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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见家长的惊魂甫定,生活似乎又回到了熟悉的轨道。金喜继续着她的文化传播与设计工作,陈序则忙于学期末的各项事务,功德值在平稳中向着 800/100000 迈进。

入冬后,天气骤变,一场寒流席卷城市。或许是前段时间精神紧张,加上偶尔为了赶工熬夜,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金喜(自认为),居然……感冒了。

起初只是喉咙痒痒,她没在意,还嘴硬地对陈序说:“区区凡人小疾,岂能侵扰仙体?”结果第二天就发起烧来,额头滚烫,浑身酸痛无力,蔫蔫地蜷缩在沙发上,连吞吞叼来最心爱的磨牙棒哄她,她都只是无力地摸了摸它的头。

陈序摸到她额头的温度时,眉头立刻锁紧。

“体温38.5℃。”他拿出家用电子体温计,报出精确数字,语气带着不赞同,“免疫系统正在与病原体激烈斗争,需要立即采取支持措施。”

他先是严格按照药品说明书,给她喂了退烧药,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金喜迷迷糊糊中,听到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还有陈序似乎在查阅什么资料(后来她发现是《中医基础理论》电子版和他自己整理的《高能营养补充方案》)。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只碗出来,碗里是熬得软烂的、加了姜丝和一点点冰糖的米粥,旁边还配了一小杯颜色诡异的、据说是用几种高维生素水果和蛋白粉打成的“能量饮”。

“根据资料,姜能发散风寒,糖分可快速供能。粥易于消化,能减少身体负担。”陈序扶起她,将粥碗递到她手里,语气是惯常的平静,但动作却很轻柔。

金喜捧着那碗热腾腾的、带着姜味辛辣和米香温柔的粥,小口小口地喝着。暖流顺着食道滑入胃里,似乎真的驱散了一些寒意和不适。

观察笔记(医疗观察版):

【研究对象出现典型病毒性感冒症状:发热、乏力、肌肉酸痛。】

【干预措施:药物对症治疗 + 营养支持 + 物理降温(备用湿毛巾)。】

【主观观察:对象在脆弱状态下,依赖性增强,对照顾行为的反馈较为积极。】

吃完药和粥,金喜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半梦半醒间,她能感觉到陈序时不时过来探她的额头,帮她掖好被角,更换额头上的湿毛巾。他的手指微凉,动作精准而小心。

她甚至感觉到,有一次他似乎在她身边坐了很久,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然后极轻地叹了口气,低声自语(或许以为她听不见):“……要是能分析出病原体,针对性研发疫苗就好了。”

金喜想笑,却没什么力气。这个科学怪人,连生病都想用科研来解决。

等她再次清醒一些,已是深夜。烧退了不少,人也舒服了些。她发现陈序没有回书房,也没有去卧室,而是就坐在沙发旁边的单人椅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他似乎在处理工作,但姿态明显是守着她。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黄而温暖。吞蜷缩在沙发另一头,打着小呼噜。

这一刻,金喜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柔软情绪。在仙界,神明也会受伤或力竭,但通常是独自闭关疗伤,漫长而孤寂。从未有人这样,在她最脆弱、最不“仙气”的时候,如此细致、如此沉默地守在一旁。

“陈序……”她声音还有些沙哑。

陈序立刻合上电脑,转过身:“感觉怎么样?还需要喝水吗?”

金喜摇摇头,看着他眼下的淡青阴影,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我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你的体温尚未完全稳定在正常区间,需要持续监测。”陈序理由充分,“而且,确保‘系统’(指她)稳定运行,是我的责任。”

他又去给她倒了杯温水,看着她喝下。

“陈序,”金喜靠在枕头上看着他,“原来神仙……也是会生病的。” 语气里带着点新奇,又有点莫名的委屈。

陈序在她身边坐下,拿起体温计又测了一次:“37.8℃,趋势向好。从生物学角度看,只要存在可被感染的细胞结构,理论上就有患病的风险。这与你是否是‘神仙’无关,只与‘存在’的形式有关。”

金喜:“……” 好吧,还是那个熟悉的、热爱定义的科学家。

但这一次,她没有觉得他煞风景,反而觉得这种无论她什么状态都一如既往的“科学”态度,让她格外安心。

她拉住他的手,将发烫的脸颊贴在他微凉的手背上,舒服地蹭了蹭。

“嗯,知道了。”她闭上眼睛,小声说,“谢谢你……照顾我。”

陈序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她靠着。他没有抽回手,另一只手轻轻拂开她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发。

观察笔记(情感记录版):

【对象在病弱状态下,表现出罕见的温顺与依赖,其行为模式与‘幼崽寻求庇护’有相似之处。】

【提供照顾能有效提升双方的情感联结强度。】

【主观感受:希望其尽快恢复‘系统’正常运转状态。】

第二天,金喜的烧完全退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无大碍。陈序确认她状态稳定后,才去学校处理积压的事务。

金喜坐在恢复整洁的沙发上,看着身边空着的位置,心里暖暖的,又有点空落落的。

“叮——”

功德手机响起。

【于病弱中深刻体会凡人身体的局限与脆弱,对‘生命’与‘健康’有了更切身的敬畏。】

【感受到来自绑定对象的无私照顾与深切关怀,对‘爱’与‘责任’的理解进一步深化。】

【功德值+20】

【当前功德值:780/100000】

一场小小的感冒,竟然让她对生命和情感有了更深的感悟,还收获了20点功德。金喜看着手机,觉得这次生病,似乎……也不全是坏事。

她抱起跑过来求抚摸的吞吞,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轻声说:“吞吞,你爸爸……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吞吞:“呜?”(继续蹭)

而陈序的《科学饲养财神注意事项》里,医疗保健这一章的篇幅,被大幅度扩充了,详细记录了各种常见疾病的症状、用药指南、护理要点及营养配比。

或许,在科学家看来,照顾好一个偶尔会生病的“神仙”,也是一项需要终身学习、严谨对待的重要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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