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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疾风擦过许知远耳边,两个保镖反应慢了一拍,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付清月手中的碎瓷片已经抵着许知远的脖颈。
许知远略带急促的呼吸引得瓷片不断深入血肉,血液顺着皮肤流下。
付清月像从地狱中爬出的魔鬼,浑身的杀气逼得两个保镖不敢动作。
“放开少爷!”
付清月笑了,声音沙哑又难听。“许知远,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对你动了杀心。”
许知远依旧是他那副讨厌极了的模样,高高在上,任凭刀尖抵在脖子也不为所动。
“阿月,莫要再犯错。”
付清月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应激,她用尽全力将碎瓷片刺进许知远的皮肤。
奈何瓷片不够锋利,没有杀了这个畜生。
一鼓作气的狠劲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许知远握着付清月的手按在脖子上,分毫不动。他动作狠厉地将她手臂掰断,一脚将她踹到地上,保镖按住她的双手控制住她,另一个掏出肌肉松弛剂注射。
因为许知远昨天让付清月罚跪,所以今天的肌肉松弛剂挪到了下午,谁知道让她钻了空子,居然想要杀了少爷。
血腥味激起了许知远一直可以压制的狂躁,他轻轻舔了舔手指上的血,眼底都是寒霜。“付清月,你太草率了,不能一击必杀还敢出手。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留下你。”
他的眼中都是杀意。
付清月眼泪夺眶而出,耳边回想起当初许知远醉酒抱着她说的那句话。“阿月,我只有你了。”
眼泪混着地板上的灰尘,付清月觉得自己这一生真的可笑。
“许知远,我恨你!”
那天佛堂里一直回荡着鞭子的破空声,江清妍从医院回家时恰巧遇见付清月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出来。原本因流产而苍白的脸又多了几分恐慌,许知远站在她侧前方替她挡了挡风。
江清妍拽了拽他的衣服,害怕道:“阿远,姐姐她?”
许知远捏了下她的脸,宽慰道:“她害你流产,罪有应得罢了,不必愧疚。”
付清月的眼睛被血污糊住,花园中央相拥的两人依旧格外显眼,像把刀子一样。
许知远真地对她起了杀心,要不是许夫人早上来了别墅,要求一周后的婚礼决不能放宋家的鸽子,今天她估计已经魂归地府,肉身飘荡在某片不知名海域了。
一周后的婚礼,是她唯一的生机。
这一周的时间里,许知远为了彻底了断付清月报仇的可能性,将她的左手手筋挑断又接上,每天的必修课由房中术转变为武术课。
只是她变成了两个保镖的沙袋,许知远下了命令,废掉她全部的身手。
短短一周,她受尽了杀手生涯中所有的外伤。
为了避免留下丑陋的疤痕,她每天还需要泡一个小时的药水,肉体的疼痛早已麻木。
婚礼前一天,许夫人来见了她,把当初为她办好的证件都交给了她。
“付清月,这么多年你为许家做出的贡献我看在眼里,这些是我能帮你的最后一步。”
许夫人一贯冷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清月,以后生死由你。”
付清月拿着证件,烫的手发抖。
婚礼那天,比付清月想的轻松,许知远站在门口,将付清月送上宋家的车。上车前,他附在她耳边说:“阿月,风筝飞的再远,线也在我手中。你要是不按我的要求做,你母亲的坟墓就将不复存在。”
付清月抬起头,看他的威胁只觉得可笑。一个衣冠冢罢了,母亲都不在意的东西,她又岂会任他威胁。
宋霖坐在付清月身边,微微侧头皮笑肉不笑道:“许总,再不舍也该放手了吧。付清月从今日开始,便是我宋家的人了。”
许知远心中一阵刺痛,消失地很快。
“我不过叮嘱阿月一下,以后不比在家,需要万事小心。”
付清月不愿意听他假惺惺,拍了拍司机的椅背,“走吧,时间不早了。”
车窗缓缓升起,带着红绸的加长林肯驶出许知远的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