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备受瞩目的宫斗宅斗小说,太子妃权谋天下,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宁宁不吃香菜6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如果你喜欢阅读宫斗宅斗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不能错过!
太子妃权谋天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 吏部弹劾奏章如雪崩,
> 他指尖棋子轻叩兵部侍郎名讳:
> “火候到了。”
> 她于御花园“偶遇”王崇,
> 袖中铁掌印烙上他惊惶瞳孔——
> “王大人,这印记……可眼熟?”
> 当夜,兵部武库司大火焚天,
> 半卷染血批文化为飞灰。
—
腊月的帝京,金銮殿上,空气凝滞得如同冻透的冰坨。蟠龙金柱支撑着巨大的藻井,却撑不起满殿文武心头那沉甸甸的低气压。皇帝萧启渊高踞御座,冕旒垂下的玉藻后,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沉冷如渊,俯视着丹墀下如同沸水般压抑的朝堂。
“臣!吏部尚书柳文渊!弹劾兵部右侍郎王崇!” 苍老却字字如金铁交鸣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须发皆白的柳文渊手持玉笏,出列跪倒,脊背挺直如青松,老眼中燃烧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种被触犯逆鳞的决绝!
“王崇身为兵部重臣,不思报国,反以权谋私!其罪一,纵容亲属、门人插手京畿漕运仓场,倒卖军资,中饱私囊!其罪二,任人唯亲,包庇其心腹仓大使赵德,致其监守自盗,酿成西城漕船大火,军械沉河,损失惨重!其罪三,尸位素餐,武库司账目混乱不清,历年损耗远超常例,疑有贪墨之嫌!臣恳请陛下,罢黜王崇,交有司严查!以肃朝纲,以儆效尤!”
柳文渊话音未落,如同在滚油中投入一块巨石!
“臣附议!”
“臣亦附议!王崇其行可疑,其心可诛!”
“吏部考功记录在此!王崇近年考课多有‘优容过宽’、‘驭下不严’之评!足见柳尚书所言非虚!”
数名身着绯袍、紫袍的吏部官员如同早有准备,纷纷出列跪倒,高举奏章!言辞激烈,证据凿凿!矛头直指兵部侍郎王崇!更有数名平日与柳文渊交好、或本就对王崇不满的御史言官、六部官员,也纷纷加入声讨行列!一时间,弹劾之声如同汹涌的雪崩,铺天盖地,瞬间将丹墀下那个身着二品孔雀补服、脸色铁青的身影彻底淹没!
兵部尚书脸色难看,欲言又止。武将班列中,镇北侯苏烈眉头紧锁,目光沉沉。而勋贵宗室们,则大多冷眼旁观,眼神闪烁。
风暴的中心,王崇站在丹墀下,身形微微晃动。他年约五旬,面容儒雅,此刻却脸色煞白,额角青筋暴起,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死死攥着手中的玉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嘴唇哆嗦着,想要辩驳,却被那汹涌的攻讦浪潮堵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吏部!柳文渊这条老狗!竟敢如此!他猛地抬头,怨毒的目光射向柳文渊,又似有所感地扫向武将班列前方那个玄色的身影——太子萧昱!
萧昱一身玄底金绣蟠龙纹太子常服,身姿挺拔如孤峰寒松,独自立于最前方。他低垂着眼睑,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眼前这场因他一手推动而掀起的滔天巨浪,与他毫无干系。唯有掩在宽大袍袖下的手,指间一枚温润的墨玉扳指,被无意识地轻轻转动着。
“陛下!臣冤枉!” 王崇终于嘶声喊出,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柳文渊血口喷人!漕船失火乃是意外!赵德之死与臣何干?武库司账目历年由……”
“够了!” 御座之上,皇帝萧启渊猛地一声低喝!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之威,瞬间压下了所有喧嚣!冕旒后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柳文渊,又扫过脸色惨白的王崇,最终落在萧昱那张平静无波、如同玉雕般的侧脸上。
那目光极其复杂,有被朝堂倾轧扰乱的愠怒,有对太子沉默姿态的审视,更有一种深沉的、洞悉棋局的冰冷。他盯着萧昱看了许久,大殿内的空气紧绷得几乎要断裂。
最终,皇帝缓缓收回目光,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吏部所奏,事关重大。着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司会审,彻查兵部武库司账目及漕船失火一案!王崇,暂停职司,于府中待参!退朝!”
