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靳洲连眼神都没赠予一个,直接进了房。
舒雅悄然跟进房间,直奔浴室,放洗澡水。
洗澡水放好出来,她看到孟靳洲正坐在沙发上,翻阅一本财经杂志。
她轻手轻脚走向他,他放下杂志,从沙发站起来。
舒雅为他脱去丝绸睡衣的上衣。
如果是往常,孟靳洲会自己脱裤装。
可是今天,他却无动于衷,只是垂眸睨着她。
舒雅一言不发,蹲下身,脱他的裤装。
“跪下。”
舒雅脸色瞬间惨白。
他还真把她当成他养的狗了。
眼见舒雅不为所动,孟靳洲抬起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颤栗的脸颊:“不想听主人的话了是吗?”
他的手指冰冷,而他的话语,更是阴冷瘆人。
她清楚的,激怒孟靳洲,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舒雅咬紧牙关,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跪下来。
她继续帮他宽衣。
她的后脑勺被孟靳洲的大掌扣住……
舒雅明白了他的意图,脑袋瞬间炸裂。
这些年,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是孟靳洲发泄欲望的容器的身份。
可即便如此,他却还从未强迫过她取悦他。
所以,这也是对她的惩罚吗?
舒雅从齿缝里挤出卑微的低语:“洗澡水该凉了。”
“凉了就重新放,反正你很擅长服侍我,不是吗?”
孟靳洲说着,钳住舒雅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她那副受辱似的表情,看起来真是碍眼。
他手指力道加重:“委屈?”
舒雅强忍着下巴的疼痛,望向孟靳洲的脸。
他的眼神阴寒邪肆,强势凛然。
他的要求,她从来都无法拒绝。
因为她拒绝,得到的将是更严厉的惩罚。
她的反抗,不过显得多此一举。
昨晚的情景,在舒雅脑海翻滚。
容器就是容器。
就不该有自己的思想。
她垂下眼睫:“不敢。”
捏着下巴的手指松开,那只手近乎羞辱般轻拍她的脸:“你明白就好,这就是你的命。要怪,就怪你的好母亲。”
舒雅几乎咬碎银牙,才没有将屈辱的泪水溢出来。
可是她却再也无法故作镇定,双手指尖麻痹颤栗……
最终,她闭上双眼。
她的后脑勺再次被铁钳似的大掌桎梏,修长有力的手指,穿梭着她的发丝。
当一切归于宁静,舒雅想起身,却再次被攫住下巴。
她还未从兵荒马乱中回过神,孟靳洲在欲海浸泡过的深邃眼眸,已经恢复澄明。
他揶揄道:“技术可真差。”
孟靳洲总是有各种办法羞辱她。
她早习以为常。
而这次,不过是为她的铜墙铁壁,添砖加瓦。
舒雅压下心中的刺痛,她抬头,目光清冷。
“那请孟总以后找别人。”
她的下巴被他用力向上抬。
舒雅不得不跟随他的动作,站起身来。
两人面对面,无声对峙。
孟靳洲倏然勾唇笑了:“你知道我有洁癖,虽然我看见你这张脸就倒胃口,但是你很干净,不是吗?”
“这世上干净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孟总的眼界应该放宽一些。就比如那位林芸熙小姐,年轻优秀,身世清白,感情生活更是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她哪句话取悦了孟靳洲。
他阴云密布的眼眸,倏然阴翳消退,甚至燃起一丝火焰。
而他唇角凉薄的笑意,也变得温暖几分。
孟靳洲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摁向他的胸膛。
舒雅的鼻子撞上他结实的胸膛,鼻腔酸涩弥漫开来。
这酸涩,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什么。
静默良久,他又捧起她的脸。
肿胀的脸颊倏然有柔软炽热的触觉擦过。
是孟靳洲的唇瓣,自她的面颊滑过。
灼热的呼吸喷洒,让她的脸颊滚烫似火。
转瞬,那灼热的温度,抵达她的耳廓。
耳珠被轻轻含住,若有似无的挑逗,让她浑身轻颤。
终于,他放过了她。
可是紧接着,孟靳洲冷酷戏谑的话语,再次将她拉回现实世界。
“当我孟靳洲的宠物有什么不好?我年轻英俊,有钱有势,技术绝佳,永远可以满足你,给你再多花钱眉头都皱一下,你究竟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敢不满意吗?
是,孟靳洲说的没错。
可是除了这些,他从未将她当成一个正常的人。
在他面前,她完全没有尊严。
可是,她懦弱卑微,身不由己,她不敢表达自己的不满。
即便已经睡了整整一天,可舒雅还是觉得疲惫至极。
她不想再同孟靳洲对峙,她只想早点服侍完他,回房休息。
舒雅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我很满意。”
可这笑容在孟靳洲看来,虚伪做作。
而她的口吻,更是言不由衷。
可偏偏这就是他想要的回答,他想发作,似乎都没有理由。
孟靳洲松开她,从衣柜拿出浴袍,面无表情盯着她:“去床上等着。”
他说完,大步走进浴室。
留下舒雅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昨晚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可怕的噩梦。
可是孟靳洲竟然还不觉得够!
他果然,根本就不拿她当人。
一丝一毫怜悯之心都没有。
舒雅双拳捏紧,呆呆怔在原地许久,最终还是挪动脚步,走向大床,心如死灰躺上去。
她全身没有一处不痛,实在是太累太累了,躺到床上没多久,就大脑昏沉,渐渐闭上双眼。
孟靳洲冲了个凉水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舒雅安静躺在他床上昏沉入睡的画面。
她平躺着,仅仅占据着大床中央小小的一条。
两只手交叠放在腰腹,一动不动,就像一个乖巧无害的假人模特。
孟靳洲唇角勾起一丝嘲弄。
在他的床上,她连睡觉的姿势,都这么小心翼翼。
她对他的恐惧,还真是刻入骨髓。
可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不是吗?
孟靳洲胡乱擦了一把头发,扔掉毛巾,轻手轻脚上了床。
他弯身,眸光讳莫如深盯了舒雅的睡颜良久,终于打开床头柜。
里面放着一支药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