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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林浩换上最好的衣服出门签合同。
我跟在后面，来到市中心的鑫源黄金投资公司。
整层楼挤满了人，林浩在接待处填表格。
“林先生，恭喜您！投资十万，每月收益三万，下个月十五号到账！”销售员满脸堆笑。
我冷眼观察，发现合同上的隐藏条款：如果投资失败，不仅损失本金，还要承担20%的“风险责任金”。
典型的杀猪盘。
林浩兴奋地签完合同，和邻居们在楼下合影。
“发财了！一个月后我们都有钱了！”张阿姨笑得合不拢嘴。
我拍下这一幕，然后离开。
三天后，事情如前世一样发生。
“出大事了！投资公司跑路了！”楼下传来张阿姨的尖叫。
我走到阳台往下看，小区里聚集了一群人。
“楼去人空，一分钱都追不回来了！”刘大爷声音颤抖。
“我的五万块啊！”李婆婆瘫坐在地。
林浩脸色苍白：“不可能！王强说百分百安全的！”
“王强也联系不上了！电话关机，人也不见！”
小区里一片哀号，但噩梦才刚开始。
第二天早上，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出现在小区。
“林浩在哪？欠债还钱！”光头男子敲门。
原来合同有担保条款，投资失败要支付20%风险金。
十万本金加两万风险金，再加高利贷十万和利息，林浩欠债超过三十万。
“我没钱！真的没钱！”林浩躲在房间瑟瑟发抖。
“没钱就把房子抵了！”
类似场景在小区到处上演。
张阿姨、刘大爷、李婆婆都被债主堵门。
有人变卖家产，有人准备借其他高利贷填窟窿。
我在房间整理这几天的录音视频。
林浩说我“见死不救”的录音。
母亲说我“心眼小”的视频。
邻居们指责我“冷血”的画面。
王强煽动投资的豪言壮语。
所有人签合同时兴高采烈的照片。
我把材料分门别类存好，等待合适时机。
第三天，受害者们去报警。
“警察同志，我们被骗了！”林浩带人冲进派出所。
接待警察无奈摇头：“这种案子见多了，钱基本追不回来。公司地址是假的，法人也是冒用身份。”
“那我们怎么办？”张阿姨绝望地问。
“花钱买教训吧。以后遇到高收益投资要多长心眼。”
受害者们垂头丧气离开。
钱追不回来，债务却实实在在压在头上。
放高利贷的不会等。
“还不起钱就把房子卖了！”
“实在不行让你女儿去夜总会！”
“别以为报警有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面对债主威胁，这些曾经指责我冷血的邻居们，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我站在阳台上，冷眼看着楼下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