“退朝——!” 司礼太监尖利的唱喏声响起。
皇帝拂袖起身,在宫人簇拥下离座而去。留下满殿心思各异、面色复杂的朝臣。王崇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脸色灰败,在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冷漠的目光中,踉跄着被侍卫“请”离大殿。
一场看似汹涌的弹劾风暴,以王崇停职待参、三司会审的旨意暂时告一段落。然而,水面之下的暗流,却因皇帝的裁决而变得更加汹涌险恶。
***
东宫,明德殿内书房。
檀香在巨大的铜炉里无声燃烧,白烟笔直。萧昱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和宫苑中尚未化尽的积雪。沈清垂手肃立在他身后三步之外,气息放得极轻。
“王崇停职,柳文渊占了上风。” 沈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但三司会审……陛下将此案交予三司,而非东宫或北镇抚司,恐怕……是存了制衡之心,不想让任何一方借机坐大。尤其是……殿下您。”
萧昱没有回头。他深邃的眼眸倒映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薄唇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冰冷的弧度。他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窗棂冰冷的木框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而规律的笃笃声。那节奏,如同在复盘一盘精妙的棋局。
“火候到了。” 萧昱的声音低沉平静,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他收回手指,转身走向巨大的紫檀木书案。
书案上,摊开着一副巨大的京城舆图。舆图旁,放着几枚黑白玉石棋子。萧昱的指尖拈起一枚温润的黑玉棋子,动作优雅。他的目光在舆图上精准地移动,最终,黑玉棋子带着千钧之力,“嗒”的一声轻响,稳稳落在了舆图西城、靠近皇城根的一处位置——兵部武库司衙署所在。
棋子落定,萧昱的目光并未离开,反而变得更加幽深锐利,如同盯住猎物的鹰隼。
“火候是到了。”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杀意和不容置疑的命令,“但这把火,要烧得更旺些。烧掉那些见不得光的……‘尾巴’。”
沈清心头猛地一凛!瞬间明白了太子的用意!三司会审在即,王崇府邸必然被严密监控,但武库司衙署内部,那些堆积如山、可能隐藏着致命证据的原始账册和批文……却是最薄弱、也最关键的环节!太子这是要……釜底抽薪!在会审开始前,彻底毁灭所有可能指向“铁手”或牵连更深人物的实证!
“卑职明白!” 沈清肃然领命,“卑职这就安排死士,确保今夜……”
“不必。” 萧昱再次打断他。他深邃的目光掠过舆图,仿佛穿透重重宫墙,落向了御花园的方向。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带着一丝掌控棋局的冷酷和一种评估工具般的冷静:
“这把‘刀’,不是已经……磨得够利了么?”
