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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三天,陆家人忙着四处打听消息,田地都没来得及查看,吃完饭之后,陆家人陆续去了田里。陆棠带着三个孩子收拾起了被烧毁的作坊。

蒸馏器全被炸的粉碎,偶尔几块碎片,也被烧成了黑炭。爆炸应该从浸渍这间屋子发出的,四周的墙壁已被炸开,飞溅的瓶子碎片狠狠的扎在那些土砖上。

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沙土,都是救火的时候留下的。陆棠看着这一切久久没有说话,连一向爱闹的三虎都噤了声。

“我们把这些沙土收集一下,过筛一下,将石块和碎渣剔出去。”陆棠突然开了口。

“娘,我们要重建工坊吗?”大旺小声问道。

“不,我们来肥田。”颜华阁的事情不解决,他们建多少次工坊都没用,这烧过的沙土正可以肥田用。等过段时间梅雨到来,就该给田灌水了。

话说完,陆棠就拿起铁锹铲了土。一直到夜色渐深,一家人才休息。

次日一早,陆棠打算进城。放在地窖的香水最多还能供应半月,她需得找吴掌柜说明此事。也去打听打听,颜华阁的来头。

还没出门,不速之客便来了。陈老太带着她的小儿子,陈不凡来了。

陆棠本想将人轰出去,但陈老太一副讨好的模样,手上还拎着几样糕点,说来看望自己的孙子。伸手不打笑脸人,陆棠还是将人迎了进去。

陆老太进屋边将糕点放在了桌子上,边四处打量了一下。那人不是说她这儿媳发了大财吗,怎么还是住的如此寒酸,房子不是青砖的便罢了,屋里一样像样的家具都没有,那人莫不是框她?

但那人言之凿凿,陈老太还是开口试探道:“你三叔年纪也不小了,我最近给他相看了一户人家,这姑娘长得如花似玉,人又勤快,就是嘛,要一两银子的彩礼钱,你看….”

原来是找她要钱来了,陆棠当没听出陈老太的言外之意,顺着说道:“陈老太觉得合适就好,人家这么好的姑娘,老三真是有福了。”

一旁的陈不凡早就不耐烦了:“听说你最近发了财,家里的事你理应出一份力,这彩礼钱必须你出,还得给我在镇上买个两进的大院子。”

这人忒没脸没皮,陆棠气急反笑:“若我没记错,我们早已分家,这个钱我是不会给的,还买院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以为你们是来看大旺他们的,才让你们进了这个门,现在你们给我滚出去。”

陈不凡从小被骄纵的长大,哪里受过这种气,上来就想动手。突然,三虎冲上来,手上还拿了一根棍子,对着陈不凡胡乱地挥着嘴里还念叨着:“不许欺负我娘。”

三虎虽小,一股脑的乱舞,陈不凡竟真挨了几棍,又看到大旺和二丫也拿了棍子过来,恶狠狠留下一句:“你别后悔。”就匆忙从屋内逃了出去。

陈老太见最疼爱的儿子挨了打,也顾不得长辈的体面:“你们这群死了爹的小崽子当真无法无天。”话还没完,就挨了三虎一棍子,陈老太哎呦了一声,抓起桌上的糕点,也逃了出去。

陆棠被关进县衙大牢的故事,他们早有耳闻,此事左右和他们无关。但昨日,突然有一人找上了门,宣称陆棠最近赚了一大笔钱,自己可以助他们将陆棠的钱都拿回来。

陈不凡已经二十五岁了,但此前一直游手好闲,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最近遇到一个姑娘有意结亲,但要一两银子的彩礼,陈老太心疼钱,一直不肯松口。

陆棠本就是陈家妇,她的钱就是陈家的钱,只是陆棠离开不过两月有余,如何来的钱,她是有些不信的。来人却承诺若陆棠不给,他给。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陈老太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可陈老太不知的是,那人也找上了陈不凡。

两人走出陆家湾,之前和陈老太一起骂骂咧咧的陈不凡突然换了脸上,高兴了起来:“娘,等我在镇上买了房子,我一定接您过去享福。”

“儿啊,你莫不是气糊涂了。”儿子突然换了脸色,还说出这样一番话,陈老太一时不明所以。

陈不凡将那人找上他,给了他一瓶药水,让他放入陆棠的香水里,事成之后,就给他一百两银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陈老太。

陈老太知道后,也换了脸色,儿子一会就赚了一百两,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儿子果真出息。母子两人笑着回了家。

被陈老太这么胡闹一番,去城里已然晚了。陆棠索性不去了,将地窖的香水分成小瓶,打算明日带给吴掌柜一批。

大旺和二丫帮忙分装,三虎则在一旁比划着刚刚的棍子:“娘,你看我厉害不。”陆棠笑着夸他,“你小心点,待会把瓶子打碎了。”大旺忙着手上的活,时不时的呵斥着三虎。不一会刚刚的不悦全都烟消云散了。

地窖空间有限,三虎又是个没轻没重的,哪怕大旺再叮嘱,还是不小心打碎了一瓶,浇了二丫满手。

大旺忍无可忍,将三虎赶出了地窖,三虎自知闯了祸,也不敢再待在地窖。小插曲之后,三人继续忙碌着。

一个时辰后,三人终于忙完,出了地窖。刚在地窖,二丫就觉得手上痒的难受,,地窖光系昏暗,看不真切,便以为蚊虫叮咬了。现下一看,手上已经红肿了起来,看着不像是蚊虫叮咬,倒像是漆树过敏。

自己从未接触过漆树,怎么会过敏。二丫猛然想起刚刚那瓶香水:“娘,香水有问题。”说着将手上的红肿递给陆棠看。

这是过敏的症状,香水之前也给二丫用过,怎会突然过敏:“赶紧拿清水冲洗干净,过敏可大可小。”

二丫点点头,又道:“娘,我这是漆树过敏,你和哥哥赶紧去瞧瞧吧,我自己去洗。”说完,就去了厨房存水处。

大旺和陆棠又下了地窖,打开一瓶仔细闻了闻,确实和之前味道不大一样。又将其他几坛陈化的香水一一打开查看,果然,每坛都被放入了漆树汁。

地窖存量约有七天的量,加上之前爆炸损失的,费了约有一千五百瓶的量。足足七百五十两银子,大旺当即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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