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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与闺蜜的通话结束后,李秀杰的心情更加低落。唐筱玲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内心不愿承认的奢望,而她的自我否定又将这奢望狠狠踩碎。她觉得自己像个笑话,竟然会对傅寒烬那样的人抱有不该有的幻想。

之后几天,她刻意避开一切可能与傅寒烬碰面的机会,甚至比生病前更加沉默。她试图用这种鸵鸟般的方式,将自己重新缩回安全的壳里,等待一年之期到来。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傍晚,李秀杰正窝在客房的小阳台上看书,夕阳的余晖将她的侧影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钟叔却突然来敲门,说先生请她下去一趟。

李秀杰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又想干什么?是觉得她最近太“安分”,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来提醒她的身份吗?

她忐忑不安地跟着钟叔来到一楼,却发现傅寒烬并不在客厅,也不在书房。钟叔引着她,走向了那间她从未踏足过的、位于别墅后方的玻璃花房。

推开玻璃门,一股混合着各种花卉清香的暖湿空气扑面而来。花房里种满了名贵的兰花和绿植,在夕阳的映照下,美得如同仙境。而傅寒烬,就站在花房中央,背对着她,身姿挺拔。

“先生,太太来了。”钟叔低声说完,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花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李秀杰紧张地攥紧了衣角,低声道:“你……找我有事?”

傅寒烬缓缓转过身。他今天没穿正装,只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却多了几分慵懒的压迫感。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牢牢锁住她,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深邃和……灼热。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迈开长腿,一步步朝她走来。

李秀杰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凉的玻璃墙,无路可退。

傅寒烬在她面前站定,两人距离近得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香气,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

“李秀杰,”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我最近很不正常。”

“啊?”李秀杰懵了,完全没料到他会说这个。

“我会想起你生病时可怜兮兮的样子,”傅寒烬的黑眸紧盯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会想起你跟我顶嘴时张牙舞爪的样子,甚至……会想起那晚,你在我身下哭泣求饶的样子。”

他每说一句,李秀杰的脸就白一分,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挣脱胸腔。他、他在说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我查过,”傅寒烬继续道,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商业事实,“这不是药物后遗症。那点剂量,早就代谢干净了。”

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擦过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暧昧,让李秀杰浑身一颤。

“所以,结论只有一个。”傅寒烬俯下身,俊美无俦的脸庞在她眼前放大,他的目光炙热而专注,带着一种掠夺性的强势,“李秀杰,我好像对你上瘾了。”

轰——!

李秀杰的大脑彻底一片空白!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他……他在说什么?上瘾?对她?

这怎么可能?!这比听到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让她觉得荒谬!

“你……你开玩笑的吧?”她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来,“傅先生,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从不开玩笑。”傅寒烬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尤其是关于我的感觉。”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视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如同漩涡般能将人吞噬的浓烈情绪。

“所以,听着,”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宣告般的霸道,“那份协议,作废了。不,是升级了。”

“你,李秀杰,从今天起,不再是一年的临时傅太太。”他一字一顿,宣告着对她的绝对主权,“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至于你那个小男朋友,”他眸色一沉,闪过一丝冷厉,“立刻跟他断干净。如果让我发现你再跟他有任何联系,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这根本不是什么深情告白!这分明是更加强势、更加不容反抗的占有宣言!

李秀杰被这突如其来的、蛮横无比的“告白”砸得头晕目眩,心中五味杂陈。有震惊,有荒谬,有一丝极隐秘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但更多的,是被冒犯的愤怒和无力感!

他凭什么?!凭什么这样擅自决定她的感情和未来?!

“你凭什么这样?!”她用力想推开他,却撼动不了分毫,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涌了上来,“傅寒烬!你讲不讲道理!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你凭什么单方面说作废就作废!凭什么要我永远留在你身边!我不愿意!”

看着她泪眼婆娑、愤怒又无助的模样,傅寒烬眼底的墨色更浓。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下头,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狠狠地攫取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不容置疑的惩罚和宣告的意味,霸道而深入,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和反抗的力气。

一吻结束,李秀杰几乎软倒在他怀里,只能靠他支撑着身体。她气喘吁吁,唇瓣红肿,眼神迷离中带着愤怒和委屈。

傅寒烬紧紧搂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颈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属于她的气息,声音沙哑而坚定,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认定:

“道理?李秀杰,你还没明白吗?”

“从你走错房间那一刻起,你就没有讲道理的资格了。”

“现在,我看上你了,你就是我的。”

“这就是我傅寒烬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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