“让她去。”
“告诉她,” 萧昱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九幽寒冰:
“申时三刻,御花园梅林。”
“孤要她……亲自给王大人,送份‘大礼’。”
***
御花园,梅林。
昨夜一场大雪,将这片梅林妆点得如同琼瑶仙境。虬枝盘错的梅树上,积雪堆叠,压弯了枝头,却压不住枝丫间绽放的点点红梅。红白相映,暗香浮动,在午后的阳光下,清冷而孤艳。
王崇穿着一身深青色常服,外罩玄色貂裘大氅,独自一人沿着清扫出来的小径,缓缓踱步。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眉头紧锁,眼神阴郁,全然没有赏梅的闲情逸致。皇帝的停职旨意如同枷锁,柳文渊的弹劾如同毒刺,三司会审的阴影如同悬顶之剑!他此刻心烦意乱,只想寻个清净处透口气。
寒风卷着梅香和雪沫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王崇裹紧了貂裘,正欲转身折返,眼角余光却瞥见梅林深处,一株开得最盛的朱砂梅下,静静伫立着一个身影。
那人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宫装,外罩一件银狐滚边的雪青色斗篷,身形纤细,背对着他。乌发松松挽起,只簪了一支素玉簪。仅凭一个背影,便透着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与孤高。
王崇脚步微顿。这背影……有些眼熟?他正疑惑间,那身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缓缓转过身来。
一张清丽绝伦却苍白失血的脸庞映入眼帘。眉若远山,眸似寒潭,唇色浅淡,正是太子妃苏晚!
王崇心头猛地一跳!太子妃?!她怎会在此?还是在如此敏感的时刻!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想避开,但苏晚的目光已经平静地落在了他身上。
“王大人。” 苏晚的声音清冷平静,如同碎玉投冰,听不出丝毫情绪。她缓步上前,月白色的裙裾拂过雪地,留下浅浅的痕迹。
王崇强压下心中的惊疑和不安,连忙躬身行礼:“臣王崇,参见太子妃娘娘。不知娘娘在此赏梅,臣惊扰了。”
“无妨。” 苏晚走到距离王崇三步之遥停下。她抬眸,那双沉静的眸子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晰地倒映着王崇略显局促和戒备的身影。“本宫只是觉得这株朱砂梅开得甚好,一时驻足。倒没想到,能在此‘偶遇’王大人。”
偶遇?王崇心头冷笑,面上却愈发恭敬:“是臣的荣幸。” 他急于脱身,试探道:“娘娘若无事,臣……”
“有事。” 苏晚打断他,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她微微抬起右手,宽大的宫装袖口滑落少许,露出一截纤细苍白的手腕。
王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手上。只见她那只曾攥紧染血箭镞的右手,此刻却缓缓摊开。掌心向上,空无一物。
王崇一愣。
然而,就在他心神微松的刹那——
苏晚那只摊开的右手,猛地向下一翻!动作快如闪电!宽大的袖袍如同流云般拂过!
一枚冰冷、沉重、散发着浓烈不祥气息的物件,赫然出现在她掌心之中!
——正是那半块狰狞的、边缘犬牙交错的铁铸掌印!断裂的指关节轮廓和掌心中央那模糊却凶煞的恶鬼图腾,在清冷的雪光映照下,闪烁着幽冷的、如同来自地狱的寒光!
苏晚的指尖捏着那半块铁掌印,将其凶煞狰狞的一面,精准无比地、如同烙铁般,猛地推向王崇的眼前!距离近得几乎要触碰到他的鼻尖!
“王大人……” 苏晚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了冰的刀锋,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锐利和毫不掩饰的杀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狠狠地砸进王崇骤然收缩的瞳孔深处:
“这印记……”
“可眼熟?!”
轰——!!!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王崇的识海中炸开!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冻结!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看着眼前那近在咫尺、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半块铁掌印,看着掌印上那狰狞的恶鬼图腾,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极致的恐惧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铁手!是“铁手”的印记!她怎么会有?!她知道了什么?!
巨大的惊恐让王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他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一步,踩在积雪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苏晚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同最锋利的探针,死死钉在王崇那张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上!她清晰地捕捉到他眼中那瞬间爆发的、无法掩饰的惊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足够了!
