来:“绣绣…”

林绣浑身一僵,猛地转头。床边站着的竟是奶奶!穿着那件熟悉的海棠旗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笑,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慈爱,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奶奶?”林绣的声音发颤,手里的枪差点掉在地上,“您…您回来了?”

奶奶笑着朝她伸出手,指尖像是带着花香:“绣绣,奶奶想你了。”

林绣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差点就扑过去了。可就在指尖快要碰到奶奶衣袖的瞬间,爷爷的警告突然在脑海里炸开——“替身傀儡能模仿过世的亲人”!她猛地往后一躲,同时扣动了骨梭枪的扳机:“灵绣·破幻!”

灵力子弹“嗖”地射过去,打在“奶奶”身上。那身影像被戳破的肥皂泡,“噗”地化作团黑烟,散在空气里,只留下股淡淡的腥气。林绣的后背全是冷汗——刚才差点就中计了!真正的奶奶,从来不会叫她“绣绣”,总是亲昵地喊她“小绣”,说这样听着更贴心。

“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了。陆沉冲了进来,手里攥着张符咒,符咒上的朱砂还在闪红光:“你没事吧?”

林绣摇摇头,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是替身傀儡,它模仿我奶奶。”

陆沉的脸色沉得像要下雨:“苏三爷开始动手了。看来我们的计划,得提前了。”

第二天一早,锦里古街已经挤满了人。吆喝声、脚步声、小吃的香气混在一起,热闹得像锅沸腾的粥。按沈清秋的建议,这里灵力最杂,容易藏行踪,反倒安全。

林绣和陆沉装作游客,慢悠悠地逛着。林绣的头发里别着隐形摄像头,手腕上戴着灵绣探测仪,屏幕上的绿线时不时跳一下——都是些游客身上的微弱灵力,没什么异常。她手里拿着串糖油果子,甜香混着芝麻的焦香,可嘴里却没什么味道。

突然,探测仪发出“滴滴”的急促警报,屏幕上的绿线变成了刺眼的红线,箭头直指街角的一个蜀绣摊位。

“有情况。”陆沉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青铜尺。

两人慢悠悠地晃到摊位前。摊主是个老奶奶,头发花白,梳成个髻,正低头绣手帕。竹绷上的花样是只芙蓉鸟,针脚细密,颜色鲜亮,看着挺地道。可林绣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老奶奶的手太稳了,稳得不像个老人,连手指都没抖一下,绣得比机器还规整。

“老人家,这手帕怎么卖?”林绣蹲下身,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些。

老奶奶抬起头,眼睛里没什么神采,像蒙着层灰:“十元一条。”

林绣和陆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是傀儡!两人几乎同时动手,陆沉甩手甩出张符咒,黄纸“啪”地贴在老奶奶身上,瞬间燃起层金光,将她定在原地;林绣则举起骨梭枪,抵住了她的额头。

“说!苏三爷在哪?”

老奶奶突然咧开嘴笑了,那笑容在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声音变了,变成了个男人的声音,阴沉沉的,像从地底钻出来的:“林小姐,好久不见。”

是苏三爷!

林绣的手猛地一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意外?”苏三爷的声音从老奶奶嘴里传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替身傀儡的最高境界,是能借活人的身体短暂寄生。现在,你的位置,我可是清清楚楚。”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乱了起来。刚才还熙熙攘攘的游客、摊主,甚至路边趴着的狗,动作一下子变得僵硬,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灰色,眼睛里翻出白仁——全是傀儡!他们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些银线,线的另一头隐在空气里,显然是被人操控着。

“跑!”陆沉大喊一声,拽着林绣就往外冲。

两人在人群里左冲右突,傀儡们像潮水似的涌上来,手里的银线甩得像鞭子。林绣感觉灵力在飞快消耗,骨梭枪的重量越来越沉。她咬着牙,突然想起“时间裂缝”的术法,能暂时放慢时间流速。

“以血为引,以魂为线——灵绣·时间裂缝!”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枪身上。

周围的景象突然慢了下来,傀儡们的动作像被按了慢放键,银线在空中缓缓划过。林绣和陆沉趁机往外冲,眼看就要跑出古街的牌坊,迎面突然升起道半透明的墙,泛着黑紫色的光——是灵力屏障!

