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空间逼仄而暧昧,壁灯投下暖黄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
言时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竟格外蛊惑。
言时先靠近一步,呼吸瞬间交缠。
沈亦舟的身体越来越烫,掌心按在她的腰上,力道带着克制的撕扯,既想靠近,又在隐忍。
言时的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腔,指尖颤抖着,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抽出那张房卡,
刷卡,推门,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门外的一切。
沈亦舟的呼吸有些粗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他看着她,眼底是未散的迷离,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现在不太清醒,你走吧。”
他给了她选择,一个体面退出的机会,随后进入浴室,冷水冲不掉身体的滚烫,他甚至连什么时候中招的都不知道,
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言时站在那儿 ,
她没有说话,只是靠近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沈亦舟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反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
没有多余的言语,一切都水到渠成。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纠缠的身影上,呼吸与心跳交织,这一世,两人注定生死纠缠。
雪花扑在脸上,化成水再滑进衣领,
“嘶——好冷。”
涣散的神思被冻得骤然回笼。
言时下意识侧身,沈亦舟就在身后,来这里的路上,言时在心底演练了八百遍:
见了他要目不斜视,一看就是没做亏心事的那种,说话一定要洪亮,有什么误会要说清楚。
可此刻他就站在那里,身高腿长,一不小心她又看呆了,完了,词全忘了,
至少应该打声招呼吧,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
“喂,谁的小电瓶车乱停乱放要被拿走了?”路政的人拿着大喇叭在一旁吼道。
“啊!我的”言时转身就往台阶下冲,
“哎呦——” 台阶上有暗冰,言时身体一歪,直接失去平衡。
“小心——” 身后传来沈亦舟急促的声音,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有力的力道揽住“嘭——”,
两人一起滚了好几圈滚到了路面上。
“嘶——”
言时晕乎乎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沈亦舟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胳膊垫在她身下,明显是故意护着她,
“没事吧?” 气息落在头顶,
言时抬头看他,只见沈亦舟眉头紧蹙,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像是很紧张的样子。
“没事没事。” 她慌忙应声爬起来。
安保人员风风火火地冲过来,
一边扶人一边急促地喊:“总裁!总裁您没事吧?快叫救护车!”
言时伸手扶住沈亦舟的胳膊,紧张地问:“你哪里不舒服?”
“嘶——” 沈亦舟抬手摸了摸后脑勺,
言时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聪明的脑袋瓜,要是摔傻了可怎么办?
她踮起脚尖,想凑过去看看伤处,
却没注意到胸口在沈亦舟的脸上蹭来蹭去,像极了引诱他
一双手掐住她的腰将两人隔开,
“没有流血,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你也去医院,毕竟是在我们公司受伤的,”
言时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问题,但美色当道,还是点了点头,
走廊的消毒水味裹着长椅上沉默的两人。言时忽然猛地抬手拍在自己脑门上, 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
现在坐在这里,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唾弃,太唾弃自己了!
她深吸一口气,侧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沈亦舟正垂着眼看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下颌线绷得笔直,侧脸的轮廓冷硬如雕塑。
“那个……”言时的声音细若蚊蚋,“我那天,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话一出口就想咬掉舌头,怎么说得这么别扭?
沈亦舟像是没听见,对着刚接通的电话沉声道:
“通知后勤,把公司门口所有台阶重新检查一遍,防滑垫全部更换,再增设警示标识,避免有人再摔倒。”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不带一丝波澜,却让言时心里莫名一暖,真是个体贴下属的好老板。
“别做这种动作。”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言时一愣,“啊?什么?”
沈亦舟抬眼,修长的手指抬起,模仿着她刚才拍脑门的动作,
指尖在自己光洁的额角轻轻一碰,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
却莫名戳人。“不利于恢复。”
言时的脸颊“唰”地红了。
原来他是在关心自己!刚才拍脑门时确实力道太大了。
她自己都没在意,他居然看在眼里。
心里像是揣了颗温吞的糖,慢慢化开甜意,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连带着声音都软了:
“哦,好、好的,我知道了。”
沈亦舟瞥了眼她泛红的脸颊和亮得惊人的眸子,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随即迅速转过头,重新落回手机屏幕上,他不得不承认言是太漂亮了,有时候还很可爱。
“昨天,真的谢谢你送我来医院。”言时这次鼓足勇气,声音清晰了许多。
“嗯”
“在酒吧我不是故意的,”
换来的是一阵沉默,言时瘪了瘪嘴,怎么比前世还话少?
前世的沈亦舟虽然也冷淡,却会耐着性子听她说话,偶尔还会回应两句。
她压下心里的小失落,想起正事,眼神瞬间变得凝重:“对了,那天活动上,康氏和周氏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沈亦舟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住了,不禁开始打量起她来,
言时跟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是不怎么客气,
他确实听说了旗下酒店的闹剧,这些“涉及私生活作风问题”的事自有人处理,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这个不归我管,有人去处理,”
“那谁管?”言时猛地拔高声音,又慌忙压低,眼底满是惊怒,“他们用了那种药!”
“虽然发生在沈氏旗下的酒店,但属于客人私事,”沈亦舟眉峰微蹙,
话出口,却瞥见言时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他顿了顿,难得多补了一句,
“沈氏只会按规定处理,其余的……”
“可他们本来想把药用到我身上!”言时急得打断他,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她忘了眼前的沈亦舟不是前世那个会把她护在身后的丈夫,
忘了此刻的他们不过是点头之交,只知道如果沈亦舟不帮她,等那两人脱了身,死的就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