她缓缓收回手,将那半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铁掌印重新拢入袖中。动作优雅,却带着掌控生死的从容。
“看来,” 苏晚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如同在谈论天气,“王大人是认得的。” 她微微侧过身,目光投向梅林深处,不再看王崇那张惨无人色的脸。
“这梅花开得虽好,却终究……太过孤寒。”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意有所指,又仿佛只是感慨。然后,不再停留,月白色的身影如同融入雪景的精灵,缓步离去,留下王崇独自一人僵立在冰天雪地之中,如同被抽掉了魂魄的木偶,浑身冰冷,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恐惧!灭顶的恐惧!太子妃知道了!她拿到了“铁手”的印记!她是在警告!还是……已经掌握了更多?!王崇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不行!必须立刻……
***
子夜,万籁俱寂。风雪早已停歇,只余下刺骨的寒冷。
西城,兵部衙署所在区域。高墙深院在浓重的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武库司衙署位于兵部大院深处一隅,几排巨大的库房在黑暗中显出模糊而沉重的轮廓。
死寂中,只有巡夜更夫梆子声在远处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更添几分凄清。
突然!
一点微弱的火星,如同鬼魅般,在武库司衙署存放历年原始账册和批文卷宗的库房角落悄然亮起!火星迅速舔舐上干燥的、堆积如山的陈旧卷宗!
“呼——!”
橘红色的火焰如同被压抑已久的恶魔,瞬间腾空而起!贪婪地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干燥的纸张、木质的书架、堆积的杂物……瞬间化为最好的燃料!火势蔓延极快!浓烟滚滚升腾!顷刻间便映红了半边夜空!
“走水啦——!武库司走水啦——!!!”
凄厉的呼喊声划破死寂的夜空!兵部衙署瞬间如同炸开了锅!锣声、呼喊声、杂乱的脚步声、水桶碰撞声……响成一片!无数人影从睡梦中惊醒,仓惶地冲向起火点!
火光冲天!烈焰翻腾!将整个兵部衙署映照得如同白昼!巨大的热浪扭曲了空气,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衙役们提着水桶疯狂泼水,却如同杯水车薪!火舌肆虐,疯狂舔舐着那些堆积了不知多少年、记录着无数秘密的卷宗!
一本本厚重的账册在火焰中痛苦地卷曲、焦黑、化为飞灰!一份份盖着鲜红官印的批文在高温下迅速碳化,上面的墨迹和印章转瞬即逝!
混乱的人群中,无人注意到,在库房后墙一处被火焰和浓烟遮蔽的阴影角落里,一个极其隐蔽的、被厚重铁板封死的暗格,在高温的炙烤下,铁板微微变形,暗格内堆积的、用油布包裹的、更为隐秘的卷宗,也开始冒出青烟,边缘迅速焦黄卷曲!其中一份卷宗边缘,赫然露出了半截被烧焦的、却依旧能辨认出“调拨”、“黑水关”、“苏珩”等字样的染血批文!那批文下方,一个模糊却狰狞的印记一角在火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正是那残缺的“铁手”印记!
然而,这一切,都迅速被更加凶猛的火舌和浓烟吞噬!
“轰隆!” 一根巨大的房梁在烈火中轰然断裂,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砸落下来!火星四溅!彻底将那片暗格的角落连同里面尚未完全烧毁的秘密,一同埋葬在冲天的烈焰和坍塌的废墟之下!
大火映红了整个西城的夜空。兵部武库司,这座可能隐藏着无数罪恶和秘密的堡垒,在熊熊烈焰中发出最后的哀鸣,化为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所有的证据,所有的尾巴,似乎都在这场“意外”的大火中,彻底化为了灰烬。
承恩殿阁楼的最高处。
萧昱负手立于窗边,玄色的锦袍在寒冷的夜风中微微拂动。他深邃的目光穿透重重宫阙,望向西城那片映红天际的火光。巨大的火焰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跳跃、升腾,如同地狱的业火。
他缓缓抬起手,拇指上那枚温润的墨玉扳指在远处的火光映照下,折射出幽暗而冰冷的光泽。
“火候……” 他低声自语,声音低沉,如同叹息,又如同宣告。
“正好。”