“林小姐。”一个穿唐装的男人从屏障后走出来,手里捏着个罗盘,罗盘上的指针转得飞快,“苏三爷想跟你谈笔交易。”

“谈?他也配?”林绣握紧骨梭枪,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唐装男人叹了口气,像是很惋惜:“苏三爷说,只要你交出《天工谱》的星图,他可以放过你身边这些人。”他抬手往旁边一指。

林绣的心一下子揪紧了。陆沉被几个傀儡缠住,青铜尺挥舞得越来越慢,额头上全是汗;远处的行动队员被傀儡围在中间,有人已经中了银线,胳膊上泛起黑气;最让她心胆俱裂的是,街对面的货车上,沈清秋被捆着,嘴里塞着布,正拼命挣扎,眼神里满是焦急。

“选择吧。”唐装男人的声音像冰,“交出星图,或者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林绣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交出去?那奶奶的心血、守绣人的使命,就全毁了。不交?陆沉、沈清秋、行动队员…他们都会死。

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胸前的玉佩突然烫得厉害,奶奶的声音像股暖流,淌进她的脑海:“绣绣,守绣人的使命,是守护文化,不是妥协。星图是最后的希望,不能交。”

林绣深吸一口气,眼眶里的湿意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眼神一点点变得清亮。她举起骨梭枪,枪口稳稳对准唐装男人——也就是苏三爷手下的阵法师。

“我选第三条路。”她的声音不大,却像颗石子投进沸腾的汤锅,让周围的嘈杂都静了半分,“打败你们。”

阵法师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就凭你?灵力快耗尽的守绣人?”

“不凭我。”林绣的指尖划过发烫的玉佩,星图的光芒透过衣料渗出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凭守绣人的魂。”

她扣动扳机,将所有残余的灵力灌注在枪尖:“以血为引,以魂为线——灵绣·破军!”

这一次的光束比在苗疆时更盛,青金色的光撕裂晨雾,带着股不容置疑的锐劲,直冲向那道黑紫色的屏障。阵法师脸色大变,急忙转动罗盘,想加固屏障,可光柱像烧红的烙铁穿冰,“噗”地一声就捅开个窟窿,余势不减,正打在他胸口。

阵法师“啊”地惨叫一声,身体像被点燃的纸人,迅速化作黑烟消散。他一死,灵力屏障瞬间崩塌,化作漫天光点。那些被操控的傀儡像是断了线的木偶,齐刷刷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陆沉趁机摆脱缠斗,几步冲到林绣身边,伸手想扶她,却发现她的手凉得像冰。“你太冒险了!‘破军’最耗灵力,你刚才差点…”

“没时间说这个。”林绣打断他,声音还有点发飘,但眼神很亮,“苏三爷肯定在准备锁魂阵,我们得赶紧找到《蜀绣秘典》。”

陆沉看着她苍白的脸,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点了点头:“沈大师说秘典可能会找你,我们先回酒店等消息。”

两人转身去解沈清秋的绑。沈清秋刚被松绑就拽住林绣的胳膊,急道:“我知道秘典可能在哪!它有灵性,不会离守绣人太远,说不定就在…”

话没说完,街角突然传来个怯生生的声音:“姑娘,等等。”

是那个卖手帕的老奶奶,真正的老奶奶。她拄着根竹杖,颤巍巍地从摊位后走出来,手里捧着块发黄的绢布,布角还沾着点灰。“刚才那个假老婆子…掉了这个。我瞅着上面的针脚,像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林绣接过绢布,手指刚触到布料,就感觉一股熟悉的暖意——是奶奶的灵力!她展开绢布,心脏“咚咚”狂跳起来。那是《蜀绣秘典》的残页,上面用金线绣着锁魂阵的图谱,旁边还有几行细密的针脚,凑近些看,竟是奶奶的字迹:

“绣绣,见字时,奶奶恐已遭不测。锁魂阵的阵眼在武侯祠,需以你的血混星图灵力,方能破解。记住,守绣人的路,从来孤独,却也光荣。莫怕。”

最后那个“怕”字,针脚微微发颤,像是绣的时候,奶奶的手也在抖。

林绣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砸在绢布上,晕开了淡淡的水渍。她握紧残页,指节都在发白。

“我们去武侯祠。”她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现在就去。”

陆沉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又看了看沈清秋,重重点头:“走。”

行动队员们收拾好装备,一行人往武侯祠的方向走。晨光穿过古街的牌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无数条引向未来的路。林绣攥着那卷残页,感觉掌心的暖意越来越浓,仿佛奶奶就站在身边,轻轻推着她往前走。

她知道,真正的硬仗,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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